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9 体面人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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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超凡的本质,是艾伦最近一直探寻的问题。

这不是他突发奇想,而是梦魇观想法带来的副产品。

要知道,以一名Lv6的中位超凡者身份,去解读一名高位超凡者的世界观,不亚于小学生去学习大学生才能接触的微积分。

即便有哪里不会就点哪里,可残缺符文与迷雾世界带来的加持还是有限的。

从复杂世界观里抽离出可用素材,整个过程里,艾伦会收获很多其他零碎东西,其中就有关于超凡的认知。

他原先一直认为,超凡者就是超凡者,超凡力量就是超凡力量,一个人成为超凡者,哪有什么其他原因,就跟普通人要吃肉喝水一样。

成为超凡者,都是生存做出的抉择。

观想梦魇符文的过程中,他对超凡的理解,却有了新认知。

中低位超凡者可以不理解超凡,但高位超凡者,必须要有对超凡的诠释,这一点,正如认知超凡一样。

艾伦认知出来的半神话姿态,可以说是相当浅显的一层,真正想要跨越阶级,成为完整的神话姿态,就必须找到超凡存在的意义。

也就是,如果艾伦想要踏入高位,除去要拥有晋升仪式以外,还必须找到超凡真意。

要不然,就算踏上晋升仪式,也会行差踏错,直接成为被超凡力量掌控的怪物。

说起来,也是艾伦的幸运,能够利用迷雾世界镇压住梦魇。

超凡者虽然不多,但总有那么些个,可真正能踏入高位的超凡者,少之又少,差不多是真正的千万分之一。

大部分人不是不能晋升,而是没有把握,强行踏入晋升仪式,也会在仪式里直接变成被超凡力量所掌控的傀儡容器。

他们的下场,要么是被旁边见证者直接消灭,要么就是成为现世存在的各项禁忌。

当然,艾伦现有的理解对现在的豪伦斯来说,还是太深奥了一些。

于是,豪伦斯问了一句相当符合状况的问题。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艾伦也就是这么一说,豪伦斯现在层次不过是Lv8,就算告诉得再多,也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好了,我们还是将目光放到抓捕比克·昂碧斯身上吧,只要抓到他,我们就能提前回去交差了。”

艾伦直接略过这个话题,豪伦斯不以为然。

他看着艾伦,脸上带着一丝古板的严肃。

“我得提醒你一下,虽然你将比克·昂碧斯看得很重要,但不得不说,现在所有的推理,都只是源于你个人的臆想。”

豪伦斯伸出手,在桌板上敲打。

“你的证据,完全是来自某位袭击者的心灵世界,可这种东西,你怎么拿出来给国王陛下?”

“拿不出证据,就算我们抓住比克·昂碧斯,最好的情况,也不过是他积极配合承认罪行,但只有这一点,我们也无法给雅戈伯爵定罪。”

“毕竟,我们没有物证,单一人证价值不会太高。”

豪伦斯的考虑有道理,光凭一个人的口供,是无法将端坐顶峰的实权伯爵拉下马来的。

“不,我们并不只有人证,别忘了那些账簿和来往书信。”

艾伦提醒一句。

“雅戈伯爵背弃王国,勾结阿巴斯帝国,为了达成他自己的野望,特意派遣手下副军团长,借着觐见北方皇帝的机会,成功刺杀汉密尔公爵。”

“他想用这一行为,迫使北方皇帝发起战争。”

“现在我们手上,想要落实整个逻辑,就差一个比克·昂碧斯了。”

艾伦倒是将思路捋得一清二楚。

豪伦斯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吧,你这样说,那比克·昂碧斯非抓不可了。”

“没错。”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解决两个问题。”

“一,怎么找到比克·昂碧斯的精准位置。”

“二,想办法躲过议员伯刻尔克的感知,或者在事件成功后,逃出他的追击。”

说到这里,艾伦突然一拍脑袋。

“你等一下,我要先拷问一个人,再来讨论计划。”

……

……

艾伦想要拷问的人,自然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抓住的菲扎克。

这家伙是希捷会的人,以他现在的实力,在希捷会里面,应该不会是个炮灰。

一名中位超凡者,明面上还有亮眼的医学之星身份,他要不是中层干部,艾伦觉得希捷会应该都是瞎眼了。

事实也是如此。

在迷雾世界里,艾伦的威能不是一两句就能概括的,在迷雾世界中,除了教宗那等人物,一般人,都是艾伦盘子上的开胃小菜。

“德鲁希亚·菲扎克先生。”

艾伦的身影在菲扎克面前凝出,对于他的突然到来,菲扎克一点都没有惊讶。

相反,他现在十分平静。

打量了一眼,艾伦轻笑起来,“看样子,菲扎克先生对现在的处境,还算满意。”

菲扎克不说话。

“菲扎克先生,我今天不是来处决你的。”

艾伦直截了当地说起来。

“虽然你是我的手下败将兼囚犯,但我对你的要求,并没有那么苛刻。”

“你看看,被我抓住,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对你有什么要求是不是?”

“除了只能待在这个不太宽敞的屋子里,我对你没有任何限制。”

艾伦的笑容很灿烂,“我知道你在为希捷会工作,不,应该说是晨星会吧,身为晨星途径的超凡者,你应该是晨星会里的骨干分子吧?”

艾伦看着他的脸,菲扎克依然不语。

“不说也没有关系,我知道向你询问晨星会相关的情报,不会太顺利,所以我也没想询问。”

“作为超凡者,我们对于刑罚的忍受程度都相当高,况且我也不想用那些卑劣手段,去撬开你的嘴。”

“毕竟您是个体面人不是?”

艾伦手中握着正义与绯红权杖,目光在菲扎克的身上瞟过。

“我只希望你能回答我三个问题,回答完后你就可以在我的领域中自由生活,至于放你回归现实,你我都知道,是个不现实的选项。”

艾伦挥舞权杖,迷雾小镇投影图出现在一侧墙上。

“这是一个真实的小镇,虽然对你来说,有些狭小,可比起这里,就大多了。”

“我知道你适合更大的舞台,你拥有高超的医术,也拥有超越凡人的实力,但毕竟你输了不是?”

艾伦砸吧了一下嘴,“愿赌要服输,失败就要接受惩罚,好在我也不是那么刻薄的人,如果你的运气不错,在迷雾小镇里,是能找到机会回归到现实世界的。”

“我们都是超凡者,自然知道谎言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是吗?”

艾伦一口气说完,看着平静而冷漠的菲扎克。

杀他容易,但敲出消息,才是艾伦真正想要的。

“现在,你可以做出体面人的选择,是在这里成为枯藤的养料,还是在旁边的小镇上,寻找回归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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