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妙影迅疾而出,逃离了炽热的火圈,怎么也想不到,风扬居然朝自己来了一招“熔遁”,油遇到火,只会更助其燃。白色的衣袍和面具都被烈火所燃,为了不伤及自己,玄火只好金蝉脱壳将它们褪下身来。油融于火,发出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刺眼夺目的光辉,而玄火,已经安然的站在了危险的另一边,闻着刺鼻的焦油味。上身只有一件单薄的衬衫,下身是术师们惯穿的贴身长裤,显然可见那健硕威猛的身材,只是背对着人,看不清面容。
可风扬,已经猜了七八分出来。因为,那长及腰部的火色卷发,是如此熟悉。
“又中了你的计呢,风扬……”不得不佩服这小子的心智与力量,玄若真火转过头来,微微笑看他所欣赏的对手。
风扬当然没有觉得惊讶,其实他的招式和动作,声音及头发早已经暴露了他的身份。只是越是这样,风扬就越发觉得不妙——玄若真火的出现,不就意味着天地盟与御政宫的斗争只会更加激烈么?要如何处理,才能万无一失?
在御政宫,玄若真火所负责的也正是风扬龙泽在天地盟所负责的那些项工作,只不过,一个是实质上的操权者,一个,只是名义上的顾问罢了。今天的这场战斗,能更加深刻的认识这个神秘的男人吗?为了大局,风扬不得不这样思考。可是玄若真火却并没打算给他机会,不如说,是他自身所受到的创伤已经大大超出自己的预料了,没有任何预兆的,玄若真火突然如蹿离的流火般消失在这里,风扬面色一肃,起步追上。
半路,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看着空中突降的豆大雨滴,风扬瞠大眼睛,呆呆自问:“居然是空遁?!”早在刚才他就应该想到,那家伙已经可以使用“空”“地”级别的术法了!
“……为了消除巨量火元能残留的气息,甚至用水遁之雨混淆了自己的气味,以阻挠追击,玄若真火这家伙,可以同时使用两种属性的遁术吗?”越想就越觉得震惊,尤其是空遁,那可是十三队长或晴尊大人才会拥有的超强能力啊!
“那么,如果他用全力施空或地遁的话,我也不会是他的对手……”当风扬意识到这一惊人的事实后,竟没来由的握紧了拳,斗志,仿佛在不经意间悄悄注满了灵魂。
静然入葬的第二天,天忍宫里依然维持着往常的宁寂与肃默。
光子走进来,习惯了不向人打招呼的她直截了当的把话题展开:“喂,有一件事,是你必须了解的。”
“什么?”习惯了不对来人进行目光直视的助贤仍然坐在桌前,头也不抬的看着文件。
“你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静然她很喜欢你?”
“又来了,我记得你不是那种每天把这些事情挂在嘴边的人吧,如果不是,你就真的很无聊。”
助贤的冷漠是出了名的,与他自幼便相识的相夫光子当然了解,可也正因为这样,光子才格外替静然不值!她冲冲的走上去,一把夺下助贤手中的册子,啪的拍在了桌子上,道:“静然怎么会喜欢你这种冷血动物?即使你不接受,也不能对她的感情视若无睹吧!你可知道?她为了替你报仇,不惜用‘魂烬’那样比伤命更严重的术法!虽然,她做的这一切并不全是为了你,可是你在她心里的份量却是任何人都比不了的!你不该知道这一切吗?!”
助贤沉默,微低的头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过了很久才缓缓问:“……那这些,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不止我,现在所有人几乎都知道了,也包括你……我真替她觉得伤心,你像我们一样,为她送了最后一程,可你能给她的,就真的仅仅如此吗?”少女眼里含泪,微微的啜泣声已经将她的刚强化作了柔软,就像……那个静然的温柔。
“那你们还想我怎样?”
助贤的问话使光子一愣,随后少女脸上泛起自责的嘲讽之态:“我真傻,居然跑到这里来跟你这个无情的混蛋讲感情……我真是太傻了……”
光子没有生气,似乎对他已经丧失了某种希望。然而,她并没有看到,其实从静然的墓碑前离开的那批人里,并不包括助贤,他只是,在众人离去后把刚刚在郊外采到的野花偷偷的放在了那些马蹄莲和□□的旁边,并久久的凝视着墓碑上的名字……
五月郊外的白色小花,开得格外好呢,虽然素朴的没有任何特色,却是那样的使人心安,让人怜惜……
往事,不论多久,只要留存在心间就仍如昨日才发生一般明晰。
佐俊伺机挣脱束缚,被感情捆住手脚的人,就是这么容易露出破绽,瞬间秒移到了银发少年的身后,当胸狠狠就是一锏!助贤微愕,继而化作一团烟雾消失,佐俊见罢,才知着了他的道,是实体□□术。利用□□引开敌人的注意,真正的助贤趁这空当挥剑斩了过去,剑一入体,也当即散了人型。两团烟雾弥留不散,片刻后消失……伫立在天台两端的少年对视凝望。
“呵……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佐俊把锏移回右手,用衣袖遮住了左臂的空洞。
“把自己的左手臂改造成傀儡模式,为了强大连这种自残的方式也要用吗?”助贤光剑一横,凛色道。
“用不着你管!”佐俊把锏一甩,挥出沉沉的钝戈声:“什么都不知道的家伙没资格说我!”
“是吗?那我就让你知道一下好了……”助贤停止了后话,仍然用光剑劈出的光斩对付龙啼。
佐俊笑而生愤:“喂!只会用光吗?你这小子!”
别说在他面前了,与敌人的较量,助贤一向是用光系术法来解决的,单凭如此仍旧百战不殆,当今术法界,或许不知天地盟的许多人,可是“夜叉皇”之号却名冠六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