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一辆造型奇特,形似马车一般的黑色机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白家门前。
“谁?!”
潜藏在白家附近,负责守卫的白云卫第一时间注意到了这辆造型奇特的黑色机车。
两名白云卫手持原剑,于黑夜之中,嗖的一声窜了出来,挡在黑色机车面前,以示警戒。
黑色机车的车窗门缓缓展开,从里面传出一生略显苍老但却中气十足,充满威严的声音。
“叫白述出来见我。”
两名白云卫互相看了一眼,正要询问对方是何人,但一接触到对方那双深邃的眼眸,两人立马不由自主地低下了脑袋,竟是不敢再开口询问。
“你是何人?”
就在这时,怀抱长剑的燕峰突然从屋顶上跳了下来,一脸严肃地看向车中之人。
“你不认识我?”
车中之人透过车窗,淡淡地看了燕峰一眼。
燕峰身子一颤,脸上立马换了一副恭敬之色。
“燕峰眼拙,还望朱老恕罪!”
“行了,赶紧叫白述出来吧!”
朱厚旭摆了摆手,没有计较这些事情。
“我这就去叫。”
燕峰态度恭敬地冲朱厚旭行了一礼,转过身子就要去屋内叫醒白述。
“不用了,燕叔,你们快去休息吧!”
燕峰刚转过身子,便看见白述穿戴整齐地从屋中走了出来。
“少爷。”
燕峰冲白述行了一礼,然后便带着两名白云卫离开了。
“朱老,这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白述满脸堆笑地走到车前,态度恭敬地冲车内的朱厚旭行了一礼。
“我路过这里,所以就想着来看看你,怎么样,近来还好吧?”
朱厚旭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白述佩在腰间的银色手枪。
这银色手枪本是银狐的贴身武器,因为担心白述的安危,所以在离去之时,她便把这手枪送给了白述,让他随身携带,用以防身。
“托您的福,还凑合吧!”
注意到朱厚旭的目光,白述赶紧扯了扯衣服,把腰间的手枪给挡住。
他本来不想天天佩着这手枪的,但耐不住唐小德天天在耳边念叨,所以时间一久,他也就慢慢习惯了。
“你遇到过的那些事情我也听说了,不要太在意,人生难免会遇到一些挫折,把它们当成一种磨炼就好了,记住,凡是不能杀死你的,必将使你变得更强。”
朱厚旭将手探出车窗,轻轻地拍了拍白述的肩膀。
“嗯,白述明白。”
白述轻轻点了点头,冲车内的朱厚旭笑了笑,表示自己明白他的意思。
“嗯,你明白就好,不过要真是遇到了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你也不要自己强撑着,尽管来找我,起码在天云城这一亩三分地上,还没有我摆不平的事情。”
朱厚旭脸色傲然地说道。
“朱老厚爱,白述晓得。”
听到朱厚旭如此言语,白述立马神色庄重地躬身行了一个大礼。
如朱厚旭这等存在的人,能对他说出这种话来,那必然是真的会在他遇到困难之时出手相助,当得上他对其行一大礼。
“行了,你也不用如此见外,说起来我跟你们白家还是渊源颇深的。”
朱厚旭在车内摆了摆手。
“对了,听说你们天云学院又要开始出城历练了,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朱厚旭转而提起天云学院组织出城历练的事情。
“不瞒您说,这个我还真有一点小小的想法。”
说着,白述伸手在身前比划了一下。
“哦,那不知你有什么想法啊?”
朱厚旭眯着眼睛,饶有兴致地看向白述。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我寻思我这要是再跟着出城,到了城外,您能不能借我几名幽蓝战士,不多,几名就行。”
似乎是怕朱厚旭不答应,白述先是伸出了五根手指,接着又变为两根。
“哈哈哈哈!我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几名幽蓝战士嘛!给你就是。”
朱厚旭先是楞了一下,接着又哈哈大笑起来。
他还以为白述要说什么事情呢!原来不过是借几名幽蓝战士。
这要是放在其他时候,别说是借几名,就是几百几千都行。
但是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也就只能借几名给白述了。
“谢谢朱老!”
见朱厚旭同意,白述立马满面笑容地道起谢来。
“不是什么大事,等到了城外,你拿着这东西去就近调几名就是。”
朱厚旭说着话,从怀里拿出了一块长方形的黑色小令牌,伸手递给了白述。
“嗯嗯,给您添麻烦了。”
白述赶紧双手接过。
“行了,我也没什么别的事,眼下还要赶着出城,就先走了,等你到了城外,若是有空,可以去我那里坐坐。”
朱厚旭摆了摆手,然后便放下车窗,准备离开了。
“您老慢走。”
白述又躬身行了一礼,然后目送着黑色机车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少爷,您借幽蓝战士是……”
燕峰从阴影中走出,有些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着在城外,他们总比咱们熟。”
白述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黑色小令牌,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便转身回屋了。
“哦哦。”
燕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目送着白述转身回屋。
夜更深了,远处的路灯也开始变得斑驳不清了。
呼!
一阵夜风吹过,燕峰不由得伸手抱了抱膀子。
夜色如水水亦寒,他也该去睡觉了。
……
柳家,夜色虽深,但柳蕴之却是没有丝毫睡意。
她才收到消息,她的弟弟柳俊树在城外失踪了。
这件事情虽然早在几天前便发生了,但直到今日才传到她这里。
而她的父亲在知道这件事情后,立马便急匆匆地出城了。
柳俊树作为柳家下一代的继承人,他的生死对于柳家来说实在干系重大。
同样的,作为柳俊树的姐姐,柳蕴之的心里也是担心不已。
她就这么一个弟弟,从小便对他宠爱不已。
当初父亲柳凌峰要送他出城去参军时,她还为此和父亲大吵了一架。
虽然最后她依然没拗过父亲,但好在李白衣在军中有熟人,于是便把柳俊树托给了那人。
可是谁能想到,现在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依靠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浓浓夜色,柳蕴之的眼泪已是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当初就是父亲再坚持,她也一定不会同意。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她父亲也已经出城了,现在,她就只能在家等候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