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不必再说了!”钱南新让开了路,道。
宁儿一见自家小姐衣冠不整的出了屋子,便急忙上前用身子拦在了钱南新面前,并小声提醒道:“小姐,起来怎么不唤宁儿一声呢?”
“怎么了?”钱南新有些莫名。
“小姐,你的衣裳还没有穿好呢?”宁儿有些心急的提醒,直直将钱南新往屋内推去。
钱南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觉得没有任何问题,便说:“我穿的好好的,该遮的都遮的严严实实的。”
宁儿一听,更显慌张,转身对着那些杂役说道:“你们且在门外等等,待我家小姐许你们进来,你们再进来。”
那名眉清目秀的杂役侧目看了一眼身后,见身后一身素黑绒衫的男子依旧没有表态,便低声回复:“是!”
未等那杂役说完,宁儿已将门重新关上,拉着钱南新朝着内室走去。
“小姐,这里是王府,不是瑞安钱家的濯翠院,在这里穿成这样,还再那些杂役面前现身,这传出去,不仅你脸面无光,恐怕那小王爷都得被人再背后耻笑一顿。”
宁儿一边在耳室内的橱子里寻衣服,一边絮絮叨叨。
在橱子里翻找了一圈之后,才发现自家小姐带过来的衣服不多,大都是在临走之前,在瑞安的街市上匆忙买下的,且还是一些薄衫子,素纱长裙之类的夏季衣衫,天冷时,应该有的袄裙,袄子之类的都没有。
天这般冷了,她还可以向王府内其他的女婢姐姐妹妹们借着穿穿他们旧的女婢下衣,但是小姐怎么办?
她不可能随意去借人家的衣服穿,这传出去该是丢面子的事情啊!
“还有这么一说,这里的人还真是保守的很。”钱南新坐在木塌上,手支着下颚道。
宁儿急得满头大汗,再翻腾寻找了一番,依旧没寻到合适的衣衫,只得从那些为数不多的衣服里,挑出几件衣服,有些丧气的出了耳室。
“小姐,是宁儿糊涂了,这些天都不曾出外去给你添置几件衣物。”宁儿皱着眉头,说道。
看着宁儿手中捧着着几件素纱上衣,一件粉色暗花百褶裙,才知道为何宁儿会有些不开心。
“无碍的,这天还未冷到要穿绒衫的时候。”
想起方才一直立在亭子外,一身绒衫的男子,钱南新便觉得好奇,这天已经冷到要穿绒衫了么?
“可是小姐,这突然变天,若是这般穿出去,定是会染上风寒的。”宁儿提醒道。
“那就不出去了,今天!”钱南新接过宁儿手中的衣服,道。
只是,穿着薄薄的几件衣服,依旧抵御不了多少寒气,在屋内走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全身的热气便散的差不多了。
见状,钱南新只得让宁儿将床铺上的毯子给拿到靠窗的木塌上,自己一骨碌爬上床榻,将身子全全裹进被子内,才说道:“还是这样暖和些。”
“钱姑娘,后院的纯沅王妃已经着人催促了,您这边添置妥了,杂役们还得为其他宅院的主子们添炉子呢。”屋外的杂役催促了。
见宁儿不耐烦的抬头欲应答,钱南新急忙阻止宁儿:“让他们进来吧。”
“可是,小姐你现在这样?”宁儿上下打量了小姐一番,甚是堪忧的说道。
“没事儿,待他们进来,我定会让他们看一个与众不同的钱家大小姐。”钱南新极为自信的说话。
宁儿一听,甚是欣慰,那个阴郁了二十几日的钱家大小姐回来了。’
“哎!”
见小姐面目不似之前那般要死不活的模样,宁儿亦是开心的很,连答应钱南新的口吻比之前都要欢快许多。
放了那些人进来,钱南新早已摆好了姿势,只是那些人那得空去看钱南新如何模样,他们速速的将炉火添置好,将炭火一层一层的铺了上去,火炉内的火势有些大了,这才算是安置妥帖了。
之前主事的那个眉清目秀的杂役临走时,从怀里掏出一裹着棉巾的物件呈给了宁儿道:“这是给钱姑娘暖手用的袖炉!”
见宁儿小心将袖炉捧在手上,那杂役这才给内室的钱南新简单行了叩拜礼,便退出了屋子。
终于送走了那些杂役,宁儿这才松了口气,捧着袖炉入了内室,却见木塌上的钱南新正捧着一杯暖茶喝着,有些奇怪的问道:“小姐,你这热茶从哪儿来的,我还没有去司厨给你取热水呢。”
“诺!”钱南新指了指刚搬进来的炉火,道:“这么大的火不用上怪可惜的,我就把昨夜剩下的水给重新热了热。”
“啊!你怎么用那般昂贵的瓷器热水呢?”宁儿有些吃惊的走上前,提起瓷壶查看了一番。
见到那瓷壶底部烧焦的痕迹,宁儿在心中哭爹喊娘,但面上却极为无奈的看着一脸无辜的自家小姐,亦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该怎么向司厨里的那些人交代呢?
出了润昔园,身着绒衫的那名男子,这才递给为首杂役一锭银两,道:“今日之事,不得外传!”
“是!”眉清目秀的男子接过银两,应答。
“你们快快去给大王妃添置炉火,她老人家可受不得这等寒气。”一声令下,绒衫男子露出了冷峻的面庞。
那些杂役领命,便速速的往后园走去。
还未等那些人走远,便有一人在绒衫男子身后驻足,道:“我当时是谁擅闯我的润昔园呢。”
绒衫男子未转身,只是静待那人的下一步动作。
“原来是大王兄啊!”
“听说二王弟最近在跟王妃在闹脾气,不知真假?”绒衫男子转身,道。
“又是哪个多舌的丫头传出去的。”苏今昔掩面,让人捉摸不透这折扇背后是喜还是怒。
“三王弟的王妃,怎得在你的宅子里?”不问其他,绒衫男子直截了当的切入了主题。
“这般关心锦年的王妃,何不自己亲自去问问?”
“现在都不知道他人在哪儿,如何问?再着,婚期在即,他也不该丢下自己的王妃独自一人外出。”
“大王兄,从小到大可是很关心三王弟?怎么几年不见,再回来时,对这个王弟已经感到陌生了?”
苏锦昔一阵见血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