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林恒进食之时,耳边已经响起了贾维斯的提示音。
“成就任务扬名天下已完成,一州扬名奖励1000点源点,天下扬名奖励1000点源点。”
林恒面无表情的将口中的饭菜咽下,面色愈发冷冽。
这只是一个生产力底下,信息传输全靠吼的时代。
昨日天地人三榜才开始传播,今日他就已经天下扬名,这幕后黑手也太过着急了一点了吧。
将饭菜收拾完长刀一提,这个客栈,不能再待了。
在这待了这么久,他自然看的出这位游龙客栈掌柜估计就是日月神教在襄阳城的首领了。
以东方不败对日月神教的掌控,这个级别的人基本上不会背叛,理论上他在这里是足够安全的。
但正因为这位掌柜的级别足够,反而他更危险,因为在襄阳城中,这位掌柜的身份已经不是个秘密了。
如果再在这个客栈住下去,一来有了固定的地点,吸引来的狂蜂浪蝶会越来越多,杀不胜杀。
二来就是坐实了他有葵花宝典的事实了,毕竟现在就算是那位,也只敢说他疑似身怀葵花宝典罢了。
但若是他与日月神教私交过甚,那就是坐实了这一点了,毕竟葵花宝典是日月神教的镇教神功。
而且,如果林恒想的不错,背后的人,恐怕目标,正是日月神教,或者说那位天榜第二,东方大教主了。
操纵江湖,纵论天下大宗师,如果不是大宗师,他根本不信。
而在那位大宗师眼里,把他视作棋子,目的只能是为了引出同级别的人。
而在林恒接触过能够与这种搅动整个江湖,两日之间将三榜传遍天下的人物相提并论的,也只有东方姑娘了。
林恒自然不至于为了别人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但是想要砸碎棋盘,甚至引下棋人亲自下场。
最好的办法就是不按他给自己设定的路线走,甚至把其他棋子都给搞乱,把棋盘弄得一盘乱麻,如此,下棋人就只能亲自下场,把这颗不乖的棋子给摆正了。
“以他现在掌握的情报来看,就算我不按他的计划走,他也应该不会排出太强的高手。”林恒默默地思衬着。
如果不是他有把握掀翻棋盘,最好的办法就是躲在日月神教的庇护之下,这也正入了幕后黑手的下怀。
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他就算不按那位的计划走,也应该不会招惹来太强的对手。
一来杀鸡焉用牛刀,二来在他们看来,自己已经是狮子搏兔用尽全力了。
“只要这一点时间差。”林恒走出客栈,甚至都没有与游龙客栈的掌柜的打招呼,不是林恒不信任他,只是这个时候,需要的是足够的谨慎。
身上携带着刘正风赠送的千两银票,林恒也没有吝啬,一路来日月神教人才济济,他是分文未出。
刻意避开了日月神教中人,林恒通过询问路人,问得了马市的位置,花了大价钱买了一匹良马,出了襄阳城,绝尘而去。
在林恒仗马离去半个时辰之后,一身富态的游龙客栈掌柜的才到了城门口,和两位城门卫并肩站在了城墙之上。
“贾舵主,林公子去日也曾出城,卑职以为只是静极思动,待得到三榜讯息才恍然大悟,耽误了时辰,望舵主恕罪。”一名城门卫俯首,单膝跪地,说道。
“啧,无妨,林公子若是真想走,你们也留不住他。”这位富态的贾舵主一双眼睛微眯,摆手说道。
“本来我也不确定这位林公子究竟有没有身负葵花宝典,毕竟就算是在神教,历代教主也只有东方教主练成了罢了。”
贾舵主一声叹息,一身肥肉仿佛在颤动。
“但昨日回来,这位林公子功力大进,连我都隐隐有些看不清了,如今更是白日出城,远遁千里,看来人榜描述,的确属实。”
“那舵主,我们需要把他离城的消息传出去嘛?”另一名城门卫躬身一礼,谨慎的问道。
日月神教弟子,遍及各行各业,东方不败尚且栖身于妓院之中,便可想而知了。
通过这种方法,日月神教的触手渗透到了每一处地方,而情报,自然也是日月神教所渗入的一个行业。
“大胆!”贾舵主厉声呵斥:“且不说东方教主让所有神教弟子尽心帮助这位林公子,便是他本身,就是好惹的吗?
出道仅仅一个月,便有两位成名已久的二流高手死在他手上,还能让东方教主青睐有加。
他刚来襄阳城的时候,不过刚入后天后期,这点我还看的出来。只不过一日,就至少有后天大圆满的境界了。
这一点,连都没有料到吧,只要这位不死,铁板钉钉的就是一位先天宗师,到时候,以这位的心胸,杀你我绝对不眨眼。”
贾舵主摆袖而去,决心让神教中人封锁这个消息,能瞒多久瞒多久,他能在襄阳城这座天下巨城之中风风雨雨坐稳舵主这个位置,可不是仅仅靠着一身不弱的实力。
一位潜龙在渊,自己的立场与之交好,为了区区钱财坏了这份香火情。。他可没那么傻。
此刻的林恒,自然不知道他在这位久经风雨的襄阳城舵主会对他评价这么高。
就算知道了,他最有可能的也是轻轻一笑了,什么潜龙在渊,能够飞龙在天的,才是潜龙,不然就是条虫。
为了能够尽量隐藏自己的消息,林恒这次购置了足够的干粮,为的就是不需要进城补给,一路向北,目标直冲泰山!
虽然并非战时,林恒坐下的马却也绝算不上千里良驹,毕竟是战略资源,不是有钱就能购买到的。
但林恒此去,也不是一昧的逃亡,在不引来过强的强者情况下,他还是很希望能够遇到一些追名逐利之人的,他的一身内力,的确需要磨砺一下了。
待到月上中天之时,林恒已经驾马飞驰百余里地,林恒犹豫了片刻,还是翻身下马。
此地离襄阳城已经够远了,料那些江湖中人也不会这么快就知道他离开了襄阳,适当的休息,还是有必要的。
但很快,林恒就知道什么叫天不遂人愿了。
因为林恒的马前,出现了一位身穿月白色僧袍的和尚,抚摸着因剧烈运动而直打响鼻的马匹,轻声念道。
“阿弥陀佛,施主何必如此,需知马儿也是生灵,佛说众生平等,施主一味驱使它,会让它暴毙而死的。”
僧人话音轻柔,给人以如沐春风之感,月色之下,一身月白色僧袍一尘不染,竟似方从九天之上,垂云而下。
无论是谁,只要见到这和尚,哪怕此人身负青色面具,也会心悦诚服,只觉此人之优雅,面具之下面容也必然丰神俊朗,温润如玉。
但林恒却没有这种心思,他只是慢慢地咽下了口中的干粮,持刀慢慢地站了起来。
直到这个和尚出口之前,林恒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哪怕他已经站在他的身边,轻轻地抚摸着马匹。
轻功之绝世无双,已然超乎林恒的想象。
见到林恒拔刀,那和尚只是轻轻一笑,语气中说不出的淡然:“施主可知,对我拔刀,还是在我身负面具之时拔刀,是什么下场?”
林恒握刀的手更紧了,只是面色依旧如常,就在刚才,他感觉到了一股深深地恶意,直欲将他吞噬。
危险,危险至极,这是林恒对这位僧人的第一印象,除了东方不败,他从来没有在别人身上,感受到如此恐怖的压力。
林恒手持长刀,却没有立即出手,而是笑道:“和尚不在寺庙之中参禅礼佛,来寻我这个俗人作甚。”
僧人只是轻轻一笑,道:“若是可以,贫僧自然不想进入这污浊尘世,但是林恒施主安安生生的待在襄阳城中不好吗,为何这般顽劣,为难贫僧追随施主,星夜出城。”
林恒瞳孔收缩,星夜出城,那最早也就是刚入夜时分才知道他出城,如今离入夜不过几个时辰,这和尚居然追上了他。
最让林恒吃惊的是,这位月白色僧人素衣白袜,奔走如此长一段距离,居然丝毫没有沾染尘埃,难道真是神仙中人不成?
至于僧人骗他,林恒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这位僧人仿佛有一种魔力,让见过他的人对他说的话都深信不疑,仿佛他说出的话,就是至理名言,不得不信服。
“和尚为葵花宝典而来?”林恒轻声细语,企图拖延时间,脚步却慢慢地踱向马匹。
“嘭!”下一刻,刚刚还在讲众生平等的和尚一掌拍出,那匹马竟然被他击打的四分五裂。
血色四溅,那和尚只是轻闭双眸,任由血色将他的僧袍染红,如魔似佛,但语气仍旧是不急不缓。
“贫僧青龙会春管,受大龙首之命,请施主回襄阳城,如若施主还执迷不悟,贫僧就要效法佛祖,行金刚怒目之举,废了施主,带施主回城了。
反正重要的,也不是施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