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宴会
午时,太阳甚暖,众位被邀请而至的客人已陆续到位。
宴会设在一湖心岛上。
围岛一圈是一片桃花林,枯枝败丫上点缀着是一朵朵粉色桃花,在这时节,这样的粉嫩景致,足以看的出这馆主的用心。
通往宴会的青砖道两侧,是一片竹林,寒风乍起,有清脆的风铃声不绝入耳,让人心旷神怡。
不了风铃,却听铃声脆脆,也是一种享受。
要前往湖心岛,便要搭船过湖。
钱南新虽不愿与苏锦年一同搭船,但因他们到的时候,湖畔只停留了一条船。
与撑船的女婢商量许久,却不肯在调船接送。
钱南新只得硬着头皮上了船。
上船之后,钱南新便快速寻一角落猫着,不愿与苏锦年有任何挂扯。
苏锦年则不理会钱南新的举动,淡然落座于船舱内设的一张毛垫座椅上。
斜斜看了一眼角落里蜷着身子的钱南新,道:“过来!”
这命令的语气,谁听都会生一肚子的火气。
不过,钱南新不理会,一想起半柱香前,这家伙的所作所为,心中仍有余悸。
差那么一点,她的心便又会再起涟漪,幸得自己并非是个朝三暮四的女子。
“过来!”
“不!”
钱南新倔强的拒绝着。
见角落的人儿并没有挪步的意思,苏锦年眼眸一垂,缓缓起身,朝着钱南新猫着的地方走去。
她不来,那他走过去便是!
“你,你又想干什么!”
钱南新惶恐的抬头看着已行至面前的苏锦年。
无言,苏锦年直直做下身,将躲闪一旁的钱南新拉入怀中。
错愕不过一时,钱南新连忙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身。
“不许动!”
“放开我,你个登徒子!”
钱南新不听,想着若是又被他拿捏住了,以后便真的没了自由。
即便这般强有力的推挤着苏锦年的身,他苏锦年依旧没有让位,只是将钱南新抱的的更紧了些。
弱水无舟,其因水浅,不能载舟,后来才知道这湖,名为弱水。
船舱内静谧且祥和,唯有寒风咧咧,搅动着湖面涟漪,惹得平稳的船儿一路颠簸。
见挣脱不去苏锦年的束缚,钱南新也就作罢,即便心中不喜这人儿,但每每见到他,又觉得好生熟悉。
总是让她莫名想到顾北川,有时还会想到那个白衣少年。
这让钱南新甚觉得自己心绪复杂,一度让她陷入自己并非是个好女子的错觉。
入冬的晌午,一叶小船舟在湖面荡漾,波光潋滟的湖面像极了一幅画。
困顿之感侵袭而来,又窝在这般温暖的怀中,钱南新竟然在他人怀中安稳入眠。
秃噜噜,秃噜噜……
苏锦年眉心紧蹙,低头一看,发现怀中的人儿撅着嘴,禁闭着双眸,早已沉心睡下。
“这也能睡下?”即便觉得不可思议,苏锦年却没有出声打扰。
面露柔暖之色,小心掖了掖衣衫,尽量为怀中人儿遮去这透入船舱的寒凉之意。
“睿王好雅致啊!”
还未仔细瞧瞧怀中人儿的睡颜,船外便传来这略带嘲讽意味的话语。
苏锦年未动身查探,只是默默听着。
“都说睿王狠劣,却不想为一女子动了情,这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吧。”船外的人继续言语,似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
苏锦年依旧不言,现在的他可没有闲工夫对待这种琐碎的人或者事。
忽而一股邪风入内,将遮船的幕帘全全掀翻。
苏锦年刹时护住钱南新的身子,一双寒眸紧紧盯着船外那一袭紫衣的人儿。
“又是你!”苏锦年眸色一凌。
“怎么?睿王以为是谁?”那人摇着乌鸟羽扇,欲要入内。
见来人是个不识趣的家伙,苏锦年便没有继续与他斗嘴。
“听说,津南国的王上有意与昆仑国联手,着手攻打羌国?”
来人也是厚脸皮,径自入内坐了下来。
昆仑国?
这又是什么地方?被搅醒了的钱南新,欲要起身看看来人是谁。
只是,苏锦年却加了力道,将她压在自己的心头。
“你又从何得知?”苏锦年不答反问。
“本小主做的生意遍布各地,上至王宫内院,下到鼠洞狗窝,都逃不过本小主的耳朵。所以,睿王的意思这消息是真的?”
紫衣人看了一眼案桌上的一壶茶,氤氲着热气的茶壶上是一朵朵樱花。
“不愧是江湖上的顺风耳,你听得消息的确属实!”
苏锦年没有回避,而是直面了紫衣人的问话。
这回应的太快,让紫衣人一时无法适从,愣了半晌,才回过神儿来:“好一句属实,睿王这般直白还真让本小主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即便知道了,又如何?”苏锦年嘴角掠过一抹笑意,颇为自信的回答。
“哈哈,果真是,果真是睿王!”紫衣人连连摇头,手中羽扇竟没了可以放置的地方。
“你这等讯息卖给羌国也无妨,正好让他们知道此次挂帅征战的人是本王!”苏锦年转面看着紫衣人,道。
紫衣人更是一脸的尴尬,他原想着套出更多的讯息。
不曾想到,苏锦年并非是个少言寡语的人儿,亦或者是个容不得别人半点污损津南国的人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得了这消息,紫衣人只得放弃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