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接着滂沱大雨而来,一似瓢泼盆倾……
面对糟糕的雷雨天气,梁立辉紧锁眉头,撑着黑伞,四处搜寻妹妹的踪影。
“千万别出什么意外。”
他很是揪心,就好像血液要停止了回流,害怕地喘不过气来。
这种几乎要窒息的感觉,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
梁立辉因为校园斗殴被学校处分并勒令休学,强制进行心理治疗。
“瞧,就是那个疯子,三天两头的打架。”
“昨天我就看见他和隔壁班的老大郜博学发生争执,他二话不说,就抄起板凳砸得人家血花四溅……”
“据说把其中一个胖子的耳朵都给咬烂了。”
“打架跟条狼狗一样,忒狠了!”
“学校怎么不开除他这种人渣?”
“喂,你们是想死啊?敢议论我们班长,活腻了是吧?”
“大笨熊,别装孙子,谁不知道你心里乐呵着,恨不得上去踩上两脚。”
“妈的,说得我是个小人是的,怎么说他都是我前任班长,年级前十的存在,吊打你们这群渣渣……”
“呸,这种成绩好的,我更想揍他!”
“嘘,校医说他有精神病……”
“我靠,那还真不敢惹他,要是被他捅死了可不好。”
“唉,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这样了,以前还好好的。”
“你们恐怕不知道前段时间金葵别墅区发生的命案吧?死的就是他爸妈和妹妹……”
“呃?你说的是那起变态的虐杀案?”
“你怎么知道?”
“废话,那可是我当警察的叔叔告诉我的。”
“等等,他身边的那女的不是校花许嘉歆吗?不会是他女票吧?”
“你才知道啊,蠢货!”
……
鼻青脸肿,左腿缠着白色绷带的梁立辉,一瘸一拐地往前走。
许嘉歆撑着伞,眼神哀怜地跟在梁立辉身后。
“立辉,你不要紧吧?”
“你不用跟着我,我没事。”梁立辉很不耐烦。
“你不要生气,我知道这都怪我表哥这张臭嘴惹得祸……我替他向你道歉。”
斗殴的起因是许嘉歆的表哥把她父亲反对他们交往以及要送她去英国留学的事情,透露给了正在狂热追求许嘉欣的郜博学,从而引起了争端……
“不需要……我承受不起!”
事实上,出国留学这件事彻底激怒了梁立辉,他不仅恼火许嘉歆地隐瞒,更是对家中发生惨案后她父亲许晋亨的表现而感到寒心。
案发后,他的父亲梁在和还被戴上了涉嫌偷税、漏税、挪用公款、违规操作等多项罪名,公司破产,变卖资产,并遭到唾弃和谩骂……
梁在和与副市长许晋亨不仅是多年的老同学,还有着共患难的交情。
然而,出事后,这只老狐狸却闭门谢客,不闻不问……
“我很难过……我并不是有意瞒着你,因为我在竭尽所能地说服我爸,想让他改变主意。”
梁立辉看到路边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嘲讽道:“是吗?可是有些人不这么想。”
“小姐,老爷说你该回家了。”司机下车恭敬地喊道。
许嘉欣无奈地点了点头。
“立辉,你要相信我!”
梁立辉头也不回的走在街道上,身边的汽车不断飞过,冷意的雨,寂寥茫然的风和他倦透的面容。
“臭小子,你不要命了是吗?”
“想死就滚远点!”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又怕什么失去呢?”
被遗忘无依的感觉,一度让他自暴自弃。
就在这时,两眼无神的梁立辉一只脚突然陷入泥泞的水坑中,跌倒在了地上。
他就像个死人一样趴在地上,不愿起身,渴望雨滴轻轻地将他埋葬。
“你为什么要这样!”身后的许嘉歆抽噎道。
梁立辉的身体只是稍微动了一下。
“我的心好难过,看着你折磨自己,我却无能为力……”
“立辉,我们起来好吗?”
“我们一起回家!”
“滚开……我不需要你的可怜!”梁立辉一把推开试图扶着他的许嘉歆。他的眼神充满了暴戾,内心的怒火仿佛要炸裂开来。
然而,转瞬后他就惊呆了。
一辆汽车急速驶来,撞在了许嘉欣的身上……
那跌落的雨伞,原来那么沉痛。
后来,肇事司机逃逸,许嘉歆被送到了英国进行手术治疗……
梁立辉发现冯依依站在前方,眼泪同雨水流在脸上,颤抖着身子,呆呆地望着梁立辉。
“依依!”
梁立辉猛然间将她抱入怀里,发狂地喊道:“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不回去?为什么不躲?”
“哥,你在说什么?”冯依依没想到他的反应这么大,抽噎道,“我一个人在雨里跑,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我拼命地想往回跑,可是不知怎么绕来绕去我总找不着。”
“阿嚏!”冯依依忍不住哆嗦,打了个喷嚏。
片刻后,梁立辉的眼神黯淡下来,才发现冯依依的衣服都湿透了,于是脱掉外衣给她围上。
“快点跟哥回去,别感冒了。”
“嗯。”冯依依裹着梁立辉的外套,心里暖烘烘的。
很快,乌云散去,梁立辉抬起头望着天空,太阳仿佛了解他沉默的痛。
就像歌词里唱着的:“相识纷飞雨中,但爱恋流逝像风。”
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历经岁月的侵蚀。黝黑的石墙已经深深凹陷。
一个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男人被绑在椅子上。
随后另一个带着错脸面具的男人拿着一把铁钳和一个针筒缓慢走过来。
“你知道吗?当一个畜生被注射了这玩意,脑子会绝对的清醒,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清楚的感知到。”
“我希望你能在死前充分地记住这种滋味……”
“唔唔唔……”被绑住的男人惊恐万状,极力想要挣脱。
面具男抓着他的一只手,摇头道:“真是可惜,明明是那么灵巧的一双手。”
咔嚓一声剪断他的中指,鲜血顿时泵射出来,痛得男人汗如雨滴。
“哈哈哈……”在密不透风的空间里,面具男放肆地笑着。
“别着急,你知道男人最痛的地方在哪里吗?”
被绑住的男人顿时慌了神。
“哦?不行,怎么能一下子就那么刺激呢?”
面具男捏着他的嘴巴,把塞在他嘴里的布扯了出来。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哈哈哈……你觉得我是谁?”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求求你放了我……”
面具男摇了摇头说:“你那些钱,太脏!”
“那你要什么?”
“我想想……你这张嘴让我感到恶心,像狗屎一样,所以……”
“啊……”男人的牙齿被拔掉的瞬间,痛得魂都快丢了。
最后,面具男用手指沾了沾他的血,划掉了本子上的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