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心严便不再多做解释,而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众人,等待着众人给出他最后的结果。
众人在听到心严的这番话后,纷纷陷入了思索,虽然并没有马上给出回答,但是在众人思索过后的眼神中,我能够看出大家其实对这个提议都有所动心。
只不过,或许是由于薛楠的缘故,大家并没有直接给出确定的回答。
凭心而论,如果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在我的内心里其实同样比较愿意接受心严的这番善意。
因为确实如他所说,由于我们在开封并没有知己好友,所以大家并不能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用于休息,我们本就担心罗睺的手下发现我们的踪迹,如今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这也就代表着我们要同时面对两方势力的暗中窥测。
开封城对于我们本就是一个陌生的地方,如今我们又处在这样的状态之下,那也就是说,我们无论去到哪里,实际上都无法保证自己的安全。
而如果我们接受心严的提议,那我们大可以留在大相国寺之中,在他为我们准备的禅房内进行休息,他提到的禅房不同于这间厢房,在禅房外有着大相国寺中的长老在旁保护,那我们在休息之时也能够稍稍放下心来。
只不过,我们并不能马上做出回答,因为我们一行人是一个整体,所以做的一切决定都要顾及到这个整体之中每一个人的想法。
薛楠毕竟刚才还在这里受到了伤害,我们并不清楚她身为受害人,对这里有没有一种源自于心底的抗拒,所以心严的提示虽然让大家动心,但是大家出于这样的缘故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决定,而是纷纷看向薛楠,将决定的权力交给了她。
薛楠本就是心思敏捷之辈,从众人的目光之中,她轻易便读懂了大家没有说出口的话,略做沉思之后,她便看向了心严,开口间语气不卑不亢。
“心严大师,虽然我刚才在贵寺被人袭击,不过我相信这一切与贵寺并无关系,而且我也并没有因此事受到什么大碍,所以大师完全不用对此耿耿于怀,我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虽然薛楠刚才来到厢房后便被人袭击陷入昏迷,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不过春亭早就已经耐心的将一切事情都对她做出了详尽的解释,所以在短暂的思考后,薛楠很快就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从春亭刚才的介绍中,我大致清楚了在我来到这间厢房后对峙双方所发生的事情,不论其他,大师明明有机会让凌轩与沈浪修为尽失,但是大师却并没有这样做,仅凭这一点,我就愿意相信大师真的没有任何企图。”
“而且大师说的没错,我们目前的处境极为复杂,若是离开大相国寺,无论走到哪里都要随时提防两方势力的窥测,一时不察就难免会出现一些意外,我刚才只不过算是有惊无险,可若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那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若是大师不嫌弃我们叨扰,那我们其实很乐于听从大师的吩咐,就留在这大相国寺稍事休息,这样也能够让我们有些许安心。”
听到薛楠做出的回答后,心严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发现我们并没有人提出异议之后,他微微一笑,说出的话语让人感到如沐春风一般的温暖。
“阿弥陀佛,女施主言重了,你们既然是上师的朋友,那自然就是我大相国寺最尊贵的客人,而既然是最尊贵的客人,那又何来叨扰一说?”
“既然施主愿意给我大相国寺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那贫僧自然不会有任何意见,还请诸位施主稍等,贫僧这就让人去为几位施主整理禅房,很快诸位就可以休息了。”
语毕,心严便喊过了觉空身后的一位僧人,然后小声的对其吩咐,虽然声音不大,但是我们还是在隐约间听出,心严乃是让他为我们整理出七间禅房。
就在这时,春亭忽然开口,直截了当的打断了心严对这名僧人的吩咐。
“心严大师,不必如此麻烦,我们并不需要七间禅房,只需三间便可。”
听到春亭认真的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心严并没有多问原因,他没有丝毫犹豫便对春亭回答道。
“既然春亭施主有自己的想法,那贫僧自然尊重施主的要求,还请几位施主在此稍作等候,待到禅房整理好之后,贫僧便带着几位施主前去休息。”
在对春亭回答之后,心严便再一次看向了那名僧人,随着他的吩咐,这名僧人连连点头,很快,此人就向我们施以佛礼,然后独自离开了这间厢房,看样子应该是去为我们准备休息的禅房了。
由于所有事情都以解释清楚,所以随着这名僧人的离开,在场之人忽然陷入了沉默之中,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不知是真的心中好奇,还是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心严主动向前一步,看向凌轩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阿弥陀佛,春亭施主,我大相国寺建寺已有千年,历朝历代都有所修缮,所以规模庞大,寺内禅房众多,想要整理出七间干净的禅房并不是什么麻烦之事,只是不知施主为何只需要三间禅房?”
“心严大师不必多想,我自有我的道理。”
虽然春亭一向对人冷淡,但是由于心严语气温和,态度和蔼,所以春亭也不好对其冷言相向,在听到心严的疑问后,他坦然一笑便说出了自己的理由。
“心严大师,我知道你是因为我们共有七人,所以才准备为我们整理出七间禅房,但是实际上,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之后,我们一行人今晚其实并不会过多的休息,更多的应该都是在思考今日所发生的事情,试图从中找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而既然是进行思考,那单独一人的智慧定然比不上众人齐心合力的结果,我甚至考虑过只需要一间禅房,所有人都在一起休息,只不过后来觉得这样实在是大可不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