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已经站在了一旁,神情放松的等待着穆公剑自行恢复,可是忽然间见到弈和这般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得心下一惊。
眼前的锁链共有八根,经过我与弈和长达两三个小时的努力后,已经斩断了其中的七根,就在我们只要一鼓作气,便可以取下这至关重要睚眦盒子的关键时刻,弈和居然有了这样严峻的神情。
弈和将我护于身后,然后对着四周不停地打量,却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方向,看他这般模样,他似乎并不确定发生了什么,而只是大致的有所察觉而已。
等了许久,在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怎么了弈和,发生什么事情了?”
弈和听到我的声音后没有回头,依然警觉的扫视着四周,口中缓缓说道。
“大人,你有没有觉得万象神宫内隐隐有些声音传来?”
声音?
什么样的声音?
由于我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眼前的锁链上,所以对于弈和口中的声音并没有半分察觉,听到他的话后,我静下心来仔细倾听,可是却依然没有发现。
弈和虽然背对着我,但是从我沉默的回应中,他猜出了我并没有察觉到所谓的声音,所以再度开口解释道。
“大人,我也是刚才忽然间有所察觉,似乎随着我们斩断锁链的举动,这万象神宫内便有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有什么在移动一般,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极其明显。”
虽然我并没有察觉到弈和口中的声音,不过出于对他的信任我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与他一起注视着四周的环境,准备应付随时可能出现的变故。
可是就在我们屏住呼吸,安静的等待了许久之后,眼前还是一片平静,没有任何异样。
见状,我忍不住从弈和身后走了出来,看着他怀疑的问道。
“弈和,会不会是你听错了?”
“大人,绝对不会。”
虽然没有发现,但是弈和的态度却极其明确。
“虽然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刚才一定有声音传出,只不过我并没有找到这声音的源头。”
虽然弈和说的言之凿凿,不过想了想后,我还是决定继续斩断眼前的锁链。
并不是我对弈和所说存有怀疑,只不过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只要斩断这最后一根锁链,我们便可以取下这至关重要的睚眦盒子。
所以,我此刻也顾不得什么危险,而是看着弈和缓缓开口,语气坚决。
“继续动手吧弈和,我相信你的判断,但是我们没有时间了。”
弈和听懂了我的意思,没有反驳,他让出了锁链旁的位置,然后神色严峻的站在一旁,似乎随时等着意外发生,将我带离此处。
我深吸一口气,重复着刚才的那番动作,持剑斩向眼前的锁链,在光芒消失后由弈和接手,一切如法炮制,没有任何意外发生。
由于有了之前的经历,所以对于这最后一根锁链我并没有放在心上,所关注的重点反而是弈和口中的声音。
可是直到这最后一根锁链断为两截之时,他口中那神秘的声音始终没有再次出现。
随着最后一根锁链被我与弈和斩断,我们身前那至关重要的盒子上便再也没有锁链的束缚,只有其底部与宝塔的塔尖相连。
弈和见状,试探性的用双手握住了这个盒子,双臂用力一声低喝,这让我们费尽心思的盒子,居然就这样被他取到了手中。
而就在弈和将刻有睚眦的盒子拿到手中之时,我们耳中传来了一声极为急迫的大喊。
“韩川,弈和,快住手,我知道这图案是什么了!”
听这声音,似乎是由春亭所发出,而他的语气中出现了并不符合他身份的惊恐。
我们这次探索的真正目的,就是为了弈和手中装有睚眦雕像的盒子,既然如此,春亭为什么会让我们住手?
其次,他说他知道了图案的真实意义,那这与无双极为相似的图案到底存在着什么秘密?
不过,我们却已经没有办法遵从他的吩咐了。
毕竟这盒子已经被取了下来,若是再度安放上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我们刚刚打算开口,问清楚春亭这具体是怎么回事之时,变故突然发生。
随着一阵缓慢且巨大的声响,我们居然感到这万象神宫有些晃动,就连这重逾万斤的豫州鼎似乎都受到了影响,开始产生了轻微的偏移。
事发突然,弈和担心我们二人会被困于鼎中,于是连忙带着我跃出了豫州鼎,来到了刚才我们所处的石壁位置。
可是我们到达之后,却发现春亭等人早已不在这里,由于此处沟槽内由于照明的油脂不知何时熄灭,万象神宫一片黑暗,我们失去了众人的下落。
就在我们二人心中焦急之时,从另一个方向传来了沈浪的声音。
“川哥,弈和,我们在这边!”
我们脚下生风,顺着声音的来源找去,很快便与春亭等人汇合到了一起,这才发现我们原来是到了入口处的位置。
看着发生异变的万象神宫,我慌乱的向春亭开口询问道。
“春亭,你为什么让我们住手,是有什么新的发现么?这里为什么会有所晃动?我们是不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春亭那张一向淡定的脸上破天荒的出现了恐惧,并未对我多做解释,而是语气不善的看着我质问道。
“你们听见我的声音为什么不住手?”
弈和见不惯春亭这幅样子,听到这番质问后他语气冰冷的对春亭说道。
“就在你大喊之时,锁链便已经被我与大人彻底斩断,无法收手,你好歹也是修为通天之人,到底发现了什么,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你变成这个样子?”
春亭听到弈和的解释没有多说什么,他走在最前方,看样子是想带着我们沿着来时的阶梯回到通天宫中,却发现不知何时这处阶梯早已寸寸断裂,我们早已无法原路返回。
见到这一幕,春亭神色大变,近乎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