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嘴上说着豪伦斯在说歪理,不过艾伦内心还是引起了重视。
豪伦斯也是超凡者,他既然对门吉感到不对,那么自然不会无的放矢。
将这个事情放到心上,艾伦嘴上,还是寻找合理的理由,为门吉做辩解。
“豪伦斯,你就这么肯定?门吉不过是表现得过度冷静,就能当成他有问题的依据吗?”
“我记得能够改变真实情绪的超凡能力,倒是有不少,可能只是因为超凡力量的干涉呢?”
艾伦没有乱说,有些超凡途径,真的能达到绝对冷静的效果。
“不,这个想法,我也有过,所以当时我做了一个实验,后来结果表明,他的情绪并不是因为超凡力量而造成的效果。”
豪伦斯说到这,从衣服兜里掏出来一个物件。
艾伦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再怀疑他的结论,豪伦斯手上的那件物品,他原来看见过,也用过,当时詹尼尔用来测试安弗列导师真正死因的工具
小黑盒。(详见015章,密室杀人案件)
“这东西,我随身携带着,完成交谈后,我悄悄在一个角落瞧了一眼,里面并没有变色,所以这个东西,足以说明门吉并不是因为超凡力量而变得冷静。”
嚯,好周全的准备,艾伦默默给豪伦斯点了一个赞,排除法做得不错,小黑盒对超凡力量相当敏感,如果没有变色,足以证明门吉的态度,并非是超凡力量影响的。
“先等等。”
艾伦抬起手,制止了豪伦斯继续说下去的势头。
他微微低头,思索了一会,才看着豪伦斯。
“我们来假设一下,如果事情真像你说的那样,门吉有问题,那这件事,对我们有什么影响?”
艾伦的脸色变得严肃。
豪伦斯脱口而出,“影响还用说吗?最大的影响,就是让我们的任务失败,另外,或许我们还暴露了真实身份。”
听完豪伦斯的说法,艾伦却是摇起了头。
“不,你再考虑一下,假设门吉已经变得不安全,他最大可能,是不是倒戈成为阿巴斯帝国的双面间谍?”
“对。”豪伦斯点点头。
“好,我们从这点出发,假设门吉成为了阿巴斯帝国的双面间谍,阿巴斯帝国会要求他做什么?”
艾伦开始追问。
“从任何角度起看,双面间谍都不可能成为另一方的心腹,毕竟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再次倒戈,有了一次倒戈的经历,第二次就容易多了。”
豪伦斯没有反驳,只是轻哼一声,“嗯哼。”
“所以,当你的猜测成立,门吉女士真的成了阿巴斯帝国的双面间谍,他最大作用,也就是挖出王都里其他潜伏的密探。”
“也有可能是截取重要信息,进行传达。”
豪伦斯提出了一个其他观点。
艾伦点点头,这很有可能,与其一次性截断密探网络,还不如留着现有的网络,不断从已经渗透的网络中,获取重要消息。
毕竟就算打掉一批密探,还会有下一批密探前赴后继地赶过来,而发展一个双面间谍,并不容易。
“不论从什么角度去看,只要门吉女士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现在我们的情况,就危险了。”豪伦斯有些不爽地说道。
艾伦但没有担心,他只是轻轻地摇摇头,“不,并不会。”
“嗯?”
豪伦斯不解地看着艾伦,艾伦坐在沙发上,不慌不忙地解释起来。
“有一点你忽略了。”
“什么?”
“大势。”
艾伦突然觉得自己谈的有些高级,一下就谈到大势上了,不过既然已经装逼了,那就继续装下去吧。
装逼一时爽,一直装逼一直爽。
艾伦重新坐直身子,“有一点你需要明白,我们只是来调查公爵大人死亡原因的,并不是来做间谍的,所以即便门吉女士已经不保险,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多影响。”
“至少在公爵大人的案子上,阿巴斯帝国与王国之间,都是同一个态度,必须查清查明。”
艾伦说得没错,他们并不是来当间谍的,只是来查案的,就算门吉已经被阿巴斯帝国策反了,那又怎么样?
阿巴斯帝国难道能阻止斯特威灵王国攫取案件最后的真相吗?
如果是那样,战争必然爆发,可不管是哪方,现在应该都没有做好战争准备。
这个事情,显而易见。
如果一方做好了准备,局势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双方对峙的状态。
如果是阿巴斯帝国早就完成了准备,他们根本不会和王国说废话,直接大军冲入萨德斯堡,夺取这面象征着斯特威灵王国从不沦落的,特殊旗帜!
而换一个角度,如果是斯特威灵王国已经做好准备,呃,没有如果,国王陛下已经亲口承认,暂时不会爆发战争…
根据艾伦与国王陛下的谈话,阿巴斯帝国也是希望能查明汉密尔公爵死因的,只不过迫于国内压力,才做出强硬姿态,不准大型调查团入驻。
大型调查团不行,小型总不能拒绝,如果再拒绝,那就真的爆发战争了。
所以双方各退一步,这才有了艾伦随团北上。
在这种背景下,即便是门吉被策反,艾伦他们的身份暴露出来,也没有什么风险,只要,他们的身份不暴露在公众面前,就好了。
大家都心照不宣,民意是把双刃剑,能够斩向敌人,也能斩向自己。
阿巴斯帝国不断宣传南方的不好,不断塑造北地的高大,早就将南方贬的一文不值。
如果这时候,传出来,帝国高层对斯特威灵王国服软,那么用不了多久,整个国内都会引起骚动。
这违背常识!
这样一分析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身份暴露就暴露呗,他们反正是来查案的,为什么畏畏缩缩呢?
甚至被门吉知道身份,说不定还能是一件好事。
“豪伦斯,不用担心门吉了,我们只是探员,不是特工,不要用探员的心,去特工的活计。”
豪伦斯这下也反应过来了,即便门吉有问题,他们的身份,也无需害怕。
“我懂了,是我之前没有想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