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对面有通道,王野中毒的地方应该在对面。
穿山酱好奇归好奇,但没有要下坑去查看的打算,她催我快点走,她想快点见到墓主。
王野在墓里遇见活粽子的事被同事们热议多日,有人说他是做梦,有人说他有奇遇。
她们在群里争来争去,最后公然发起投票,还定下赌注,要看看谁能猜中真相。
我估摸着穿山酱也下注了,就是不知道她站哪边。
“还算结实,你们俩跟紧我。”我用脚试过格子路,感觉挺结实,便招呼王野和穿山酱继续前进。
其实格子路表层的石头有点‘酥’,踩到边缘会掉渣,他们俩紧跟着我,倒是不见有畏缩的样子。
有这样的队友就可以了,目前为止我们三人合作得不错。
我一直注意着坑里的动静,上次在境外,我就见过地下突然长出吃人的豆芽,华夏自然资源丰富,也不缺怪物,难保没有那样的生物。
除了脚下还有头顶,危险可能来自任何角度。
“冷组,你遇的怪事多,你见过活粽子吗?”穿山酱安静了一会儿,等我们快走到通道口时才出声。
“我?”肯定见过啊,卖烤面筋的公主算吗?还有我自己!
“嗯,单位的前辈们都说,你是仅次于陈教授的后浪,只要再过两年,你就能超过所有人。”
“夸张了吧?”
“并不,遇怪榜第一迟早是你的。”
“这什么奇怪的榜?”
“不奇怪啊,还有下潜深度榜、挖地厚度榜、开棺数量榜……可多了。”
“在这一点上……”我族人和人类倒是一样,喜欢搞各种榜单,而我又不幸上榜了。
“没话说了吧,很多前辈都没你见的怪多,所以哩,见过活粽子没呀?”
“见过吧,不过只是在墓里活一会儿,然后就死了。”我公然诅咒自己,面不改色,心不慌。
“那如果这里边的粽子是活的,会不会也?”穿山酱话没说完,可能是觉得后半句不太吉利。
她傻笑两声,说墓主就算是粽子也未必是坏人,说人家出门就死貌似不怎么好。
别看我们做的是专门接触邪乎事儿的工作,其实单位里有很多‘不讲科学’的人,他们有着各自的忌讳。
穿山酱的手艺不是单位培训的,她们家往上数多少代,据说能追溯到汉朝,就有干这行的手艺人。
从她太爷爷那辈起开始跟官家合作,她爷爷是考古队的,她父亲没继承家里的手艺,跑去部队当了兵,她爷爷就把技术传给了她。
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我们走这一路,她没少和我聊天,当然也问了我不少问题,彼此间算是混得熟些了。
“能活多久是他的造化,王野只要兑现承诺就行,他身上长的东西才是麻烦。”我跨过最后一步,抬腿迈上进通道的台阶。
一般从皮肤里长出来的东西,毛病的根儿都在内里,王野在单位医院做了激光手术,医生没敢动太多,只用激光烧掉他胳膊上的一朵花,结果伤口迅速愈合,原来扁平的花朵,又凸出来一块,2D图片变3D立体图了。
所以医生不敢再动那些花,解铃还需系铃人,即便那花与墓主无关,也必然和这座墓有关,找解药首先就得来这找。
“对,那些花太诡异了,看着就吓人。”穿山酱附和着,紧随我之后走进通道。
“唉?人呢?”我进了通道才回头看,却只看到穿山酱在我身后,没见到王野。
穿山酱下意识跟着我回头,见身后空无一人,低叫道:“哎呀,他、他不见了!”
“掉下去了?”我喃喃自语,走到台阶边上往坑里看,我们一条路走过来,经过好几个大坑,没听见异响,更没人呼救。
“王野——王——”穿山酱急得大叫,我一把扯住她,捂住她的嘴。
“别出声,有东西上来了,快走,进通道!”我夺过穿山酱手里的火把,加上我拿的那支,两支火把一左一右插在通道口两边。
火把略有倾斜的角度,与地面形成等腰三角形的轮廓,但愿从坑里上来的东西怕火,这火把是一道屏障,如果它们畏惧火,便会停在通道口外不追进来。
我拉住穿山酱的胳膊,带着她向通道深处跑去,王野不见了,我不能把穿山酱也赔进去。
好在通道里没有机关,只有毒虫,毒虫也是一般的毒虫,咬不透我们的衣服。
等我们俩跑到通道尽头,通道口的火把灭了,整条通道不过二十几米,回头看一眼就能看到。
出了通道我们面前竟是一个转盘,人踩上去转盘就会倾斜,似乎只有中间的部分底下有支撑,像个蘑菇一样。
穿山酱问我怎么办,我们两人怎么通过,后面的东西马上就追上来了。
我让她闭上眼睛,她依言闻眼,我扛起她就跳向转盘中心的位置。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只要够快、够远!
穿山酱只闭了一下眼,然后就睁开了,这是她的本能,我知道她控制不了,每当转盘倾斜,她都会控制不住地发出惊呼。
我挪动着位置找到最平衡的那个点,伴随着穿山酱的惊呼声,我们抵达对面的入口。
在即将跳进入口前,后面的东西追了上来,它们的重量非常明显,当它们踩上转盘,我们差点被‘扬’喽。
而且那些东西左跳一个、右一跳一个,它们打破了转盘的平衡,逼得我没办法,跳起来重重往下一蹲,转盘的重量才回到我们这边。
我趁机赶紧迈进通道里,幸好我们有两个人的重量,外加我这个千斤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