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寒向我描述了一下那女人的样子,他们也只看到一颗头和脖子,并没有看到她的身体。
因为刚刚我背后是树,从他们的角度看,就像是一个人藏在树后,探过头来贴在我脑后。
那棵树足够粗,完全可以挡住一个人的身体。
但我认为她是怎么移动到树后的,又是怎么突然消失的,这才是我们该弄清楚的重点。
我们四个一起到树后查看,树下的地面生长着一片绿油油的苔藓,如果有人曾站在这,一定会留下足迹。
然而我们并没有找到任何痕迹,那女人总不会是飘在半空的,因此我们的视线转到树干上。
丛林中的树木高大,树冠的位置是我们的视线盲区,假如她是从树上爬下来,随后又爬了上去,我们有可能会忽略。
可是人爬树,需要手脚并用不说,肯定会弄出点声音,又不是虫子,可以无声无息地飞快爬上去。
卢小刀使用他的轻功模拟了一下,他是可以悄无声息的上树,但他鞋底踩的泥土和腐叶渣还是在树皮上留下了痕迹。
“劈开这棵树看看?”我看向陈清寒手中的大宝剑,这剑削铁如泥,砍树也不在话下。
之前我们遇到过树干里藏着飞蚁、吸血藤的怪树,说不定这棵大树也是空心的,里面藏着条密道。
刘教授听了我的提议,用铲子敲敲树干,根据回声判断,这树是实心的。
“我们已经进入新的环区,刚刚的女人也不一定就是老史他们之前看到的,还是往前走走再说吧。”刘教授发话道。
他们也休息够了,我们四人继续上路,过程的凶险自不必说,几天后,当一扇高大的石门…框出现在我们眼前,刘教授激动不已地喊道:“就是这、就是这!”
矗立在乱草丛中的石门框,高约六米、宽三米,只有门框、没有门轴和门板。
如果它再小点,我会以为它是岛上先民立在这的单杠,因为它孤零零地立在那,并没有嵌在墙上或别的什么建筑上。
“失落之门!”刘教授这一路走得精神萎靡不振,可见到这副门框,他像打了强心针,扔掉手中的‘拐杖’,快步跑到门下。
一副破门框,取个这么神秘的名字……我偷偷翻个白眼,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门后有条白石路,路两边杂草、灌木、树木揉在一块儿、盲目疯长,但白石路上干干净净。
石柱广场通到这的路都被掩埋在土下,土上长满野草,将路面彻底掩盖。
而这条白石路,不仅寸草不生,也没有枯枝败叶覆盖,好像有人天天打扫的样子。
虽然这几天我们没再遇到行踪成谜的长发女人,但刘教授比较相信岛上还有原住民存在。
踏上白石路的刘教授,布满血丝的双眼透着痴迷的光彩,他仰望石门,抚摸石板,这种眼神我很熟悉,他不似强盗见到财宝时的贪婪,而是探险家发现新大陆时的兴奋。
奈何我这种俗人,体会不到他的快乐,一堆秃石头,有什么可摸的。
我不管刘教授,率先走在前面,这条路可不短,我们足足走了快半个钟头。
然后才看到一座白色城市,蛰伏在一片绿植中间,城中高高低低的建筑,无一不是用白色的石头修建,除了白色,再看不到其它颜色。
“白玉城”刘教授又激动地叫出来,他本来走在我后边,看到前方的城市,他立刻抢前几步,冲到了我前边。
我走得懒散,一个没注意,差点被他撞飞。
刘教授现在就像个第一个跟着家人去游乐园的小朋友,脑子里只有宇宙飞船和旋转木马。
“老年人是不是不宜过度兴奋?”我被他撞得没脾气,无奈地冲陈清寒和卢小刀摊摊手。
“他是个坚强的老年人。”陈清寒走过来,拍拍我的肩。
我估摸着‘失落之门’、‘白玉城’这种称呼,应该是刘教授的朋友在日记里写的,他说过,他那位朋友是个探险家,而且还是个探险小说作家。
正因为他对那个朋友的野外生存能力和遇险应变能力,以及对抗猛兽的经验有信心,所以才会在那个人失踪几年后,仍然怀有对方还在人世的希望。
白石路宽敞,白玉城更是规模不小,城中有像少数民族碉楼一样的建筑,大概得有八九层楼那么高。
城中建筑全由白石建造,城内也不见荒草丛生,同样是干干净净,仿佛经常有人打扫一般。
我没看到城墙和城门一类的建筑,由石板路可直接进到城里。
刘教授先我们一步进了城,我感觉他的眼睛有些看不过来了,似乎城中的一切都让他觉得新奇和不可思议。
这些建筑在我看来没什么特别,还没有地下深处的那座巨人城有特点。
门窗的尺寸和外面的世界差不多,中规中矩的建筑风格,说是简约,不如说是简单。
但刘教授却像寻回遗失的财宝,东摸摸、西看看,陈清寒和卢小刀商量,先检查下城内是否安全,如果安全今晚就先在城中扎营休息。
他们拉上兴奋地刘教授对城内建筑进行搜索,我留在进城的路口,算是放哨。
他们一去就是几个小时,时间已然接近傍晚,我开始有点担心,想进去找他们。
刚准备迈步,卢小刀就独自跑回来,说陈清寒叫我过去,他们有重大发现。
我问他是什么发现,他说他们在王宫发现了宝库,里面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
“真的有?”我有点意外,老史他们说来寻宝藏,我以为那是他们被人给骗了。
“有,数不清的金银珠宝,他们在那看着,你快来。”卢小刀走得很快,冲我招手,示意我跟上他。
我默默将手伸向腰后别的绳子,陈清寒用那种坚韧的树藤,给我们每人割了一捆当绳子用,万一掉到沟里,也能想办法自救。
我拽下绳子、脚尖点地,一个借力向前扑去。
前边的卢小刀没有防备,但他反应很快,虽然被我抓住了,却立刻反抗,想挣脱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