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心中很是怀疑和疑惑的眨了眨眼,想着四贝勒刚才的说辞,说是苏培盛说她是主动请命来给贝勒爷侍疾的。
这其中是不是苏培盛误会了,她那时候可真没那个心思。
而且现在苏培盛这主动帮她求奖赏的事,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四贝勒随口编出来的一个借口?
是不是四贝勒话中有话的想要试探她?
毕竟她怎么看着苏培盛这个人,可都不像是一个这么好心的人。
还是他对那时候把四贝勒丢给她来照顾心中有愧,或是心中有鬼,这是想用奖赏来堵她的嘴?
不过看四贝勒现在的这个样子,态度和说话的语气还有表情变化,看着都跟以前差别不大,也不像是对她心生怀疑的想要发难。
难道说四贝勒他还没发现那只蚂蚁不见了?
或是四贝勒没把这件事跟她联系在一起?
又或是她猜错了,那只蚂蚁并不是四贝勒的?
还是四贝勒他心里另有别的想法,是暂时还不准备主动跟她挑明的摊牌?
反正不管是哪种,木兰眼见着四贝勒避而不谈的“好”态度,只心下一松的觉得她这是暂时逃过了一劫。
木兰有些侥幸的想着这些,脸上却是立刻就摆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赶紧低下头恭敬的回道:
“回贝勒爷,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是奴婢应尽的本分,奴婢哪能贪功的去要什么奖赏,再说,再说奴婢这会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胤闻言若有所思的皱着眉再问:“哦,你现在没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真的?”
“是的,奴婢哪敢欺骗贝勒爷您,奴婢哪有那么大的胆子。”木兰小心的赔笑着连连点头。
她不这么说,还能怎么说?
毕竟她要是真说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四贝勒也不可能会真的就此同意她离开。
自由啊自由!
她什么时候才能有自由?
整日整日的被困在那个府里,感觉待久了她整个人都要慢慢的枯萎了。
她没那么大的胆子?
胤闻言就想着苏培盛说这个木嬷嬷曾经“轻薄”他,还有后来他亲身体验过的那个挠痒痒。
若说这个木嬷嬷的胆子小,那这世上估计就没有胆子大的人了。
不过现在看这个木嬷嬷对着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态度,看着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真是想不到在他昏迷时,这个木嬷嬷就敢那么胆大妄为的行事。
可见她现在的这副老实模样都是装出来给他看的,至于那些对他的恭敬和畏惧等等,会不会也是她故意做出来蒙骗人的?
“既然你现在没有想要的东西,那这个奖赏我就先给你留着,等你什么时候需要,你再来跟我提吧。”胤说完看着木嬷嬷的眼神就有些晦暗不明。
他倒想看看到时候这个木嬷嬷会跟他提出要什么奖赏?
只希望这个木嬷嬷想要的,不是叫他心里不快或是为难的“东西”。
木兰闻言后却是一愣,没想到还有这种好事?
这个四贝勒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大方?
这奖赏还真能无限期的延后?
木兰想着就抬头看了看正注视着她的四贝勒,见着四贝勒有些暗沉却奇怪的眼神,她就心里一惊忙低下头的再次福身道:“那奴婢就先谢谢贝勒爷了。”
总感觉四贝勒刚才看她的眼神有些怪,看着就像是要吃人似的。
胤看着木嬷嬷脸上惊喜的笑意,只觉得心跳乱了一拍,随后他面上便是微微一僵,只摆手示意的指了指桌上的茶壶道:“嗯,我渴了,去给我倒杯水来。”
“是,奴婢这就去。”木兰闻言就赶紧转身往桌边走去。
等木兰倒了水拿着杯子递给四贝勒时,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刚才四贝勒有故意的摸了她一下手指尖。
不过木兰随后看着四贝勒很是正经和严肃的脸,看着四贝勒一口口喝着水看向手里信件的专注眼神。
木兰却是觉得自己想多了一些,毕竟依着她现在的年纪、身份、还有长相和颜值,这个四贝勒又不眼瞎,又怎么会看得上她?
木兰觉得肯定是自己想差了,所以她也就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因此她也就没注意到四贝勒那会眼里的笑意,还有随后浮上的懊恼。
而胤此时虽是把眼神看向手里的信件,可思绪却是早就跑偏了。
他只懊恼刚刚在木嬷嬷靠近时,在他闻着那股好闻且熟悉的香味时,他是一时昏了头的乱伸手。
这种可以说是“轻浮”的失态之举,在他有生之年是从没发生过,让胤一时间都不知道他自己这是怎么了?
因着这件你知我不知的事,这会屋子里的两人都各自有着心事,屋子里一时间就安静了来……
从那天起木兰又开始服侍在四贝勒身边,而对于那只突然出现的蚂蚁,她却是在院子里始终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木兰最后也就只能把那只蚂蚁像是小小宝一样的养起来,她心里虽然几乎能肯定这只蚂蚁就是四贝勒的。
可四贝勒一是即不开口来要,二是又不想主动说开,感觉就像是甩包袱一样的把那只蚂蚁丢给了她。
木兰最后也只能如鸵鸟般的想着,或许她和四贝勒两个人,他们现在是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各有心思,可就是没人想先把那层窗户纸给戳破。
至于四贝勒心里在琢磨什么,木兰她是不知道。
但木兰自己却是知道她现在就是别人手里的“鱼肉”,她只能顺着来,而不能去死心眼的较劲或是故意对着干。
毕竟真要说起来,她虽然手里有玉珠水,可是玉珠水却并不能给她反抗的力量和勇气。
而现在小宝又还是那个样子,也根本就帮不上她的忙,何况就算小宝很厉害的能刀枪不入,可她却毕竟还是一具普通的血肉之躯。
至于小小宝,她现在是根本就指望不上。
毕竟她现在根本就分不清在那两只蚂蚁里,到底哪一只是她的小小宝,所以木兰也根本就不敢去贸然契约。
就怕万一契约错了闹出事来,到时候那不就是自寻死路,是硬逼着四贝勒来早点对付她。
再加上这是一个皇权至上的年代,就依着四贝勒的身份和地位,她根本就没有与之对抗的资本和机会。
所以既然明知道自己没能力的反抗不了,那木兰也就不去傻的撞南墙只能老实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