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圃尚都笼罩着奇怪诡异的气氛。
我一个失了功法修为都感觉到了,我不信阿华没瞧见。
他偏头,嘴唇不经意间擦过我唇瓣,我本伸长攀着他的身子下意识落了下来,望着他一时懵愣,他眼睛犹如一潭深海,让我沉落堕落其中,他突然提起我的身子,俯身吻了上来,边碾磨我的唇瓣边低沉道:“他们都被人失了法,如今早无痛觉。”
他呼出的气扫的我双唇痒痒的,下意识动作便想要更多,我只是想让他解解痒,哪知他勒紧我的腰,俯身疯狂的啃食深入,我听到自己娇羞嗯**溢出嘴角。
我全身柔软无力,本拍打他的双手变成了无力的拽着他的衣裳,不知本坐在他身旁的姿势什么时候变成了坐在他怀中。
幸好是在雅间,也无旁人,不然,才丢了一张老脸不说,还让旁人看笑话。
许久他才停下,克制没有再下一步怎么办,他声音暗哑,有些埋怨我道:“你简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我,阿语,等这是完了,我们成亲可好。”
我瘫在他怀中,一张脸通红,全身热气还未散尽,周身提不起力气来。他说话,我忍不住抬手拍了拍他的胸膛,在他瞧来我这力度,与他挠痒都不够,倒像是与他撒娇调情。
只是提到成亲,我突然感觉自己很悲哀,自己原来还没有成亲,便有了孩子,与他没有成亲,却已经同床共枕,有了肌肤之亲,虽然我忘了那日那夜那时,也没有体会到鱼水之欢的快乐,如今提成亲,我发现自己也没有什么可给他了。
他下巴抵在我头顶,手指抚摸我的背:“我们的孩子要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呢?”
我有气无力道:“这我也不知道!”
“孩子出来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呢?”
我娇嗔道:“他如今还小呢?”说到这事,我突然想起,我好像没有让阿夏瞧过,也没让别的医师瞧过,也不知是真的有了孕才这般,还是绝梦香不明的反应,若是后者,到头来不是白开心一场。
“阿华,你说我真的有孩子了吗,会不会不是,肚子里什么都没有?”
他谑笑道:“你这般,是不相信那易风的医术,还是不相信我的实力?易风的医术虽比不上阿夏姐,但与旁人相比还是不错的,毕竟他们师傅那辈是同枝同根。”
他说的倒是,只是没想他会趁机夸自己一番。
说道阿夏,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柏夷上神可有找到她,希望她不会在诛仙殿那群魔鬼手中。
阿华说这圃尚境地的所有人,皆被失了术法所控制,若想要解救,还得找到施术之人,不然就算此刻相救,下一刻旁人又给控制了,倒时皆是枉然。
阿华把我与他幻了个面相,他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陌生的男子,把我变成了街上平凡到好不引人注意的女子,不管从面上还是姿态都与本人无一丝相同之处。
他寻些记忆幻出两只玉佩挂在我二人腰间。
我俩立在山门前,任由看守的人上下巡视打量,眉眼紧皱,似有不妥。
若我没有记错当初见到花花时,腰间所悬的奇异之物,是朵白玉小莲,似放非放,如我们腰间所悬之物一模一样。
与那看门人腰间所悬也是一模一样,他们怎就盯着看了许久。
阿华挺直腰身,沉声道:“可瞧好了?”
他们听了阿华的话,没有立刻回应,其中的一人还突然抬眼,一双眼睛突然变得猩红,死死地盯着阿华的眼睛,瞬间,他嘴中生硬的蹦出一字:“杀!”
他一说完,身旁的人瞬间提剑杀了上来,阿华反应迅速把我搂紧怀中,幻剑向我身后扫去,那些人顿时受伤倒地。
可他们没有躺在地上哀痛哭叫,而是不顾疼痛般又爬了起来,向我们杀来,不仅如此,从山里又涌出来许多百奇山的仙友,他们如入魔般,没了意识,只顾提剑向我们杀来,一时间,密密麻麻的人群把我们困在了中间。
阿华不仅要顾及同道人的性命不可下死手,还要分心护住我和孩子,渐渐有些吃力。
我本想助他,可奈何自己如今只能添乱,我乖巧的在他怀中,不吭一声,免他分神心乱。
眼前这铺天盖地,毫无自主意识,只知杀戮的人群,让我想起了山海岭所遇之事,虽有所不同,但必有关联。
我仔细瞧了眼前这些人,他们没有中那三桃钉,魂魄也在体内,想来如今操控他们的,应是操弄着他们的神魂。
他们之间虽密密麻麻的乱动着,可他们的所处圈围像有个阵法,阿华带着我施展不见瞬移术。
我担心唤他:“阿华!”
若不是有我在,他不会这般束手无策。
他给我一记安定的眼神,轻道:“没事!”
他本想带着我御身离去,哪知那些人如飞涌的蚁虫,紧随阿华而行,筑起撑天之柱。
头顶之上,很快有涌了上来,他们的剑从上海而下,势如破竹,阿华抬手以百斩相抵抗,怀中有我,很是吃力,渐渐败下阵来。
他半跪在地,以百斩支撑,嘴角有殷红的鲜血流出。
我着急出口道:“阿华!”
可身旁的人怎会给我们喘气之息,瞬间提剑像我们飞扑而来,是要将我们剁成肉泥。
突然天空中划过一缕淡黄色的光,破开了一路法阵,阿华抓住机会,瞬间待我消失,离开了圃尚境地。
他依着一棵树,瘫软在地,满脸疲惫之色,银白的衣裳,慢慢出血来,我着急的扒着他的衣服察看,白衣下满身伤痕。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受伤,刚才他明明没有被那些人伤到,我心里一急,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眼泪哗哗的止不住往外流,我紧咬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声音轻颤道:“阿华,你怎么样了?”
他紧握着我的手,艰难地扯着笑,安慰道:“我,没事,只是,消耗了太多灵力,我息息便好。”
我泪眼朦胧的看着他,哭道:“你骗人,你身上都是伤口,都是血!”
他抬手给我擦拭眼泪,疲惫笑道:“阿语,你怎么像小孩子了,我真的没事,不信,你让我……”
我按住他又想瞎逞强站起来证明自己没有事的身子,翻出灵焉中,阿夏给我的各种伤药,给他涂抹在身上,埋头扯着自己身上的衣襟,给他包扎上伤口,他身上伤口多,衣裳不一会儿便没剩多少,他开口说让我用他的衣襟包扎,我不理会他,自顾自的撕扯着身上的衣襟布条。
雪花落下来,落在光溜溜的腿上,一阵凉,我忍着寒意,给他包扎完伤口,可他不但没有好转,脸色越来越差,先前只是失了些血色,如今是没有血色,如纸一般煞白。
先前还瞧着我的眼神,此刻渐渐溃散,神色迷糊,身上的血好像用药止不住,我的衣襟不一会儿便又打湿透。
我神色慌张,六神无主,十分的痛恨自己为何没有功法,此刻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阿华!”我伸手摇晃他的身体,不让他闭上眼睛:“你不要睡,我带你去找大夫,我带你去找大夫。”
我蹲下身,扯过他的手臂便往身上搭去,哪知我根本背不起来他,我使劲拽攘他,他却毫无反应,我忍耐不住俯在他身上痛哭出声。
我改怎么办,我改怎么办?
我此刻才真真的体会到凡人的无助与懦弱无能,与无能为力。
这一刻,感觉天都在戏耍我,为难我,和我作对。
“小语……”身后传来不敢相信的声音,我感觉黑暗中突然现了一道光,心中顿时燃起了希望。
我转身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跑向他,我不知道自己此刻在他心中是什么形象,也顾不得自己与他的隔阂,拉扯住他的手,哀求道:“易风,你救救阿华,你救救阿华,我求你了。”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我,张嘴似要说话,可最终叹了口气,拂开我的手,向阿华走去。
我紧绷着身子,蹲在他与阿华身侧,抬袖擦干眼泪,眼睛紧随他的动作而动,生怕漏了什么。
我小心开口道:“怎么样?”
“不太好!”他轻飘飘的一句话让我心陡然瘁停。
我有些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瞧他这模样,像是那反身挪移之术。”我抬头看向出声处,这才发现与易风一起来的还有一人,是他那师妹,林歌。
先前我着急求助,听见易风的声音,转身眼睛里便只瞧见了他,如今要不是林歌出声,我还未发现有她。
我仰头愣愣的盯着他,问道:“什么意思?”这种功法我听过,可阿华怎会,我不相信。
她以为我不知道何为反身挪移术,开口解释道:“这术法要用到本人的精魄,或者魂灵为引,再施于法阵,这本人杀多少人,出多少剑,在阵中没有多少反应,可只要一离开法阵之中,所有的伤痛都会反噬到本人身上。
这术法狠毒之处便在此,你要不累死在阵中或被杀死在阵中,要不就被自己在阵中凶狠不留情的手段反弑而死。
瞧他模样,在阵中应该是克制了许多,不然他早就被自己给杀死了。”
她说的我都知道,我只是奇怪阿华何时丢了精魄魂灵,让人作以把柄,施于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