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男子所说,他口中所言的内容,的确是一个听起来就让人根本无法理解的言论。
按照他的说法,在我们来到这里之时,他就已经感受到了我们身上的特殊气息,他也正是由我们身上的这股气息,才判断出我们就是先人曾对他讲过的第三种情况。
而既然我们便是那第三种情况,那也就意味着其实我们一行人便是先人等待了千年之久的人。
毫无疑问,先人既然没有选择将秘密彻底销毁,而是将其隐藏在了这里,那就一定是希望他所等待之人接触到他隐藏的秘密。
尽管先人不惜为此特意开辟出了一处空间,并且在此处锻造青铜巨兽、培养器灵、布置阵法,可是很显然,这些布置并不是为了针对他所等待之人,而是为了那些误入其中或者心怀鬼胎之人。
对于那些人,先人自然不希望他们接触到此处的秘密,可是对于那等待了千百年之久的第三种情况,先人理应迫切的希望着我们能够获悉此处所隐藏的真相。
而既然先人希望有人能够接触到他隐藏在此处的秘密,我们又正是他早已选定的人,那么从情理上来分析,在我们来到这里之后,眼前这尊由青铜巨兽所幻化出的器灵,就绝对不应该对我们进行任何阻拦。
因为他尽管并非人类,只是器物所诞生的器灵,但是毋庸置疑,他乃是先人用神通所创造而出,于情于理,他存在的意义都应该是为了完成先人的目的。
可是结果显而易见。
尽管在危难之际,眼前的男子及时伸出援手对我们果断相救,可是除此之外,他非但没有如我们猜想的那般帮助我们探寻此处的秘密,反而出手阻拦我们到达尽头的道路。
因为当初在他诞生之时,先人为他所留下的任务,就是在防止我们受到伤害的同时,阻止我们顺利到达广场的尽头。
而这又是为何?
先人为何会留下这般前后矛盾的任务?
就在这时,眼前的男子再度开口,看向我们眼神中满是考量。
“不用摆出如此表情,我刚才所言并没有虚假,你们确实是先人所假设的第三种情况,先人也确实选中了你们成为这个秘密的解密之人,可是这一切远没有你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不难发现,他很明显便看出了我们脸上的茫然,所以在开口间并没有任何对我们的问询之意,而是直接对我们做出了解释。
“换句话说,你们确实是先人早在神话时代便已经选中的人选,可是这却并不代表如今的你们已经到达了先人当初所希望看到的那个高度,这二者之间其实并不矛盾。”
或许是怕我们对他这句话无法理解,眼前的男子说到这里后便示意我们稍安勿躁,然后语气平静的继续说道。
“你们早已知道,此处隐藏着极大的秘密,而先人之所以为了这个秘密不惜耗费如此大的精力,除了这个秘密极其重要以外,另外的原因便是在这个秘密中还隐藏着极大的危险。”
“可是你们没有想过,因为此处秘密的重要性,所以只要罗睺知道了你们接触过这个秘密,他便马上会对你们伸出毒手,尽管罗睺并不能亲自出手对付你们,但是身怀心魔蛊惑之术的他,完全有可能让任何一个人变成你们的敌人。”
“而毫无疑问,先人既然为了你们布置了千年,自然不希望看到你们受到损伤,正因如此,所以如果你们没有到达先人希望看到的高度,那么你们就没有资格去接触这个秘密。”
说到这里,男子的语气减缓,目光也变的柔和许多。
“而我的存在,除了保护这里的秘密之外,另外一个作用便是对你们修为高度以及见识阅历的验证,在保证你们不会受到损伤的前提下,观察着你们具体的修为与心性。”
“若是你们能通过这座广场上的考验,成功的到达广场的尽头,那么也就意味着在罗睺无法亲自出手的情况下,你们有足够的能力保证自己的周全,否则便代表你们没有能力接触到这个秘密,只能将时机继续延后。”
“所以你们应该理解了,之所以会出现如此前后矛盾的结论,并非是先人在有意为难你们,而恰恰相反,这些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着想。”
听到这里,众人若有所思,慢慢明白了他口中话语的含义。
如他所说,先人当初在这里隐藏的秘密极为重要,就连传说中的魔祖罗睺都觊觎着得到此处的秘密,只不过苦于不知此地究竟在何方,所以千年以来才没有对此伸出毒手。
而毫无疑问,若是我们接触到了这个秘密,以魔祖罗睺的本事,不可能对此没有丝毫感知。
既然罗睺想要知道的秘密如今就掌握在我们的手中,那罗睺自然不会善罢甘休。
很显然,我们不可能永远留在这处空间,中元日前便会离开这里回到神州大地,而只要我们回到神州大地,相信罗睺在第一时间便会知道我们的具体位置。
尽管他无法亲自出手,但是这方天地又岂能少得了被他的心魔所蛊惑之人?
不难想象,到了那个时候,我们所要面对的便完全是未知的敌人,或许上一秒还是我们的朋友,可是下一秒他就已经被罗睺所蛊惑,被迫与我们刀兵相向,不死不休。
而若是我们的修为并没有到达一定的高度,面对这种情况时自然会感到力不从心,久而久之,难免会有所纰漏,发生一些我们不愿看到的结果。
正因如此,所以先人才会留下那样的命令。
一旦确定来者就是自己等待之人,那么先人便要器灵在确保来者不受到损伤的情况下,尽力阻止来者到达广场的尽头,他正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对来者进行考验,以此确认来者的修为有没有能力担负起这样的责任。
若是这样想来,那么这番明显前后矛盾的话语就已经变得即为合理,其中再无任何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