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口一口的往肚子里吞,表情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白牙吓了一跳,连忙把雪糕抢走,没好气的问道:“有这么好吃吗?吃那么急!”
顾暮情眉头一皱,脸都是苦巴巴的模样,眼泪转悠在眼睛里。
“不好吃,一点都不好吃!”她嚼了嚼,索然无味,只有冰凉凉。
“不好吃就不吃了。”白牙连忙把雪糕藏在了身后,生怕她哭出来。
开玩笑可以随便开,她都能应付过来,但是对于哭,她可没有哄人的经验。
白牙整个人都心慌慌,一向淡定自若的表情有些迷。
要不直接打晕吧?太可怕了!
明天让苏雯雯过来哄,反正她不行。
“白姐姐,我难受。”顾暮情转头看向她,脸上是想哭的表情。
白牙:……
天噜啦,她不会哄啊!
“难……难受你就哭!哭出来就,就……”好了吧?
白牙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然后,顾暮情就真的哭了,还是哭的汹涌澎湃的那种,让她有一种想要上手堵住她眼睛的冲动。
“你,你还是别哭了吧?”她郁闷的劝道。
顾暮情神色一愣,随后眼泪又哗啦啦的继续流。
好难受。
白牙张口无言,感觉手上的冰淇淋全部融化了,还掉在了她的衣袖上,黏糊糊的。
“我们回家再哭吧,大街上……怪丢人的。”白牙忍不住说道,手肘碰了碰她,似乎想让她开心起来。
顾暮情泪眼汪汪的看她:……
白牙一脸严肃:……
*
好不容易回了白牙家,把人赶回了房间,白牙才急急忙忙去洗手,然后扯了一大把纸,凑过来想给她擦眼泪。
慈母的心哦,心疼死她了!
流这么多眼泪不难受吗?
白牙再次心慌慌。
“我今天晚上要跟你睡。”顾暮情拉住她的衣摆,就不想松手了。
“好好好,我陪你睡行了吧?”她现在有求必应。
只要不哭。
终于清理好了一切,白牙松了一口气。
现在只差陪|睡一个任务了,嗯,她能行的。
“你的手别放这里,我怕痒。”白牙谨慎小心的把她的手移开。
顾暮情坐起来,泫然欲泣:“我平常都这样睡的!”
嗯,说起话来倒是理直气壮了。
白牙心里暗暗想着。
见她又要委屈的哭了,一口气都不喘的回道:“那你放,对,就放这里!”
闹了一会儿,终于差不多睡着了。
白牙有些生无可恋的凝望着吊灯,呼了一口气。
她这是又当妈又当爹,还要临时充当老公牌人形抱枕。
累趴(?○Д○)?
……
“她呢?”墨深玦一大早就上门要人来了。
白牙冷漠的指了指房间。
诺,自己去找。
能不能带回去就不知道了。
墨深玦面色不佳,胡茬都冒出来了,眼底一片青色,一看就是一晚上没有睡。
他的走了进去,脚下生风。
白牙重新躺会回沙发打了个哈欠,她也是一晚上没睡好。
也不知道顾暮情那睡品是怎么练出来的,明明以前还矜持一些。
哎呦,她的老腰啊!找个人打盘游戏去。
……
墨深玦进了房间,见顾暮情还在睡,睡的都打呼噜了。
小小声,不凑近还听不真切。
走过去,把她落在眉前的头发撩起,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耳畔。
顾暮情动了动,没醒,倒是脸刚好擦过他的指尖。
“暮暮,我错了。”他俯下身头去,声音很小,却让他的心微颤。
一晚上没睡,也是想清楚了自己昨天晚上说了什么话,那些话,伤人。
掀开薄被,手臂穿过她的颈后,将她抱了起来。
“墨先生要带暮暮走?”白牙从沙发坐起来,见顾暮情盖着外套,还在墨深玦怀里睡得正香。
“嗯。”墨深玦微微颔首,低头凝视着怀里的女人,心里一阵钝痛。
白牙点点头,不再多留,挥了一下手,躺会沙发里。
终于把小祖宗送走了!
隔板升了起来,小四在前面表情严肃的开着车,选择性的将听觉关闭。
墨深玦抱着她躺在腿上,垂眸一动不动的看着她,眼底夹杂着忧伤与后悔的情绪。
他伸手触了触她的眼睫,睫毛轻轻地颤了两下又归于平静。
她醒了,早在墨深玦抱起她的时候,她就醒了一点。
心里有事,所以她宁愿假睡,也不想与他交流。
顾暮情闭着眼睛,所有的感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都放大了起来。
墨深玦低下头,嘴唇微颤的印在她的额头上。
细腻又轻柔的触感,让她不由的握起了拳头。
感受到落到她脸上的目光,她心里既是难过又是委屈。
“到家了。”他突然在她耳边轻声道,像是在告诉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顾暮情没有动静,依旧像睡着了那般,安安静静的待在他怀里。
不想醒,醒了也是一脸尴尬与僵直。
身边的人仿佛轻叹了一声,随后听到了车门响,她身子一轻,被他抱了出去。
一路走到了屋里,能听到客厅里小猫的嘤咛,还有小栗子的低唤,但又很快的消失了。
他将她放在了床上,再次亲了亲她的额头,细细碎碎密密麻麻的吻从发丝到脸颊,徐徐落下。
她的手指揪着被子里的一块,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待到脚步声走远,关门声响起,她才缓慢的睁开了眼。
在适应了光线后,她坐了起来,看向半掩着的窗帘。有阳光透进来,落在地毯上,显得格外的宁静祥和。
咔~
门又响了,是墨深玦刚好推门进来,墨色的双眸正好对上了她略显慌张的眼神。
来不及躺下装睡,她干脆安静的靠在床头,目光落到其它地方。
墨深玦也是身体一僵,随后平静的慢走过来,把手上的热水递给她,生涩开口道:“先喝点水吧!”
顾暮情怔了片刻,才安安静静的伸手接过,然后抿了一口。
看在墨深玦眼里,就是拘谨局促的样子,眼里不由的闪过一抹痛,抬手想摸摸她的头,却被她避开了。
虽然动作幅度不大,但是那个动作,就像是一把刀,把墨深玦的心捅的血淋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