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除了遛毛毛,云清最多做的还是伺弄自己的十亩地。
小的时候,家里人常说:要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以后就得顺垄沟捡豆包。
云清特别怕吃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就只能好好学习,争取做个“知识分子”。哎,后来算是个“知识分子”吧,可她现在还不是在顺垄沟捡豆包?
当种地从兴趣变成你不干就没得吃,就成了一种压力。慢悠悠抬起锄头,然后重重落下。
现在她特别能理解老陶的那首《归田园居》。
“种豆南山下,草盛豆苗稀。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道狭草木长,夕露沾我衣。衣沾不足惜,但使愿无违。”
哎,真好,太写实了。
空间里庄稼虽然长得好,可是草也长得好,不锄真不行。拍拍手上的泥土,看看手上的茧子,撇撇嘴,连骨节粗大都顾不上了,还管什么手心茧子。
空间里还有块小小的药田,哼哼,这可不是神奇空间的灵药田,这些都是最最普通的药材,种子都是网购来的。
哎,小草从医这事儿还得给加点码,现在还是巫满老太太在教导,巫满能有多少料?自己虽然是个医学盲,可就凭自己道听途说的,只要详细的记录出来,并加以总结,那指定也比老巫满强啊。
不能拖了,不然自己怎么能撒开手。就先从种植药材开始吧。
云清把一些常用的药材种子,自留一些,其它都拿了出来。出了空间,找到正在晒药材的小草。
“小草哇,你倒出空来,巫清今天教你种植一些药材。”云清是小人偏说大人话,大家也都习惯了。
“啊?真的吗?太好了,我,我现在就有空。”小草姑娘一听跟云清学医,超兴奋。
每个人都不想做一个无用的人,只是没有定好方向。
小草姑娘对医这方面特别有兴趣,一起出去采集野菜野果,她带回来的一半都是药材。
心里有它,眼中也就只有它。
能看的出来,小草大部分时间都是围着药材转。
小草迅速的完结了自己手上的事,用衣服蹭蹭手,就要跟云清走。
“等下,你得拿上石铲。”
“哦,哦,好。”这姑娘赶紧寻了一把石铲,跟在云清的身后。
在靠近右边粟谷地的地方,找了一个看起来合适的位置,先让小草翻了一遍地。再按照说明,把种子种了下去。
每种一种药材之前,云清都交给她,这叫什么名字,有什么药效,一遍遍让她加深印象,最后还要她复述,包括种子的样子。
直到记牢。
“哎,可惜我只有这些种子啊,都不是当年可以采摘的。怎么也要二、三个冬季之后,记住喽。”云清叹口气,她怎么运气这么背,买的都是多年生的药材,起码要两三年才能收获的那种。当然除了蒲公英,这玩意遍地都是,也不用种。
“小草,这些草药长出来要经常除草,该浇水就要浇水,该松地就得松地,也别忘了培土。巫清选的这些种子,考验的是你的耐性和决心。收获时间是长点,但你可以照着它们的样子,到山间、沙地或是草原上去采集。”
“这山上、平原上也有?”
“有哇,其实漫山遍野都是药材,只是我们不了解它的药效罢了。”
“真的?”小草惊讶极了,都是药材?
“当然是真的,只是,不对症的药材,有可能就变成了毒药,会害死人。
有一个叫神农氏的人,为了了解不同的草有什么药效,他就亲自每种尝过去。所以知道了很多草有不同的药效,可以治病救人。
但也有例外,他在尝各种草的时候,也中了毒,后来吃了一种叫茶的植物解了毒。可最后,还是因为吃了一个叫断肠草的植物,而送了命。”
小草正听的神往,结果最后,这么伟大的一个人,为了这个伟大的事情竟然送命了,不停的摇头惋惜。
“后来有人是这么了解药效的,用些小白鼠、小白兔之类的小动物,做实验。”
“小白鼠、小白兔?白的动物?做实验?
“啊~是不是白的,这不重要。做实验就是让这些小动物吃不知道药效的草。观察它的反应。”
“哦?”小草瞪大眼睛,张大嘴,一副惊呆的样子看着云清。
“呵呵,是有点残忍哈。”
云清不知道,小草惊呆的不是对小动物残忍,而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云清不知道,她随意的那么一聊天打屁,造就了一个医学狂魔。
又随便聊了几句,种子也种完了,云清就要把这几块纸片要收起来。
“巫清大人,这个……这个,上面是什么?”小草指了指白纸上的字。
“这个是文字,可以把我们所说的话,用文字表达出来。记得巫满占卜器上刻的图案不?”
小草点点头,她记得上面还有一个鱼的图案
“有一个图案长的很像鱼,那个图案就是文字“鱼”。”
小草又张大了嘴巴,点点头,她悟了。
还记得有一个图案长得像?
“哎,巫清大人,您的这些字看不出像什么?”
“我们说出的话,有些不能看到实物,就凭空造呗。”
云清看小草眉头紧锁,似在思考。就调侃道:“小草,鹿族人除了巫满占卜器上的文字外,还没有其他文字,你可以成为第一个造字的人,嗯,我看好你,哈哈~”
小草本来还在思索,一听这烧脑仁的话,就不好意思笑笑。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云清看小草低头,心道。再瞄到小草发粘的头发和多久没洗的皮肤,又忍不住唠叨。
“草哇,作为一个医者,第一要干什么,知道吗?”
小草茫然的摇摇头。
“干净。”
“干净?”
“对,干净。伤口为什么容易流脓?因为不干净。医者再用不干净的手去碰伤口,用不干净的手去处理不干净的药材,病情只会更严重。”
小草看看自己的手,刚干完活干净才怪。
云清又指了指她的头发,指了指她的衣服和皮肤。然后又指了指自己。
小草眼中的云清,永远都是白白嫩嫩的,指甲干干净净的,头发是清爽柔顺的。一样的皮衣,穿在巫清的身上,就好看的不像话。
“我洗菜有菜盆,洗脸有脸盆,洗澡有澡盆,洗衣有洗衣盆。多洗,是不是看着干净多了?”云清笑了笑,转身走了,留下又呆傻住的小草。
小草想的是,这么多盆,你那个窝棚放得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