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家小院中,任重离开之后,孔麒麟站在原地,没有任何的举动,仿佛一座雕像一般。
小白在池中有些游来游去,显的有些不安,不时的抬头看向孔麒麟,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但是又不敢打扰到孔麒麟此刻的状态。
孔麒麟闭目冥思了许久,小白也不知道这是在干嘛,更不敢出声询问。
忽然,孔麒麟睁开了双眼,然后朝着侧院走去。
眼睁睁的看着孔麒麟要进侧院里去了,小白终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老板!”
听见声音,孔麒麟脚步一顿,转过头来。
“怎么?”
“我们就这样放着任重不管,是不是不太好,毕竟他没有修为,符咒一道,他涉猎也未深,外面可是有好几个人等着他呢。”
小白犹豫过后,还是将心中的担忧说了出来。
听到小白的担忧,孔麒麟原本平淡的眸子有了不一样的光彩,视线看向大门之外,孔麒麟仿佛能透过院墙,看到那略微有些不安的声音,嘴角微微上扬,轻笑着说道。
“你也许太小看他了。”
“啊?”
小白不懂,孔麒麟也没有过多的解释。
“既然那么多人想要探我们孔家的虚实,那就让他们来探。正好借这个机会,也可以好好看看,如今的修界,究竟有多少宗门教派,在给那东西当狗!
至于任重,你就不用管了,那小子虽然经常做死,可是你没发现么,他的运气,一向好的很不是么。”
孔麒麟说完,脚向前一步,就走进了门中。
院子里只剩下小白和老黑两个。
看着小白担忧,老黑脸上兴趣盎然。
“看不出来啊,没想到你这么关心那小子。”
小白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两百年了,孔家都没有新人,忽然一进,就是两个。
如果门徒是单冰儿那小妮子,我就不担心了,但老板偏偏把门徒的身份给了任重,你也知道,孔家的门徒………………走的是什么路子。
曾经天才如七代,八代,终究还不是走到了头。任重这小屁孩,才多大,又没修为,又无根基,单单凭符咒,就怕他拿不住这个身份,还要葬送性命啊。”
小白满脸的惆怅,老黑听了他的话后,却呵呵的笑了出来。
小白顿时有些无语。
“就算你和任重不对付,也没必要这种时候表露出来吧。”
“你错了,我这笑声不是在笑他,而是在笑你。”
“笑我?我有什么好笑的。”
小白有些不明所以,一脸蒙的看着老黑。
老黑眯着眼睛,又摆出了平常晒太阳时悠闲的姿态,从龟壳里掏出一盏茶壶,呷一口,嘴里发出畅爽的声音。
小白撇过头去,强迫自己不去看老黑这做作的姿态,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真的辣眼睛。
老黑完全不被小白的表情影响,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将茶喝完后,他才悠闲的说道。
“我且问你,当初老板招工,招了任重,你看的懂么?”
小白摇了摇头,这事,确实看不懂,哪怕是现在,也还有些不理解,毕竟修界那么大,天资纵横的小辈那么多,以孔门的名声,放出风去,怎么算也不可能轮得到任重啊。
以至于后来单冰儿的到来,让小白心中的疑惑才消除了一些,但之后孔麒麟的操作,又让他瞠目结舌。
what?
任重是孔门门徒,而不是单冰儿?
孔麒麟下决定之前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孔门,是孔麒麟的一言堂,他下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忤逆,只能接受。
老黑很满意小白的表情,继续说道。
“有一点,你想错了。”
“什么?”
“你凭什么认为,任重会走七代和八代的路子?”
小白听的一愣,脑中却忽然一闪,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再仔细想想,又有些想不清的样子:“你是说?”
“七代八代是何等天资,任重哪怕到现在,也从未修炼,体内没有丝毫灵气,你拿任重和他们比,这本身就是错误的。”
老黑说到这,顿了一顿,又从龟壳里拿出新的茶壶,放在口中,灌了一口,漱口,吐了出来,润喉之后,才继续说道。
“所以任重本身就是和之前的门徒不同的,他走的路,也不需要和他们一样,你的担心,多余了。”
“不一样的路,可能么?”
小白有些不敢相信。
老黑笑了一声,面色复杂的说道:“有什么不可能的,路…………不都是人走出来的么。
老板一直不让他修炼,只让他修炼符咒以及精神力。这么明显的事,你都看不出来,这是为什么?就是为了让他,走出前人从未走过的道路啊。
我们一生都陪伴着老板,但是我们入孔门的时候,孔门已经落寞了,陪伴过七代,八代,潜意识的认为门徒的路,只有一条,但是你忘记了,孔家最早的门徒,是谁么?
一代的路,和七代八代相同么?”
小白身体一震,喃喃说道:“原来如此!”
“九………乃数之极,极则生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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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重和小和尚在门外,与老黑和小白只有一墙之隔。
小和尚目光严肃的看着唯一进来的道路。
“师兄,外面有人。”
任重点点头,内心还是有些惊讶的,万万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如此的迫不及待,孔家的大门都敢堵,要知道孔麒麟可是在院子里的,任重不相信孔麒麟会感应不到外面有其他的人存在,这要是一个闹不好,孔麒麟发飙,这些人可都要惨咯。
任重在原地等了一会后,依旧还是没有动静,不禁有些失望,没有等到孔麒麟出现,而那些藏着的人,也没有逾过雷池,再向前一步。
“外面有几个人?”
“三个,有一个…………很强。”
小和尚有些凝重的说道。
能让小和尚说出这话的,那么基本上那人也是和他一个级数的了。
至于其他两个,任重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手上的手链,心中想到:“我究竟算能打?还是不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