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游的灵根死死缠住那道电光,借助电光逃遁的路线来到了时光通道中的下一个浮岛。
紧跟着,电光消失,孟游一行人又再次丢失了路径。
“看来时光通道上有数不清的这样的‘浮岛’。这些‘浮岛’以特殊的方式连接着……救走狄家小姐与猪妖的家伙知道这条路径。”孟游的神情严肃。“这片世界的某处一定还有人也知道这个方位。”
随着孟游和混元乾坤锅穿梭了时光,那两个被孟游喂食了灵肉的妖王也被孟游一句咒语拘了过来。
陆压脸色大变,突然想起一事:自己之前贪吃,曾经吞下了三块混元乾坤锅之中的灵肉。如此说来,自己在很早之前就被孟游锁定了,只是这些年来,孟游一直没有对自己有所企图而已。
可若是孟游有心,自己便是瓮中之鳖。
一念及此,陆压大汗淋漓。
再看两个妖怪,也是面如菜色。事已至此,他们确确实实地知道了孟游的厉害,也不敢再有丝毫的造次。
“阿弥陀佛,既然来到这片世界,咱们继续探索便是。总算是有所进展。”如来尊者显得若无其事。他说完这话,与孟游对视一眼,交换了无穷无尽的讯息。
将狄家庄的事抛诸脑后,众人在这片全新的世界游荡。
三天之后,一条大河阻路。
“乖乖,真是奇了,这条河居然也叫流沙河。这河里难不成也有一个沙师弟不成?”孙行者驾着筋斗云来回探查,哪里知道一个筋斗飞出去,居然到不了河的尽头。
这流沙河,无论宽度还是长度,都大得惊人。
孙行者回转岸边,有些使气地对如来佛祖说道:“想当年,老孙一个筋斗飞不出你的掌心。如今也飞不出这流沙河的范围去。你既然是神通广大的佛祖,那你来看看这河的深浅如何?”
阿难和迦叶闻言,不约而同地说道:“猴头无礼!”
虽如此说,两个贤者却不敢过分苛责孙猴子,因为现在的孙行者早已经不是唐三藏鞍前马后的弟子,而是天厨教教主的门徒。
而天厨教教主何须人也?是连如来佛祖也不得不礼敬有加的人物。
“也罢,贫僧看看也就是了!”如来尊者随和至极,站起来,缓步走到一处高坡,放出慧眼。
法力受损的佛祖,自然无法查看到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角落落,但仍能一眼看出二十万里,却仍旧未能探到流沙河的边际。
孟游也早已经放出蠢蠢欲动的智慧果。那智慧果一路以来比谁都繁忙,忙着记录周围的点点滴滴。每每斗法,孟游最依仗的始终是灵根与混元乾坤锅,便由得这颗天产地生的灵宝自行行事去了。
“如来,你可看出什么端倪来了?”孙行者一如既往地咋咋呼呼,虽然模样已经与前世大不相同。
如来收回慧眼,摇摇头。“这河真是鬼斧神差。既像是造化之功,却又更像是神灵之功。”
“此话怎讲?”通天教主取下斗笠,站在河边打量,闻言问道:“何谓造化之功,又何谓神灵之功?”
如来一笑。“天地之鬼神莫辩,皆是造化之神奇,非人力可及。但造化虽奇,却总有百密一疏之漏,难得绝对工整之物品。山河湖泊,规整之内,又必有参差。万般道理,也总有例外。而这河,却是深广得太刻意,太规矩,太平整了,所以少了天然之意,不能全然归于造化之能,更像人为,那不是神灵之力又是什么?可若说这不是造化之力,这等规模气象……啧啧……便是贫僧全盛之时,借助两位老师之力也未必能做到……教主以为如何?”
孟游坦诚至极。“论斗法,本王不惧任何人。论做菜,本王自信能胜任何人一筹,但要做到这等气象,本王不能。三清的法力登峰造极,无所不能,或许他们能做到。”
两人都如是说,众人才惊觉眼前的流沙河绝不平凡。
通天教主大袍抖动,长髯飞舞。“既如此,那贫道下水一探。”
白骨夫人也自告奋勇,她毕竟曾经在万丈洋内历经过磨练。“可惜熔龙和冥月迦南等人不在,不然他们的水性正好做这事。”
“老孙的水性不佳,我就不陪师姐了。这水底下若是有什么厉害的东西,师姐尽管引上来,老孙在岸上替你掠阵助威。”
白骨夫人嫣然一笑,纵身入水。
不远处,垂头丧气却又不得不跟随的九曲冈的两个妖王不由得都痴了。
黄沙怪和玄光长老都被白骨夫人的美貌所吸引,加上得知她也是妖王出身,于是内心深处隐隐然生出了亲近之意。
孙行者虽然没了火眼金睛,但依旧耳聪目明,他看在眼里,心头怒火升起,喝道:“两个泼魔,看什么看?信不信老孙一棍子打死你们!”话说到这里,才想起自己的如意金箍棒正是被眼前的黄沙怪所怀,现如今自己手里早就没了棍子。
一念及此,孙行者更气,若不是忌惮师父就在身旁,他真想给那黄沙怪一顿老拳,替自己的金箍棒报仇雪恨。
一群人正在岸边等待消息,远处有人做歌。
伴随歌声而来的,是一个小个子的道士。
没想到,在这个世界也有道士打扮的人。
那小道士一眼望见岸边的诸人,急忙腾云驾雾而来,脚跟尚未站稳,便用责备的语气说道:“哎呀,你们这些人,怎么回事,不知道流沙河危险吗?赶紧走赶紧走!幸亏贫道来得及时,再等几个时辰,流沙河一旦发水,你们必死无疑啊!你们没看见那边的石碑吗?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无边流沙河,鹅毛浮不起。待到水生时,天地尽茫茫’……”
小道士一面催促,一面埋怨,觉得孟游一行人在流沙河的岸边坐着等待,是十分不智十分愚蠢的行为。他的脑袋晃得如拨浪鼓,嘴巴翘到了天上。
在小道士看来,这群人得对自己感恩戴德才是。然而,一行将近十人却全都纹丝不动,坐在原地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
又是一群无知故而无畏之人啊!
小道士一跺脚。“快起来,你们想死不成!”
话音未落,流沙河动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