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
铁锅落在石堆上,发出一声令人不觉呲牙的动静。
洛锦之心疼的望着地上的锅,俯身捡起,放好,这才将注意力转向某个明显不正常的莲花。
美丽的女孩子坐在树梢,一手捧心,脸上透着明显的红晕,嘴角笑意深深,面带羞意。
要知道面前的这个,已经不是先前他以为的那个单纯白莲花了啊!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让一个恶趣味满满的女汉子,露出这等羞涩的模样?
是他洛锦之吗?
好像不是。
因为刚才,他在洗碗涮锅。
哪个女孩子会因为看一个人洗涮锅碗而羞涩成这样?
洛锦之微笑,感觉心里,好像被狠狠插了一刀,就想问,是哪个混蛋在跟他抢莲花?
世上这么多女人,找谁不好?跑到他来抢他的花,活腻歪了吧?呵呵!
洛锦之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木了。
在玉别柳跑到树上闭目修行的时候,他就有断断续续的注意她的动静,从始至终没有一个男人靠近。
别说男人了,雄性生物也没有!
所以玉别柳应该不是这玩意儿,羞涩,那是不是……雄花雄草?洛锦之大概扫了一眼玉别柳身下的树以及树下的厚厚花草。
嗯……这他也分不出个公母来啊!
发散的思维乱跑了一圈,又被理智生生拽回正轨。
洛锦之迈步走进,“什么情况?你也会有害羞这种情绪?因为谁?介不介意同哥说说?”
与其漫无目的的猜下去,与地上的花草争个高低,还不如问问当事人呢!
玉别柳:“……诶?”
羞涩,她么?嗯,好像是有这么点感觉,毕竟咱家简崽突然给人来了一出猝不及防的神情告白。
让人感觉,粉红泡泡直冒,有点撑不住嘞……
嗯,他刚才还有提到两家的婚姻,说什么一定好好修炼,保护她迎娶她;什么一定会让自己的父母挑不出错来啥啥……
唔,真是让人怪不好意思的,都待不下去了捏……
脚下一动跳到树上,洛锦之木着脸道,“诶什么诶?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说,你看上哪朵花了?我去摘下来给你!”
看上花了是么?那不他也就只好,辣手摧花了呢呵呵!
“什么看上花……”玉别柳先是不解,随即又快速的反应过来。
昂,她现在是一朵花,一朵白莲花,她看上花的意思就是,呵!
抬脚直接踹向面前的人,玉别柳没好气道,“滚吧你,野花野草可入不了姐的眼!”
洛锦之灵巧的躲开这一击,换了个位置问,“那是谁?你刚才那副样子,可是不容易啊!”
说着,洛锦之突然想起上一次,那次他回到客栈的时候,似乎也有撞见,玉别柳害羞的一幕。
“上一次是客栈,这次是树上……你这是神魂出窍,却见情郎了?!”
完了,心好痛,好不容易看上一朵花,这花居然特喵有主!
某种意义上来说,兄弟你真相了呢,她就是……不对啊!她啥啥时候承认戎简了?
“什么玩意儿?!”
玉别柳一脸懵比的晃了晃头,将自己从一种不正常的状态中拉扯出来。
她刚才是,害羞?
她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怪,居然还会害羞?
她居然特喵因为一个小屁孩害羞?
……这一定不是她!
“什么什么玩意儿啊?”洛锦之一脸茫然,咋回事儿?把他都整懵比了这。
玉别柳默了一瞬,小心翼翼的问,“我刚才的状态是不是很不对?”
洛锦之思索了一瞬,重重点头,“是不对,你个不要脸的货居然还会害羞!”
“……滚!”玉别柳再出脚,不客气的骂道。
再次躲开之后,洛锦之疑惑的问,“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听玉别柳这意思?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表露出了怎样的情绪?
玉别柳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洛锦之:“……”神奇了。
无视了旁边杵着的人,玉别柳陷入沉思之中。
上一次,这一次,两次从戎简哪儿回来,整个人好像都陷入了一种不受控制的强烈羞涩情绪之中。
什么花身变粉,什么转圈圈,明显就不是她的风格!
她玉别柳要是真的看上一个人,那用得着这样?绑了带回家不才干净利索么?
何况,对于戎简,她不是一直抱着“这是我儿”的慈母心态么?怎么突然就……
不对,很不对,这好像根本就不是她的情绪!
是谁影响了她,还让她没能察觉到异样?甚至是陷入那种情绪之中,把自己带跑偏了。
沉思中,玉别柳突然感知到,一股子极弱的情绪,带着慌张,从身体中传出来。
玉别柳:“……”
喔,她的身体中还真存在着另外一个意识,甚至影响到了她?呵呵!
“你注意一下警戒,我这边得处理点事儿!”玉别柳冲着洛锦之一笑,白光一闪化为白莲花身,停在树上,收敛了神光。
洛锦之动了动唇,想说的话还没有出口,就已经失去了机会。
行吧,等她醒来之后再问也是一样。
……
玉别柳化为花身入定之后,出现在了一个白色的空间之中,这里,是属于白莲的意识空间。
大致观察了下,仿佛是理所当然的,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玉别柳并不觉得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
肯定不是她在害羞,而是被谁影响的害羞!
散开神识仔细搜寻,用了不少时间,终于从某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目标——一朵小小的白莲花。
都看清了瑟瑟发抖的小白花之后,玉别柳默了。
这小东西是她,神魂同源,不可能有错。
但是,小东西不跟她共享意识,没有她的全部记忆,是一株纯纯的,可怜的初生小白花。
为何会出这样的事儿,她大概是明白了。
天道在为她塑造第二个身体时,为了确保她接受身体不会出现排斥反应,所以从她本来的神魂上扯了那么一丝,塞进了花身。
然后这一丝神魂成长了,变成了一个独立的意识,也就是这朵小白花。
此时,她不得不说一说天道:司马玩意儿给姐整具身体怎么还整出副意识来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