餐馆内中午12 :22
“没想到凶手是自己的父亲。”简修瑾一脸忧伤的样子,不过这件事换谁身上都会不适应。
毕竟最亲近的人结束了自己生命的这一做法,无论是法律上还是道德上,都是极为让人排斥的。
“可能是受气受的太久了。”夏泽轩打了个哈欠“像这种成功人士,在外面赚着钱还要顶着个大绿帽子,换谁都不愿意的。”
“他既然有那么大的怨念,为什么不离婚啊。”简修瑾越想越气,替张若馨打抱不平“离了婚,他女儿也不会白白送了性命。”
“越成功的人,越不会轻易离婚。”夏泽轩意味深长地说道。
“为了形象吗?”简修瑾追问道。
“不只是形象,离了婚有一系列复杂的手续,耽误很多生意上的事,像他这样的人是不会在这种‘琐事’上浪费时间的。”
“那听起来不是很矛盾吗,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如果事情败露,不是直接葬送了自己的事业吗?而且这件事他还用了大量的时间和人力资源去栽赃一个无辜的男孩。”
“他依靠‘买通证人’这件事,其实倒是给他脸上贴金了。”
“贴金?这又是为什么?”
“你想想”夏泽轩一边拿着筷子一边认真地解释“他买通证人变通地让警察省了很多事,案子直接结案。另一方面他从这件事获得了多大的曝光率,很多同情他的遭遇的人都纷纷支持他的产业,之后的他不但没有落魄反而得到了更大的成就,还搬到了这里,开了这么大的通讯公司。”
夏泽轩干脆放下筷子,好像说得兴起“很多好事群众都坚信那个男孩就是凶手,觉得所谓的人证本来就是小孩子们串通好的,张贺国并没有所谓的‘买通’证人,而是一番说教之后小孩子们良心发现,这便是人性和谣言最可怕的地方。一开始我们认定了某个人是坏人,就会对被害者产生同情,所以就会蒙闭双眼,让我们看不到最真实的地方。”
简修瑾听后,一言不发,只得低着头用筷子夹着自己夹不起的饭菜“唉”她叹了口气,又侧着脸看向窗外。
听了这番言论,何凉却又觉得张贺国这个人做事未免太过顺利,而且还有一些说不通的地点。他觉得只有再回过头来理清线索才能得到最后的答案。
“回案发现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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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2 案发现场附近
虽然时间已经临近6点钟,天色还是没有暗下来的迹象,只是那火辣辣的太阳不再让人有灼烧感,偶尔也有一股花香飘过。
案发现场来了许多不知名的人士,好像是有人自发来给张若馨送行。或许是房屋被烧毁之后,大家都觉得这件事算是真的告一段落了。
很多陌生人,张若馨的熟人,都拿着白色的、黄色的菊花排队到那片废墟上,一一鞠躬,再把花放在那地上。其中就有陈香和杨宁静母女。
“连老天爷都要把这一片罪恶的地方带走了。”有人这么说。
何凉注意到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奶奶坐在远处的石墩上,她两眼深深地凝视这片废墟,手里拿着一朵小花,却未上前去祈祷。
“您好!”何凉上前问道:“您也认识这户人家?”说着,他蹲下身子,和老奶奶一样的高度看着她。
“是啊,都过去那么多年了。”
“我看您不曾上前去,是因为行走不方便吗?”何凉说着便要扶她起来,她却摆手拒绝了。
“我坐在这里可以回想到很多事情,毕竟也做了那么长时间的邻居。”她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诉说的色彩,好像那些往事都历历在目。
“这么说在第一次搬家之前你们就认识了?”(出事之后张若馨父母便搬了家,因此何凉才说第一次。)
“对啊......”她放下花朵,拉住何凉的手,手上的皱纹很清晰“如果那小伙子没有死,现在差不多也和你一样大。”
何凉听她一说,觉得她应该是在说已经过世的张若馨,“老人家,您说的是那个女孩吧。”
“什么女孩?是个男孩啊。”
何凉以为她是记忆出了偏差,便继续提示道:“一个双马尾的,大概一米六几的小丫头。”
她倒是摆了摆手道:“不会不会,我记得很清楚,一个小男娃,他们走的时候那小娃还给了我一个小星星,到现在还在我衣服口袋里。”说着她便掏出上衣口袋的那枚星星递给何凉。
“你还记得那男孩的父母的样子吗?”何凉进一步确认道。
“一个胖女人和一个高个男人,不会错的。”她眯着眼睛笑道。
那时何凉的心里一悬,根据老奶奶提供的信息,他发现自己好像陷入了凶手设下的陷阱之中。
夏泽轩和简修瑾祈祷完之后看见何凉蹲在这边,便走了过来。何凉站起身看向夏泽轩“能不能帮个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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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5月15日晚上20:14
夜幕上的星火偶尔闪烁,就像荧光粉倾泻在那黑布上,随着灯光静静地释放光彩。这时刮起了一阵清凉的风,夏夜的人深吸一口气,便可将疲倦的身躯久久地静置一会儿。
耳边是风的呢喃,身下是稻花荷香,轻轻哼上一首小曲,这便是乡下的闲暇时光。
何凉一边悠闲地坐在石墩上,一边期待着夏泽轩送来的消息。
“叮叮叮”电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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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43
何凉和简修瑾来到县里的派出所,又一次见到了给他录口供的那个警察。他穿着警服,身材高大,颧骨突出,高鼻梁,那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向窗外。
“警官!”何凉假装腹部受伤似地向前喊道“我刚刚拍了一些照片,结果有个人过来给了我一拳,把我的照片抢走了,说不定就是那个放火的凶手。”
简修瑾一边扶着他一边说道:“是的,那照片对我们很重要,能和我们去看看吗?那犯人应该逃不远的。”
“又是你”那警官摸摸了他尖尖的下巴,向旁边的备警点了点头,戴上帽子便要跟他们走“我先去处理一下。”
一路上何凉磕磕绊绊地走着,时不时地撞到那个警官。“不好意思啊,行动不太方便。”
他挪了挪帽子,掸了掸身上的灰尘“你把他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