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不配为合欢宗的弟子可不是你们说了算的。”一直默默跟在楚元阳身后的静仪赫然出声。
楚元阳眸色流光一闪,不语。
“那是谁说了算?”有人低声傻傻的接话。
静仪媚态一笑:“自然是宗主。”
一时无人接话。
高挑弟子左右看了看,似乎骨气最大的勇气,继续壮着胆子道:“那咱们就去找宗主评评理,我就不信宗主会包庇她这个阴恶歹毒之人。”
静仪眼波一转,锋芒外露:“包庇一词怕是不能用在此处,况且楚师妹的所有作为并没有违反宗门规定,或者说,你们是受了恶人的挑唆,故意抹黑楚师妹与宗主,以此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看着宛若猝然出鞘的绝世宝剑般的静仪,楚元阳心底蔓延出丝丝疑惑。
她本就察觉静仪不似表面看到的这么简单,可没想到却是为了她,而露出真面目。
事出反常必有妖!
围着楚元阳与静仪二人的人群吓的忽然后退,把包围圈扩大。
暴露出两三个时不时跳出来说上一两句之人。
“我道是谁敢如此大胆,原来是你们这几颗老鼠屎受人挑唆,故意恶言中伤楚师妹,好大的胆子。”此刻,静仪身上的媚态全无,一身锐利的锋芒,宛如遥遥耸峙的峰峦般锋刃。
静仪在宗门内的地位颇高,很是得宗主赏识,近日更是频频出现在主殿,因此,众多弟子对她都忌上三分。
“我...我没有......。”
除了高挑弟子以外,另外两个弟子见静仪面带寒霜冰坨,吓的面白无色,连连结舌后退,隐入人群中。
“静师姐,你可别被这恶毒的混灵根给蒙蔽了。”高挑弟子的眼神开始躲闪,不敢直视静仪。
静仪不准备放过她:“蒙蔽?众目睽睽之下,证据确凿,你却说是蒙蔽?妄想陷害人也得有那个本事。”
“不,静师姐,我.......。”高挑弟子眼眸滴溜滴溜几转,视线四处扫视,可与她对上视线之人,无一不躲闪,她心下开始后悔接了这一茬,又怨恨静仪多管闲事。
“静师姐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明明是那混灵根蛇蝎心肠歹毒至极,张师妹不过是就事论事,怎得被你倒打一耙,反说成陷害?”这时,锦溪如骄傲的孔雀般,一脸骄横的从人群中走出,身后拥护者无数。
别人怕她静仪,身为姚长老弟子又是绯长老的亲侄女的锦溪可不惧。
静仪寡淡一笑,似有霜雪拂过:“锦师妹可真会说笑,且不论楚师妹恶毒与否,她可是实实在在的没有触摸宗门规矩,再说了,若论恶毒,她怕是拍马也不及某人。”
锦溪双瞳一缩,面上挂起暴风雨来临般的帆旗,不阴不阳的道:“静仪,做事也不要做的太满,祸从口出这几个字应该不难理解吧?”
对于锦溪的威胁,锦仪并不放在心上:“锦师妹,那你可听过得饶人处且饶人?”
锦溪的怒火即刻从电闪雷鸣般的面上龟裂开来:“好,很好,好你个静仪。”
锦仪故意复合的点点头,正准备接话,却被一阵扰人心魂的声音给打断。
“安静!”这一声充斥着磅礴灵气的声音,是由玉梯石阶上之人所发出的。
绯素问遥遥屹立在最高处,五官立如刀削斧阔,光洁饱满的额头被一个紧蹙的川字占满,深邃的眼窝凹陷的更加厉害,薄唇削成了一条直线,由此可见,怒火涌心。
“堂堂修真界十大宗门弟子,如世俗界的街头泼妇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绯素问一直对锦溪疼爱有加,以至于锦溪在她面前没大没小,即便是在众多弟子面前,也丝毫不知收敛:“姑姑,你难道没看见?明明就是这混灵根恶毒至极,残害同门.......。”
“住嘴!”绯素问面色凝起冰渣,直直的砸向嘴里说个不停的锦溪。
“姑姑!”锦溪愕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她本以为姑姑会帮她一起教训那个贱人,没想到却是斥责她。
接下来,绯素问的一句话更是让她心凉了个彻底:“宗门内只有同门,拿来的什么姑姑。”
锦溪双眸立时渗水,一张原本不可一世的小脸全无血色。
“愣着做什么?还不滚回去闭门思过,难道想呆在这等着受罚不成?”绯素问深幽的眼底闪过一丝恨铁不成钢的光芒。
“我...!”锦溪一时接受不了绯素问的转变,一脸委屈的盯着高台上的绯素问。
一直静静地观察着这场闹剧的楚元阳十分清楚绯素问的做法,这锦溪也是傻的可以,不论绯素问与她是否是亲戚关系,至少在众多弟子眼中,她是一宗的长老,然后才是她的姑姑。
她在这么同门面前拂了绯素问的面子,并且对绯素问不敬,放在一般长老身上,为了证明自己的威严是不能被质疑的,定会严惩于她,可绯长老却唯恐其他三位长老有所动作,让她快些离开。
这不是斥责她,而是在救她。
“锦师姐,反正今夜的比赛已没咱们什么事了,咱们先回去吧!”锦溪身后跑出一个长相伶俐的跟班,很聪明的猜到了这些弯弯道道,连忙拉着锦溪,低声劝说。
锦溪瘪了瘪嘴,在绯长老的冷面下,咽下了脱口而出的话,最后狠狠的瞪了楚元阳一眼,带着一众跟班,众星拱月般的离开。
“你想去哪?”锦溪怒火攻心的离开,那位高挑的弟子再次被孤立出来,见形式不对,她悄然后退,却被静仪给拦住。
“静...静师姐,我...,你就饶了我吧!”高挑弟子噗通曲腿跪地,一脸悔意,可眼底深处却藏着怨毒。
静仪伸手捋了一缕发丝,缠绕在指尖,漫不经心道:“饶了你?你又没做错什么,饶你什么?”
“我...我不该,不该在这煽动他人,说楚师妹的坏话。”高挑弟子垂下头颅,隐藏在暗影之下的刻薄面上带着浓浓的恨意。
静仪吃吃的一笑,冒着利光的眸中并无一丝笑意:“这可不是什么坏话,你这是诬陷,当众破坏同门友谊,安宗门规矩,你可是要受割掉舌之刑的?”
高挑弟子一惊,吓的默然抬头,惊恐异常的盯着面带笑容的静仪,忽地,伸手抓住她向前交错的一只脚下的步履绣花鞋,摇头凄声哀求:“不不不,静师姐放过我吧,我...我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