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春亭如此说法,我不禁愣了一下。
他现在虽然依旧带着笑意,表情并不严肃,但是他刚才开口之时的语气却绝非玩笑般的语气,而是透露着一种诡异的认真。
而以我对春亭的了解,我可以确定他刚才那番话语绝非随口而出,其中一定另有深意。
所以,我一边开口对他讯问,一边用双目紧紧地盯着春亭,想要知道他刚才所说究竟是何意。
“春亭,我看你刚才所说似乎不像是在开玩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到我的声音后,春亭坦然的点了点头,丝毫没有逃避我紧紧注视的目光。
“没错,在我取回自己的记忆后,我的脑中慢慢的想起了一些让我自己都不敢相信的事情,正是因为这些事情实在是太过荒诞,所以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提起。”
听到春亭如此坦然的回答,我连忙对其追问道。
“春亭,你究竟都想起了些什么,是不是在你的记忆中有关于我的部分,所以你刚才才会忽然说出这样的话语。”
“韩川,别问了。”
春亭回答的虽然很痛快,但是很明显他并没有将其仔细对我解释的意图。
“在我想起这些记忆之后,我已经能够理解他们所说的话语,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有意隐瞒,而是真的时机未到。”
尽管春亭语重心长,可是我并不理解他所说的话语,而是依然坚定的想要知道在他的记忆中到底都想起了些什么。
“春亭,你既然这么说,那便代表着在你的记忆中确实有着关于我的部分存在,那我身为当事之人,难道不应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力么?”
“韩川,相信我。”
春亭缓缓的摇了摇头,语气变的更加真挚。
“在我脑中出现的记忆太过混乱,光怪陆离,荒诞不经,现在就算将我知道的事情全部都告诉你,也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而已,对你非但不会有任何帮助,反而只会让你对自己更加怀疑更加迷惘。”
“韩川我答应你,等到中元事了,我一定会陪你去寻找少了的那个人,在那时我一定会将我所知道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你,可是现在不行,你一定要保持着最为良好的状态面对中元之日的挑战,不能让自己陷入迷惘。”
虽然我的心中依旧是万般不愿,但是春亭此刻的态度却是那么坚决,我知道现在从他这里并不能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消息,只能无奈的选择接受了他的这番说法。
“春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于你,我一直都有一种从骨子里产生的亲切感,所以我从未怀疑过你会对我会造成任何伤害,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从来没有对你有过隐瞒。”
而刚刚说到从未对他有过隐瞒,我便想起了方才在我脑中所出现的内容,在神态上未免有些不太自然。
不过好在春亭并没有注意到我的神态,此刻的他正保持着背对着我的状态,似乎是因为没有将自己所知道的内容告诉我,所以让他有些不敢直视我的双眼。
见到春亭并没有发现我的异常,我不由得在暗中长出了一口气,这才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是因为你所想起的记忆太过荒诞,也或许是因为你脑中所出现的那份记忆,会让我无法保持一个冷静的状态,无论是什么原因,既然你做出了这样的选择,作为朋友我都只能接受。”
“但是,春亭你既然决定在中元事了便将一切原原本本的告诉我,那到时候你便决不能再有所推诿,我把你当做朋友,希望你也是如此。”
“韩川,相信我。”
听到我认真的话语后,春亭慢慢向我转过了身,口中再一次重复起刚才所说的话。
“等到中元事了,我一定会将自己所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你,不过你一定要做好准备。”
“第一,是因为这些事情实在太过于荒诞,很大可能会冲击到你的认知,让你陷入迷惘,而第二,则是因为我的记忆太过混乱,我所知道的也并不是所有的真相,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你不要抱着太大的希望。”
“无妨,我早有准备。”
我自嘲的笑了笑,口中的语气有些无奈。
“活了这么久却忽然有人告诉我,说我其实并不是我自己,我实际上是另外的一个人,难道还会有比这更加荒诞的事情么?”
“至于你口中的希望,其实是一个很虚无缥缈的东西,就算你记忆中所知道的事情有限,并不能为我还原一个完整的真相,但是那也好过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在黑暗中无助的摸索。”
“春亭,人在身处无边的黑暗之中时,只要眼中出现了一丝丝的光亮,无论这光亮是多么的渺小,那都是足以让人奋不顾身的东西,你说不是么?”
“……”
春亭走到我的身边,想要说些什么却几次三番哽在了咽喉,最后只是用力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并没有说出任何的内容。
见到春亭的举动,我知道他这是因为对我担心,我对他微微一笑,示意他不必如此,我也只不过是一时感慨,并没有任何事情。
因为在实际上,我早已陷入这份无边的黑暗之中,我其实已经习惯了这份没有尽头的黑暗。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之中,然后才看向春亭开口问道。
“春亭,如今镇秦剑上的封印已经解除了,虽然有些残缺,但是我也已经得到了那份记忆与传承,接下来我们又该做些什么?”
“韩川,你现在已经不用做什么了,接下来只需要等待出发即可。”
春亭当然不会看不出我是在有意转移话题,所以在整理了一下情绪后,他如同无事发生一般笑着对我说道。
“镇秦剑乃是是一柄用于镇压国运的神剑,不仅材质特殊,其上还有着当初鬼谷子留下的各种布置,只要你将此剑随身携带,这把剑便会自发的屏蔽一切探知,无论何人都无法看穿你真正的身份。”
而听到春亭如此说法,我的脸上再度泛起了疑惑,心中满是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