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别急，我们慢慢来。”

“对的，对的。虽然看不清楚，我在记方位了。”

小黑鹅和蓝眼从雾气开始变浓的时候，就不停的在说话。它们都清楚只要无霜不会被这种安静的环境所影响，不会感觉到那种被万物所抛弃的孤独，以及无能为力的自弃，她的心情就不会受到影响。

等一下，好像……有哪里不对劲儿？

小黑鹅怔了一下，它伸出翅膀去戳紧紧扒在它脚背上的蓝眼，翅膀尖戳过去，脚背上很痛。

可是比痛更让它惊愕的是，蓝眼呢？

它为什么没有感觉到蓝眼的存在？蓝眼不是扒在它脚背上吗？

它动作没停，但心提了起来，可是耳边蓝眼还在不停的叽里瓜拉的说话，从传音过来的方向辨断，它应该还在自己的脚上才对，而且气息也在啊。

它不露痕迹的用翅膀在自己的一双爪子上都拂了一下，果不然，两只脚都空空如野，根本就没有蓝眼的身子。

它不在，那不停传音的是什么东西？

“无霜？”它马上喊了一句，又补了一句废话：“我们还要这样走多久？”

“怎么，你累了吗？”无霜的声音从前面传了过来，它估算了一下，与它只有大概一步的距离，而且无霜的气息也在那里，瞧着没有任何的异常。

可是，无霜真的在那里吗？

小黑鹅头一次对自己的没有信心，也许是关心则乱，它不敢确定自己到底遇上了什么异状。

犹豫了一下，小黑鹅还是加快了速度，突如其来的冲着前面无霜气息所在的地方扑了过去，同时它的双漆黑的翅膀在那迷雾里都带上了掩饰不住的金光，似乎是要伸助着金光把这迷雾刺破一般。

眼前，瞬间出现了无霜的身影，无霜似乎被它的举动给吓到了，惊愕的回头：“你怎么了，发现了什么吗？”随后，小黑鹅的翅膀狠狠的抽到她的头部，她的头像是个影子一般，出现了诡异的扭曲，随后，在小黑鹅的翅膀划过之后，又恢复了原状，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该死！”小黑鹅怒了。

它真没有想到，不知不觉中，它已中了招。

亏它还一直信心满满的跟无霜说，有它有，肯定没事；有它在，哪怕遇上再大的危机，打不过一定跑得掉，现在……它都把她给弄丢了！

盛怒之下的小黑鹅身形瞬间变得巨大起来，身上的金光也更多了，一双翅膀扇动得如同两股龙卷风，冲着无霜的虚影肆虐而去，带起来的灵力几乎要那骗它的影子和四周诡异的环间全部都绞杀掉。

裹着金光的龙卷风把无霜的影子迅速的吞噬，然后引起了巨大的爆炸声，爆炸之间，旁边传来了女人的惨叫声，那声音赫然是无霜的声音。

“你还想骗我，做梦吧！”小黑鹅又是两翅膀拍了过去，漆黑的小眼睛也变成了刺眼的金色，但它的灵力中的金色却消失一空，取而代之是无边的黑，黑得让人可怕。

龙卷风中，散出了鲜艳刺眼的血液，还有浓浓的血腥味，雾气也像是被那血染红了一般，随后，四周的草木、石头，甚至地面都像是活了一般，疯狂的吸收着那血雾，随着血雾的消失，四周也渐渐清明了起来。

小黑鹅眨巴着眼睛，看到消散的雾里出现了无霜的身影，只是无霜在向某个方向疾奔，但还不忘回头冲它比了个手势。

“得做漂亮！”它的脑海里，听到了无霜这么一句。

它刚刚……做什么了，让她称赞自己？

不过，它还没仔细想，却不由自主的跟上了前面的无霜，半分也没有攻击的意思。这次它拿自己的脑袋打赌，那肯定是真的无霜。

“契主……”小黑鹅故意的、难得的、用了个原本就应该使用的称呼来唤无霜。

前面的无霜身影一歪，像是扭到了一般，回头看向它的眼神里带上了丝许的探究，甚至她手指缝里的半月也隐隐闪着银光。

小黑鹅只觉得头皮发麻，马上解释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说完，它又觉得自己非常的熊。

“回头再说，快追，要不然她就跑了。”无霜冲它翻了个白眼，又扭头往前跑。

她，夜魔妃吗？

小黑鹅心里那个恨啊，加快速度追上去，一个贴底滑行配上无霜恰到好处的一跳，配合无间：“什么方向？”

“先向前。”无霜眯上了眼，全凭着感觉。

刚刚的雾气里，有一瞬间，她差点也认为自己陷入了心境中。只是一瞬之后，她就挣脱了出来。随后，她就发现了以及中了招的小黑鹅。

小黑鹅的眼睛赤红，看她就像在看最大的仇敌一般，那攻击是半分也不留手的，甚至……比它什么时候下手都要来得凌厉和狠劲，似乎要把她给彻底的绞碎一般。

若是她没有迈入灵王之阶，若是她刚刚真的陷入了心境，或者心境出现了问题，只怕……那一招她不死，也得重伤倒地。

她故意把自己陷进了小黑鹅的旋风里，然后利用她和小黑鹅的契约化解掉了它对自己的伤害，并且把小黑鹅的攻击引向了她刚刚查觉到气息的地方，果不然就击中了藏在那里的夜魔妃。

只是夜魔妃也非常的狡猾，藏在那里的并非是她的本体，而只是一只带着她一抹意识的替身灵兽罢了。

只是，在她现在露出来的意识，还想逃离出她的手心？

她喝醒了小黑鹅，毫不犹豫的就追了上去，相信很快就会找到夜魔妃的真正藏身之处了。

说到这儿，她也不得不庆幸，她们是一个人，拥有着同样的气息以及感知。要不然，在这种诡异的地方，她别说找到夜魔妃藏在雾气里的意识，抓到她的尾巴，只怕连东南西北也分不清楚。

“乖乖，等我找到，我一定要把她大卸八块!”从无霜那里弄清楚来龙去源，小黑鹅真是恨得咬死夜魔妃的心都有了，做为一个契约兽，攻向自己的契约者，这可是不能饶恕的错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