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嬷嬷轻柔地抚摸着莫问的眉眼,“既然累了,就好好睡上一觉吧。”
她特意让人在点心里家里安神草,这一觉,恐怕是要睡上几天了。
“来人!”苏嬷嬷对着门外喊道。
“见过嬷嬷!”
“你们将王爷扶到床上睡吧。”
“是,嬷嬷!”
苏嬷嬷将莫问安顿好之后,便披着大氅向外走去。
刚走出揽月居,便看到迎面走过来的林清樾。
林清樾听说莫问睡着了,也没有进揽月居。
并让苏嬷嬷放心,他准许他在宫里过夜。
撂下话后,便带着一大帮人,呼呼啦啦地走了。
还没有走到养心殿,便又带着几个人出宫去了。
··············
“你说什么?姐姐和小雅没有跟你一起进京?!”听到这个消息后,林清樾顿时坐不住了。
他腾地一下站起身来,几步走到季老先生的跟前,“先生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最好跟我解释清楚。”
季老先生只觉得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他直不起腰来。
他低垂着头,“当时,臣派人去青牛村去接人时,便听家里的下人说,两个林姑娘都不见了。”
“然后,又在后门发现了车辙和几个脚印。”
“其中一个脚印,和婉姑娘房里的脚印相同。从大小上来看,应该是个女子的脚印。”
林清樾沉声问道:“一个女子,能同时将两人弄走了?”
你这是糊弄鬼呢?
季老先生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子会打洞。
这话可一点都不假啊!
到底是皇家血脉,即便是流落民间,也如同鹰落进鸡窝里,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总有一天,他会一飞冲天,翱翔苍穹的。
短短几日不见,眼前的这个人跟以前大不相同。
单单这股子气势,都能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季老先生语气恭敬地说道:“老臣所说句句属实,您只要派人一问便知。”
“后来呢?”林清樾身上的气势收敛了许多,“你可派人去找过?”
季老先生点头,“找了!只是老臣寻遍了大街小巷,都没有两位姑娘的消息。”
“寻遍了大街小巷?你是怎么寻得?”林清樾那平淡的语气中,透着一丝愠怒。
季老先生面上一片恭敬,心里却是不怕的。
他是四皇子的授业恩师,有了这份情谊,他在朝堂上就比其他大臣高出一等。
只不过他会做人,那股优越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他低声说道:“老臣将家里的下人都散开,拿着两人的画像去寻找。”
听到一阵磨牙声,连忙跪下来请罪,“是老臣急糊涂了,还请殿下恕罪!”
额头直接触碰到地上,语气也是情真意切。
“不要有下次!”林清樾丢下这句话,便抬脚向外走去。
季老先生:“老臣恭送殿下!”
站起身后,看着虚晃的房门,眼底一片复杂。
林清樾坐上马车后,便将陆玉喜叫到近前,“我听说,当时是你将莫问带到驿馆的。”
一身铠甲的陆玉喜躬身回到:“殿下所言极是。”
林清樾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当时可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他记得在驿馆里,他去莫问的房间找他的时候,莫问曾让他好好照顾姐姐和小雅。
陆玉喜感觉到一道冰冷的目光落在身上,吓得一激灵。
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形,摇头道:“没有,没有别的事情发生。”
林清樾沉声威胁道:“你想好了再回答!”
他相信莫问不会无缘无故说那样的话的。
陆玉喜茫然地抬起头,脑子里一片空白。
事情过去这么久了,谁还记得清啊?
而且,当时他们只是想着将莫问带道驿馆,其他的谁还在乎呀?
“很好!”林清樾沉声说道,“看来,得换个地方让你想了。”
“殿下!”陆玉喜双腿一软,连忙跪了下来。
“殿下?”林清樾轻柔的语气中透着讽刺。很好,都觉得在自己是有功之臣,他奈何不了他们是吧?
他扬声喊道:“来人········”
陆玉喜心下一沉,声音颤抖地喊道:“殿下,属下·······属下想······想起来了。”
“当········当时,逍遥王从屋子里出来后,十分生气。他厉声喝问道‘你将人弄到哪去?’”
“当时,属下一心想要尽快将人带回驿馆,便告诉他,只要他配合,其他人都是安全的。”
“混蛋!”林清樾一脚踹在他的肩膀上。
陆玉喜忍着火辣辣的疼痛,又重新跪好,“请殿下喜怒。”
吴顺也在旁边劝慰道:“殿下,你别气坏了身子。”
说着,眼睛有意无意地向周围瞥去。
林清樾沉声交代道:“我命你现在就去徐州,去俞县,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否则,提头来见!”说完,一甩袖子便向前走去。
“殿下·······”吴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陆玉喜,连忙抱着拂尘追了过去。
···················
崔元垂下头,佯装没有看到林清樾脸上的阴沉。
笑眯眯地说道:“殿下,陛下吩咐老奴过来请您去养心殿一趟。”
不待林清樾说话,吴顺连忙道:“有劳师傅走一趟了。”
“只是,殿下刚从宫外回来,奴才伺候殿下去换身衣服。”
崔元笑着说道:“应该的。殿下,奴才先行告退。”
林清樾淡淡地说道:“嗯,退下吧!”
他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换一身衣服,可到底是没有反驳吴顺的话。
将屋子里伺候的人都打发后,林清樾淡淡地问道:“说吧,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奴才多谢殿下信任!”吴顺咧嘴一笑,语气里满是激动。
林清樾的耐性可不好,“再废话,我让你换个地方当差。”
“殿下饶命啊!”吴顺噗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
见林清樾的脸色越来越黑了,他连忙正色道:“奴才下面所说的话,虽然是一番苦心,可还是求殿下恕奴才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