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执掌大权时,不论他原来如何是怎样的人,之后一定也会变的冷酷,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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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某一天,楚海他们三人的师傅去世了,这一切虽然对楚海他们来说很突然,但对于阴司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楚江王的称号顺延到了楚海的头上,虽然中间有些波澜,但是在某一天晚上楚海拿着剑出去,然后第二天衣裳浸满了鲜血回来后,楚海成为楚江王,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那一天,楚海很疲惫,小梅有些心疼他,楚海望着小梅和楚河,原本有些僵硬冰冷的脸上变的柔软了几分,他没多说什么,楚江王,他并不在乎,只是现在还必须有这个称号的庇护,所以他才会去杀,去拼,就这么简单而已。
楚江王是阴司权利的顶峰,享受这个称号带来的便利同时,也要承担相应的责任,而这个责任,就是审判,审判鬼魂。
在阳世曾犯以下罪恶者,通通归楚江王审判:拐骗少年男女者,欺占他人财物者;损坏人的耳目、手脚者;介绍疗效不明的医生、药物来谋取不道德的利益者;役使的婢女,已经壮年,却不让家人赎回,恢复自由之身者;在议结婚姻之时,为了贪图对方的财富、地位,故意隐瞒自己的年龄,以诈骗婚姻者;在二家尚未合婚确定之前,已确知男方或女方,实在是染有恶疾、重病,或奸邪、窃盗、品德低劣之人。为了赚取介绍费,不惜昧着良心,含含糊糊地掩饰过去,不将实情相告,以致误人一辈子的幸福者。
以上的罪恶的事迹,一一地考查所犯事件的多少、时间的长久,有没有造成祸害,或变生严重的事端。如有,即命令狰狞、赤发等鬼,推入楚江王掌管的大地狱受苦。另外,也有应其罪恶之大小发放到小地狱受苦的。以上受刑期满,再转解到第三殿,加重刑罚并发入此殿之地狱去受苦。
楚江王管理这些,但其实作为顶端的掌控者,他可以让手下的人代替他来做这些事情,但是楚海没有,所有一应审判,全都由他定责,阴司的人全部都不能理解,但只有小梅知道,这才是楚海的本性,换句话说楚海其实一直不太喜欢阴司随意对待鬼魂的态度,在他眼中,鬼魂也是一种生灵,应当慎重对待,而阴司作为鬼魂轮回最重要的一部分,所有人对待鬼魂的态度确实视如草芥,予取予求,甚至不愿意在审判的时候多听这些亡魂说一句话,圣人都会犯错,难道寻常人在一辈子里就没有做出点错事?
例如兵荒马乱动荡的时期,人饥不裹腹,路遇果树,采摘一二,这能判强行占据他人财务?在地狱中服刑百年,然后才能轮回?
路遇劫匪行凶,仗义出手,割去劫匪手足,死后下了阴司,责被审判损坏他人手脚,罚服刑二百年。
桩桩件件楚海历历在目,但让他觉得心凉的是,阴司上上下下,都以此为行事标准。
楚海待在阴司待久了,愈发觉得不自在,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
故事说道这。
梅姨脸上回忆之色愈发的浓烈,仿佛回到了那一天,阴司动荡的时候。
一旁听故事的孔麒麟眼中露出欣赏来,说道。
“这楚海的观念,倒是和我一位长辈很像,如果他还在,我相信介绍他们认识,彼此之间一定会很开心的。”
梅姨摇了摇头,脸上的苦涩显而易见,有些话不用明说,孔麒麟也懂了,继续安静的当一个听众。
“楚海反出了阴司,带着小梅,却带不走已经被阴司同化的楚河,那一天阴司的天飘血雨,几大府君出手阻拦,也没能拦住楚海,反被其杀出人间。
出了人间之后,楚海重伤,无法救治,因伤无法动用修为的情况下,样貌每况愈下,变为一位老者,和小梅一起当起了守墓人,直到某一天,在公墓门口,一个婴儿在篮子中啼哭,楚海和小梅收留了他,那个婴儿就是现在的任重。”
孔麒麟听到这,算是差不多明白了,但还有一点,他有些不是很明确。
“那么后来出了什么事情?任重的命格被篡改过…这种手段,你肯定是做不到了,看来只有那位曾经的楚江王楚海才能做到了吧。”
梅姨看了一眼任重。
“那一天是那孩子体育高考失利,他心神恍惚,天降大雨,他又骑着自行车回家,路过一个岔路口的时候,被一辆飞驰的汽车给撞上了,等我们到的时候,他已经不行了…………然后就……………”
孔麒麟眼中精光一闪,忽然脸上的表情变的严肃了起来,问道。
“你是说?任重下雨天,骑着自行车,被汽车撞了?然后死了?”
此刻孔麒麟的表情让梅姨一滞,不知道该不该回答他,但下意识的还是点了点头。
孔麒麟呵呵一笑,脸上的表情更加的冰冷了起来,抬头望着天空,下雨,自行车,岔路口,汽车,这场景,听起来还真的是一模一样呢。
嘴里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说道。
“天地棋盘,这是喂给我的?是送子?还是为了将军?
楚江王,阴司,孔家,任重,啧啧,真是好深的筹谋,好大的手笔!”
梅姨见孔麒麟若有所思,也不敢打扰,目光流转之间,在思考自己未来的去处,本以为楚海的灵魂是被阴司给收去了,所以她离开任重,一直在追寻着,但今天这件事看来,阴司也不知道楚海的去处,这让她茫然若失,不知前路在何方。
“小梅。”
“啊?”
“故事里你这么称呼自己,那我也就这么称呼你了,你不介意吧?”
孔麒麟脸上又露出微笑来,这一冷一热之间,表情切换自如,让梅姨一时间有些不适应了。
“不介意。”
“任重的工作我们聊过了。”
“对,任凭尊上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