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吃过早饭之后,秦思思与夜幽商量道:“既然今天就要开始哭坟,不如把老大爷的阴魂放出来,让他亲眼看到自己心愿得偿,也更能显出我们的诚意,你觉得怎么样?”
夜幽轻笑了一声说道:“你觉得好就好。”
秦思思娇嗔地看了夜幽一眼,说道:“你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如果你觉得不好就算了。”
夜幽摇摇头说道:“没有什么不好,你比我想得周全。”
说完,夜幽收敛心神,在老大爷阴魂的额头画了一道符,让他自己在阳光下自由活动,然后爪子一扬,把老大爷的阴魂放了出来。
眼前猛然一亮,老大爷还有点不太适应,神色间还有点惊恐。
秦思思安慰他道:“老大爷,你别怕,你现在不用害怕阳光了。”
老大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确不怕阳光了,他欣喜地笑着,连连向秦思思道谢。
秦思思对他说道:“老大爷,我昨天已经同你的两个儿子说好了,他们已经准备好了东西,今天就会开始哭坟。”
老大爷的眼睛亮了起来,一直悲伤的神情有了几分喜色。
能让两个儿子和两个儿媳为自己好好地准备一些钱和食物,再哭丧一番,他才算走得心安。
这时,外面有个声音在呼唤客栈老板的名字,说出事了。
秦思思神色微变,快步走出房间,看到有一个邻居正在跟老太太讲话。
这个邻居秦思思见过,昨天他也一直在帮着劝说那对兄弟接受秦思思的安排。
秦思思大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报信的邻居气喘吁吁地说道:“这位法师,你快跟我去看看吧,老大老二他们又反悔了。”
秦思思一惊,连忙跟在他后面脚步匆匆地去了老大的家里。
老大爷的阴魂刚刚还沉浸在喜悦当中,此时听说出事了,便身形飘起,紧跟在秦思思后面向他大儿子家飘去。
老大家还有很少几个人呆在那里,昨天秦思思说的东西其实都已经买好了,一大堆黄纸、冥币、金元宝之类的东西在墙角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过八荤八素十六道菜还没有准备,老大和大儿媳也没有披麻戴孝。
秦思思快步走到老大面前,神情严肃地问道:“怎么回事?”
老大微微弯腰,向秦思思解释道:“法师,是这么回事,我弟媳妇对您不太信任,昨晚让她娘家帮着另找了一个法师,那个法师说......”
老大瞄了秦思思一眼,没好意思继续说,虽然他心里也已经不打算再采用秦思思的方法了,不过秦思思毕竟是法师,他心里还是有些敬畏。
“说什么?”秦思思眉头紧蹙,追问了一句。
大儿媳瞪了大儿子一眼,往前跨了一步对秦思思说道:“人家那位法师说,像那种冥顽不灵、乱找麻烦的阴魂,就该把他送上西天,还烧什么纸吃什么菜哭什么坟!
人家那位法师说啊,他只要二百块钱,就能让那个找事儿的阴魂彻底消失。
姑娘,您虽然不要钱,可是您说的这些东西,准备下来少说得花五六百,比人家要的价还贵呢!”
对于大儿媳来说,公爹就是一个麻烦,解决掉这个麻烦,自然是越便宜越好。
秦思思气得想打人,强忍着怒气看向了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大爷的阴魂。
人们都看不到他,但是他能看到所有的人,也能听到人们讲话。
大儿媳每说一句话,他的嘴角就抽搐一下,似乎很是痛苦。
秦思思冷冷地问了一句:“那个法师现在在哪?”
大儿子回道:“跟着老二两口子到坟上去了。”
秦思思眼神一闪,继续问道:“去坟上做什么?”
既然不准备哭坟了,那为什么还要去坟上呢?
大儿子接着回道:“说是,去钉桃木钉子,能把阴魂困在坟里面,再也出不来。”
秦思思钻进了拳头,看着眼前的这对夫妻又问道:“那你们为什么不去?”
大儿子和大儿媳对看了一眼,犹犹豫豫地说道:“我们想再看看形势,也不知道你俩谁厉害,谁厉害我们就听谁的。”
秦思思懒得再理会这两个墙头草,向身边的人说道:“快带我去坟上看看。”
带秦思思来的那个邻居很热心地把秦思思领到了这个村的坟地里,远远看去,一座坟前站满了人。
秦思思快步走过去,看到一个身材较胖的人正站在坟前,穿着一身黑色长袍,带着一顶黑色的圆帽,一只手拿着几张燃烧的黄纸,嘴里念念有词。
过了片刻,黄纸燃烧殆尽,黑衣人高声喊道:“准备”
四个粗壮有力的大汉立马各自拿着一根十厘米左右的桃木钉子站在了坟的四个方向上,看样子是准备把桃木钉子钉进去。
夜幽仰起头对秦思思说道:“桃木有驱邪的灵性,钉在坟墓四周,就会把阴魂困在里面,阴魂会既不能现身也不能投胎。”
那就像一座监狱,把阴魂永远关在了里面。
“慢着!”秦思思喝了一声,信步走到了黑衣人面前。
黑衣人不屑地看了秦思思一眼,不满地呵斥道:“来者何人?竟敢阻挠本大师施法!”
二儿媳走到黑衣人身边说道:“大师,这就是昨天那个法师,让我们披麻戴孝在坟前哭上三天三夜的那个。”
黑衣人“哦”了一声,看向秦思思说道:“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家伙,恶鬼横行,为祸百姓,你居然还让百姓送钱送吃送喝,还要哭坟,这不是与鬼同流合污、沆瀣一气吗?”
秦思思简直想一巴掌拍到他那张白白胖胖的大脸上,但是如此一来,好像会破坏自己法师的形象。
秦思思强忍着胸中的气恼,看向黑衣人说道:“这个鬼有冤情,只是前来伸冤,并不是厉鬼,也没有为祸百姓。”
黑衣人冷笑一声说道:“没有为祸百姓?”
他转向二儿媳问道:“女施主,这段时间你的身体可有什么不适?”
二儿媳尖着嗓子嚷道:“哎呀别提了,自从我那短命的公公没了以后,我就天天头疼,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肯定是他在祸害我,他可把我给害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