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烟散尽,场中总算露出了燕叔和灰衣男子的身形。
只见燕叔双拳推于胸前,两脚张开,气势沉稳地站在那里。
而灰衣男子则是身体微向前倾,整个人低头半跪在那里。
观此情形,两人之间谁胜谁负,明眼人自是一看便知道了。
“燕叔,你没事吧?”
白述冲着保持出拳姿势的燕叔喊了一声。
听到白述的喊声,一众人也都是紧张兮兮地看向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的燕叔。
“少爷,我没事。”
燕叔缓缓收回拳头,略微扭转身子,偏头冲白述微笑示意。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见燕叔没事,白述心中也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他是真的担心燕叔会出什么意外。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他可就罪过大了。
毕竟都是因为他,燕叔等人才会留在这里,要不然,恐怕燕叔他们现在早就回城去了,也就遇不见这些袭击之人了。
噗!
燕叔才偏头冲白述说了自己无事,可紧接着他就仰天喷出一口鲜血,身子摇摇晃晃,几欲摔倒。
“燕叔!”
看到燕叔这幅场景,白述脸色一变,不由得大呼一声,接着立马快步向燕叔跑去。
一众白云卫看到这一幕,也是纷纷快步奔了过去。
白述急奔过去,连忙伸手扶住燕叔的胳膊,将其身形稳住,然后十分关切地开口问道:“燕叔,你怎么样?”
被白述伸手扶住,燕叔的身子顿时一软,整个人瞬间好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竟是连勉强站立都变得有些困难起来,全靠白述极力搀扶,这才不至于瘫倒在地。
燕叔勉强抬头看向白述,气息微弱地说道:“少爷,我没事,只是有些力竭而已,你不必担心。”
“真的?燕叔,你可不要骗我。”
白述现在可无法轻易相信燕叔所说的话,毕竟他刚才还说自己没事呢!
结果一转头的功夫就仰天喷出一口鲜血,当真是叫人无法再相信他说自己无事的话语。
“真的,我又怎敢欺骗少爷你呢?”
燕叔仍是语气微弱地开口说道。
此刻的燕叔看起来确实像是力竭的状态,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
白述将燕叔交给两个白云卫搀扶着,自己则是一步步地向着那个低着头半跪在不远处的灰衣男子走去。
“少爷,不可!”
燕叔看到白述的动作,连忙开口阻拦起来。
白述扭头冲燕叔摆了摆手,“燕叔,放心,我自有分寸。”
燕叔冲围在身旁的白云卫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跟过去护着点白述。
两名提着光剑的白云卫点了点头,随即一左一右地护卫着白述向半跪在那里的灰衣男子走去。
灰衣男子低着头,身子一动也不动地半跪在那里,整个人气息全无,就好像已经死去了一样。
白述缓步走到其身前,抬手用青云刀挑起了对方的下巴。
此刻,灰衣男子脸上的蒙面黑布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显露出其瘦削坚毅的面容。
灰衣男子的相貌算不上有多出众,只能用坚毅二字形容。
唯一让人印象深刻的便是其左眼上留着的一道细长疤痕,十分显眼,使人过目难忘。
白述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将灰衣男子打量了一番。
打量过后,白述立马确定,自己从来没见过对方,这是他们的第一相见。
“兀那小子!快放开我大哥!”
突然,一个中年汉子大吼着,提刀冲向白述。
“保护少爷!”
燕叔大喊了一声。
听到燕叔的喊声,一左一右护卫着白述的两名白云卫立马提剑冲向中年汉子。
砰!
中年汉子一刀砍开两名冲到身前的白云卫,身子一纵,直直地扑向白述。
见中年汉子挥刀扑来,气势汹汹,白述赶紧一个闪身躲到了一旁。
中年汉子落在白述刚才所站的位置,也不追击白述,反而是一把提起半跪在那里的灰衣男子,然后再一纵身,直接扭头掠空而去。
“不用追!”
见两名白云卫提剑欲追,白述连忙伸手将二人拦了下来。
对方是为灰衣男子而来,追亦无用。
中年汉子提着灰衣男子回到众人之中,然后轻轻将灰衣男子放在地上。
“大哥?”
中年汉子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可躺在地上的灰衣男子全无半点回应之意。
只见其面色惨白,双目紧闭,身上无有一丝一毫的气息,显然已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啊!大哥!大哥!你醒醒啊!”
中年汉子虎目含泪,大声叫喊起来。
可任他再如何大声叫喊,躺在地上的灰衣男子仍是一声不吭,仿若未闻。
死人又岂会答话?
……
“这可是我出场的好机会。”
隐匿在远处的白看到这一幕,眼中不由得闪过一丝兴奋之色。
她刚要纵身跳出去,但却被身旁的白衣女子一把拉住。
“你做什么?”
白脸有愠色地看向拉住自己的白衣女子。
“你又要做什么?”
白衣女子不答反问道。
白斜瞥了一眼白述等人的方向,缓声说道:“我还能做什么,当然是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了。”
白衣女子闻言冷哼了一声,说道:“打招呼?我看没那么简单吧!”
白淡淡道:“那就与你无关了。”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这事本来是与我无关,可现在既然让我遇见了,那我就不能再仿若未闻了。”
白冷冷道:“你想阻我?”
白衣女子道:“我只是不想自己才救的人,转眼间就步入黄泉。”
白:“你以为他们能杀我?”
白衣女子:“你以为凭现在的你可以杀他们?”
听到白衣女子这话,白脸上的神色顿时有了微妙的变化。
白衣女子说的不错,以她现在的状态,只怕很难搞定这么多人。
若是她身上无伤,全盛之时,还或许可以一试,但是现在,她决计是不可能做到的。
白衣女子见白一时陷入沉默之中,她顿时再次开口说道:“你现在最紧要的还是要先养好自身的伤,至于其他事情,待到伤好以后再去做也不迟,难道你还怕伤好之后就做不到了吗?”
白闻言,冷哼了一声,说:“你不用拿话激我,该怎么做,我自然心中有数。”
话虽如此说,但白终是没有再要纵身跳出去。
显然,她是听从了白衣女子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