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自便,夏尔督察。顺便提一下,拉普兰德小姐,请保管好您的临时证件,如果有遗失的话,情报就有泄露的可能。”
“龙门有句古话叫做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位套着棕色大衣,内里穿着蓝色衬衣和小马甲的人吩咐完夏尔和拉普兰德便转身离去。
他叫做秦长安,在龙门是正式督查职位,是陈的副手,夏尔与他只见过寥寥数面。
秦长安走后,夏尔和拉普兰德走进档案室里,开始翻阅资料,顺便等待着陈和星熊的到来。
.........
龙门近卫局大楼的门岗处,自动折叠门已经完全打开,几十辆警车,防爆车上载着穿着常服以及作战服的近卫局干员呼啸而过。
他们在争分夺秒,龙门的军队驻扎在外围,所以此时此刻,遭受多处爆炸袭击惊扰的龙门市民的依靠只有他们。
但如此大的车流量很容易就使近卫局大楼所在的街道前后,与别的交叉路的路口造成堵塞,更别提甚至有爆炸发生在近卫局不远处。
一辆大型越野车不耐烦的挂上了警笛和警灯,催促着前方快速走动。
“所以为什么消防局的那群家伙有调度车道,我们没有?!”这辆车里的队长黑着脸正在发牢骚。
“因为在龙门,人为失误造成火灾的几率都比犯罪几率高!”他的队员笑嘻嘻的回答道。
这听起来很骄傲。
“等下,那是不是......陈sir和星熊长官?!”有人指着窗外大喊,按理来说执行公务时他们不应该摇下防爆防弹车窗,但这位警员只想透透气。
“嘶!还真是!”
于是乎,堵在街上的警车前前后后都摇下了窗户,观察着一旁的......非机动车道。
时不时还啧啧称奇,甚至有的人已经在抓紧时间拍照编辑文案发朋友圈了。
........
“见鬼,他们都在看什么?!”陈将脸侧向一边,紧紧的搂住星熊的腰。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一句龙门笑话,那是一张图片,叫做平平淡淡才是真。”凯尔希双手握把,很惬意的享受着骑自行车途中感受到的微风。“不过骑自行车确实是先见之明,如果开车的话我们还在三个街区外寸步难行。”
“哦,那张图片是魏先生骑单车上班时被人抓拍到了,他本人也觉得很有意思。”陈点点头,忽然狠狠的戳了一下星熊腰上的软肉:“你能不能不往有坑的地方骑?”
“屁股疼?”星熊强行憋着笑。
“........老娘要下车!”陈有些气急败坏,狠狠地恰了一下星熊的腰。
“这是对你的报复,让你平常开车开的那么狠。”星熊笑着说道,声音很轻快。
“你自己长得高容易碰到头,这怪谁?!”
“哦豁,那现在就是你自己屁股大.......”
“*龙门粗口*!!!”
红很想告诉这两位警察头子说他们的行为很可能已经被自己的下属看到,她们塑造的严厉形象的人设也许会崩,那样的话一定会很尴尬。这就像是当初她半夜睡不着觉,出来透气路过凯尔希房间时发现她正在抱着枕头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维多利亚的爱情剧。
当然,红很自信没有被凯尔希发现,毕竟之前她是个杀手,恩,专业的,就是总被德克萨斯率领的皇室侍卫队撵着乱跑.......
知道的秘密太多真不好办啊.......所以我听到大龄剩女这个词就想笑,因为太贴切了........
“你在看什么,红?感觉你现在的心情很愉快。”凯尔希神不知鬼不觉间已然并排骑车到她的身边。
“啊,红什么也不知道......”红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回答道。
这孩子绝对有事情在瞒着我,不然为什么会看着我傻笑?凯尔希眯起眼睛。
四个人骑行到了近卫局大楼,马不停蹄的坐上电梯。
秦长安督察已经抱着战术平板在电梯外等候好了。他走在陈的右侧,语速飞快地报告着龙门当前的警力配置。
“近卫局的载具派发出去了80%,有670位警员被我安排了今晚彻夜值班,另外500人则负责去调查监控,摄像头,以及寻访目击者。”
“我们两个也遇到袭击了,而且是在警车上。”陈很有耐心的等秦长安汇报完,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内鬼?”秦长安看到有外人在陈和星熊的身后,只是比了个口型。
“老秦,先别管其他的,用你的权限调取一下今天总部以及停车场的访问记录。”陈轻声说道:“查到了,只用给我一个人说。”
“夏尔夏洛克在哪里?”
“档案室。”
“好。”陈点点头,忽的又多吩咐了一句:“小心点。自己人......有时候才是最狠的。”
秦长安愣了一下,而后低着头离去。既然陈这么说了,那就意味着,他现在不能相信任何人。
.......
夏尔跟拉普兰德走出档案室,带着失落的心情前往一间会议室跟陈以及凯尔希等人会合。
“什么也没查到,这些服用过药物的受害者们的回放报告一切正常。”拉普兰德很自然地坐到红的身边。
“但我和拉普兰德有一个猜测。”夏尔没有坐下,而是看着众人严肃的说道。
“我和拉普兰德刚才分析了,整合运动需要在这些患者身上获取一些东西。我们发现弑君者的时候,她很快速的瞬移走了,而当我们进门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病房里的病人们有人不正常的昏倒。”
“只需要简单的模拟一下就能知道,他们是在发现了弑君者进入房间后从床上坐起,或者站起来的,随后突然昏倒。刚才医院又给雷斯垂德打电话说他们很快就醒来了,一切无恙。”
陈的瞳孔微微收缩了一下:“中原的医院?”
“没错,就是那个。等下,这是近卫局的布置?守株待兔?”
陈眯起眼睛,左手的拇指在右手的虎口处轻轻地按压了几下,随口说道:“没错,是近卫局的安排,但我们不知道敌人想要从这些病号身上获取一些东西。”
夏尔感到有些不对,但他很明智的没有提起。
“那就让我再来整理一下。”凯尔希沉声说道。
听到这位看起来就很可靠的大佬发话,夏尔也乖乖的拉开凳子坐下。
凯尔希拿出自己的平板电脑,使用源石技艺在空中构建出虚拟画面,嗓音淡雅的说道:“整合运动一开始借助了乌萨斯的力量,在龙门投放一些药物,这点存疑,但至少两者都有参与。随后,在他们认为的合适的时机,由弑君者收回一些事物,以达成他们的目的,这方面的行动碰巧被近卫局的布置而察觉到。”
“那么,接下来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明天那位乌萨斯专员和被关押的乌萨斯人见面是为了掩人耳目,从而能使整合运动全身而退。但弑君者拥有的能力很特殊,她不需要这样的掩护,所以这个推论有些自相矛盾。”
“那么第二个整合运动还要从这群乌萨斯人身上回收他们需要的事物!因为一开始这群人就被关进监狱了,弑君者既要等待时机成熟,又要接近他们,而明天不就是最好的时机?”
“........”陈眼睛一亮:“是的,他们的身份特殊,所以被关押在地下监狱,硬要说的话弑君者还是可以凭借瞬移能力进入,可我不信她能上天下地无所不能,事实上,也许她的能力连穿墙都做不到。”
“我们反推一下,就知道第二个推论很容易成立。”
“那我们就说一不二,就把它当最终结论。”星熊肯定地点头道,而后把视线移向夏尔。
经由她这个行动派开口,除了露出呆萌表情并不知情的拉普兰德,其他人也都看向夏尔。
夏尔本来在为看起来就温柔善良,气质典雅的凯尔希大姐姐的分析在心里一口一个卧槽时,忽然感受到这么多人的目光,一时间愣住了。
“咳咳,安德烈斯利奇。现在突破口在他身上。”凯尔希轻轻地咳嗽了一下。
怎么谁都在逼我当二五仔?!!夏尔果断回绝道:“出卖朋友的事咱不干。”
“我没有让你出卖朋友。”凯尔希温和的笑了笑,气质淡雅如兰:“正相反,你可以把我们卖了,把情报告诉你的朋友,告诉安德烈斯。”
“?????”
你是魔鬼吗?!
“你是想套话?”这并不难理解,可至少夏尔没有想到这个方法。确实,凯尔希并不知道安德烈斯的实际为人,所以这算是她在赌吗?
“说的好听点,叫让他自我醒悟。”凯尔希轻声说道:“怎么样,你也希望你的朋友助纣为虐吗?你也希望他尽自己的愚忠吗?”
“您的龙门古语用的很熟练啊.......”夏尔失笑道。
“在我小时候我很喜欢读书,也养成了喜欢思考,喜欢正反面辩证的习惯。”凯尔希直视着夏尔:“也许到最后你那位朋友会后悔?既然如此,你不如把选择权给他?”
“怎么样,陈sir?现在是13日下午6点,也许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得疲于奔命的走一步看一步了,不如赌赌?她扭头看向陈。
“你不太像是个领导者。”陈的嘴角弯起一抹弧度:“不过我喜欢。”
“其实你的答案我已经知道了,夏尔。”凯尔希得到了陈的回答后,并没有再去催促或者逼迫夏尔,只是留下这么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我们先回分公司那边了。”凯尔希微微躬身致歉,而后转身潇洒离去。
“明天见分晓。”
红紧随其后,而拉普兰德则是在经过夏尔身边时停住脚步。
“在切尔诺伯格时我就知道了,夏尔。”她用很不常见的轻缓语气说道:“还记得我们在西区街角时的那顿饭吗?”
“当时我在想,明明被我威胁过,明明被我利用过,他干嘛还是对我那么友善?”
........
安德烈斯低着头回到自己居住的酒店,他能明显的感觉到盯梢的人变多了。
他真的感觉自己是个灾星,在维多利亚的时候被人耍的晕头转向,回到切城后上司背叛,故乡被天灾炸上天,来龙门出外勤结果像是个背锅的,最最奇葩的是今天下午他在参观的时候,一场爆炸发生在了他的脸上!
这下好了,当时跟踪他的便衣都直接窜出来维护现场秩序了,而且还死死的盯着他,就好像是他干的一样。
他检查了一遍房间,发现没有窃听设备,一切摆放都是出门的原样后,拉上窗帘,细心的抽出两串的隔音棉塞在门缝上。
“喂?!你们到底在干什么?我不信西泽莫先生安排了这些东西!爆炸!恐怖袭击!”安德烈斯终于爆发,气急败坏的说道:“你们是想我在街上被人冲出来乱棍打死吗?!”
“咳咳.......”一处昏暗的房间里,塞班脸上布满异样的红潮,不停地咳嗽喘气,终于缓了一阵后才对着电话虚弱的解释道:“相信我,安德烈斯长官,这一切都是有必...咳咳....要的...”
“在人家的地盘搞恐怖袭击?”安德烈斯暴躁的大喊:“这跟我要救人有什么必然联系吗?啊?!你是巴不得你的同胞们回不了家?”
“明天还有什么计划?告诉我!”
“明天什么计划也没有。您直接到现场和瓦伦汀他们会面,询问他们口信就行了。后天我们就可以踏上回家的旅程了。”塞班罕见的没有咳嗽。
“我需要问他们什么?”
“药物的效果,只需要问这个就可以了。”塞班说道。
“........所以果然还是我们在做药物实验吗?”
“咳咳.......抱歉.......”
“我要跟西泽莫先生联系!”
“抱歉。”
塞班挂断了电话。
安德烈斯气得直咬牙,一下子把手机摔在了床上。他今天下午才见过自己的好朋友,才告诉夏尔是对的就是对的,那些乌萨斯人没有错,安德烈斯自己就有义务带他们回家!
妈的前脚人家还在切城打生打死,还想陪自己留下来,还在为乌萨斯舍生取义,后脚他安德烈斯就来龙门捅刀子?!
他猛灌了一瓶酒,想要平复自己的暴躁情绪,不过这是乌萨斯人普遍的习惯。实际上,酒精可以更快速的让他们进入暴躁的状态.......
“叮!”
他拿起电话,发现是夏尔打过来了的,现在已经是晚上7点钟了。
“出来喝一杯?”电话那头的声音仍是这么醇和,富有磁性,略带点沙哑。
“.......好。”安德烈斯沉默了一阵,轻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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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真不水,有些话写上去看对话是很顺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