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闯看清楚了车内副驾驶上斜躺着的老莫的同时,东子手中的仿五四漆黑的枪口,也正对准了他。
就在东子要搂动手中的扳机时,从后面飞来的一块砖头,“啪”的一下,不偏不倚正砸到了东子的头上。
紧跟着,东子的手一抖,手中的仿五四发出“砰”的一声枪响。
大闯迅速扑到了一旁,与此同时,段小波大喊着朝这边跑过来。
但东子这时却没有心思再与他们缠斗,他立刻转过身,就要过去开后车门。
但就在此时,大闯已经冲了上来,一脚蹬在东子的腰上,东子一个趔趄,差点没栽倒。而紧跟着,段小波也朝他扑了上来。
情急之下,东子不甘的看了车子一眼,随后转身就跑。
“上哪跑!”段小波还要去追。
“小波,别追了,他手里有枪!”这也正是段小波刚告诉大闯的话,却被大闯用到了。
段小波站住了脚步,随后转身对大闯说:“刚那人在三楼开了两枪。”
“薛老财家?”小庆此时道出了一声。
“先不管那些,看看这个人!”大闯说着,拉开了车门。
“是你……”老莫一见到来的人是大闯,声音微弱的说道。
“我给你叫救护车!”大闯说着话,就掏出了手机。
大闯对于老莫,心里还是有着一份感激的,因为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帮着老莫办事捞到的。
车上的老莫胸口跌伏,指着后面的黑袋子,虚弱的对大闯说:“把那个……收起来。”
大闯扫了一眼车后排的黑色袋子,此时,袋子的口子微微张开,露出了里面一沓红色老人头。
大闯看了身后的小庆一眼,小庆立刻领会,从车后排取出了黑袋子,收紧了袋口,迅速放到了自己那辆桑塔纳里。
十分钟后,警车和救护车先后赶到。
而在警察赶到的时候,在那辆已经撞毁的面包车旁只站着大闯一个人,段小波和小庆早已经被大闯安排离开了。
他不能走,因为是他给120打的电话,而他也是目击者,代替了段小波的目击者。
老莫被推上了救护车,而大闯被带去了分局做笔录。
尽管大闯的说辞和小区保安的笔录略有出入,但毕竟大闯只是以一个目击者的身份被带去做笔录的,事情发生的前后和他都没有关系。
而在小庆说出三楼就是薛老财的家的时候,大闯基本能够确定的是,那一袋子钱,肯定和薛老财有关系。
不管段小波说的东子开的那两枪,究竟有没有致薛老财于死地,薛老财也应该不会把那些钱供出去的,因为他的钱来的本就不是好道,如果彻查,更麻烦的将会是他薛老财。
大闯赌的就是即便薛老财还活着,那他也不敢将那袋子的钱报案。所以,他自始至终,也没有向记录的警察提起那一袋子钱的事情。他在保自己的同时,也是在保老莫。而大闯也知道,既然老莫口口声声让大闯把那袋子钱收起来,那如果老莫抢救过来后,也一定不会供出那些钱的事,这里无关乎信任,单单只是大闯对老莫的了解,和对自己的自信。
老莫正是知道了大闯的手腕,才会让他去帮自己要债,所以,大闯深信,老莫既然在当时那种情况做出了决定,那他也就绝对不会出卖自己。
只是大闯却不知道,此时此刻,被枪击中,已经死亡的两个人里,一个是三豹子,另一个是薛老财二婚的妻子,而薛老财人根本就不在江东市。
两个小时以后,刑侦科长进屋,让大闯离开,并告知他随时准备回分局协助调查。
当然,这套说辞对于大闯来说根本无所谓,他知道这时候只要能放他出去,那不出意外,肯定就没他什么事了。
出了局子,大闯掏出手机,开机后,先是给小庆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那边就接听了,看来小庆应该是一直攥着电话,就等着大闯打过来。
“喂,小庆……”
“闯儿,你知道袋子里有多少钱吗?”小庆没等大闯说完,就截过话说道。
听小庆的话音,激动中还带着颤音,大闯就知道,那里面的钱一定不会少,即便是小庆不问的话,那先前看到的时候,如果满袋子都是一百一沓的话,大闯知道,至少也能有个五六十万的样子了。
“多少?”大闯问道。
“整整七十五万啊!而且,那里面不但有钱,还有一个账本,应该是薛老财备用的,上面记着不少人的欠账款。”小庆说。
当小庆说到这里的时候,大闯想了下,问道:“小庆,没别的人知道这事吧?”
“没呢,但是小波知道啊。”小庆说道。
“嗯,他只是看到了你拿着袋子放进了车里,但他并没有看到钱,不是么。”
“对,我当时还把袋口收紧了,他肯定是没看到里面有什么的。”小庆肯定的说道。
“那就行,这件事情,不要再让其他的人知道了,你先把这钱放好,不许动,知道么。”大闯嘱咐道。
“闯,有了这钱,咱们就可以……”
“这钱先不能动,明白吗,放好,不管是谁问起你,都不许说!”大闯再次强调说。
“……哦,那行。”小庆还是有些抑制不住激动的情绪。
大闯深知,盗窃七十五万的罪名,能够判多少年。
随后,大闯又拨了景三儿的手机号。
电话那头“嘟”了三声,景三儿那边接通了。
景三儿电话一接通,就埋怨道:“闯儿,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你那里都关机,还是给小庆打了个电话,他说不知道你干啥去了,我说你们玩儿什么神秘呢,你俩不是一块儿走的吗?”
“他说什么了吗?”大闯问道。
“不是,我说,你现在到底在哪了?”
……
与此同时,刚刚放下电话的小庆,看着床上铺满的一沓沓百元一张的钱,俩眼发直,身体僵硬,只有两手不停地颤着,他使劲咽了口唾沫,喉结“咕溜”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