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这样的猜测,我不由得心下一惊。
虽然听起来难以置信,不过仔细想来这个说法可能性极大。
垂拱与关山,虽然乍看之下毫无关联,不过既然李渊起兵便是魁首出山为其扫平障碍,而武则天登上帝位更是袁天罡在暗中支持,如此想来那便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垂拱集,集指汇集单篇作品编成的书册,而关键的正是这垂拱二字。
虽然后人对垂拱二字的了解多是来自武则天,但是事实上垂拱本是唐睿宗的年号,只不过由于武则天操纵朝政睿宗毫无实权,所以一般算作武则天的年号。
姑而不论这垂拱二字到底归属于谁,归根结底,这二字都是一个年号。
所谓年号一说,是古代新君即位时,为了区别上一任君主而重新计算在位年数的制度,在古代是一件大事,断然不可能随便取两个字而没有其中蕴含的道理。
垂拱,字面意思便是垂衣拱手形容毫不费力,这两个字最早出自尚书中的垂拱之治,所谓垂拱之治则是比喻上位者不做什么而使天下太平,多用作称颂帝王无为而治。
无为而治本是道家思想,我与春亭等人接触已久,早已发现在这所谓的关山中,所传承的正是华夏最为传统的道家学说。
而这垂拱二字中所暗含的无为而治的思想,与关山的一贯作风颇为相似,若说这是有意为之其实我自己也觉得有点生搬硬套,可是若说这只是一个巧合,我同样不可能轻易相信。
再仔细想想我们在万象神宫之前的经历,目前可以掌握的信息是,雕像的存放之处需要有龙脉以及龙气,而由于龙脉多为帝王所属,所以关山会免不了和各朝各代的真龙天子打交道。
正因为如此,所以关山为杨广立了衣冠冢,而且为朱元璋建造了地下皇陵,这两处地方既是一代帝王的长眠之处,同时也是关山那至关重要的五座雕像存放之处,可谓是极其重要。
可是无论目前我们已经知道的哪一处地点,看起来都远远不如这万象神宫雄伟威严。
杨广、朱元璋、武则天,这些人都为一代帝王,自然不存在谁比谁更特殊的情况,关山在万象神宫如此做法,简直就是摆明了告诉我们,这里另有玄机。
综上所述,或许真的如我们所猜测的一般,这垂拱集正是武则天为我们所留?
不,如果这个猜测属实,那垂拱集便不是武则天为我们所留,而是关山魁首为我们所留。
想想这一路所了解到的经过,关山可真的是下了一盘大棋。
从魁首出山帮助李渊终结乱世开始,再到派出袁天罡与李靖二人辅佐太宗贞观之治,然后暗中帮助武则天龙登九五,最后还位李唐,让李唐享有二百八十九年的国祚。
这一切可谓是步步为营循序渐进,既打消了弱水的阴谋,也实现了对李唐的承诺,同时让天下安居乐业,一箭三雕,唐时的关山魁首真的太可怕了。
一怒诸侯惧,安居天下息。
这几个字用在他身上丝毫不为过。
想到这里,见到大家还在沉思之中,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猜测,总结之后说给众人,众人听后先是震惊,随后再次陷入沉思。
虽然有些让人不敢置信,但是我这番猜测合情合理,只有这样的猜测,才能让这一切互相关联,完美的解释我们所遇到的一切迷惑。
春亭皱着眉头,深思之后还是轻轻摇了摇头,看着我略带遗憾的开口说道。
“韩川,你的想法是好的,我其实也很赞成,可是就算你有再多的猜测,却没有足够的证据能证明这一切,只好先把猜测留在心里,看着后面有没有什么发现可以互相印证。”
虽然我的猜测被春亭委婉的驳回,但是我却并没有失望,而是对春亭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理解。
这件事毕竟事关重大,所以还是要以稳字优先,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之下,春亭身为我们一行中的领路之人,自然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凌轩与春亭相识许久,自然比我更加了解春亭,见到春亭的表情,他便知道春亭如何做想,他担心我意见被驳回感到尴尬,所以将目光投向垂拱集,开口间转移了话题。
“亭哥,再往下看看,万一在这垂拱集中就有我们想要知道的真相呢。”
一众人等刚才陷入沉思无心理会其他,听到凌轩这么一说我们才猛然发现,这至关重要的垂拱集,我们其实只看了两页,后面的内容还没来得及查看。
于是我们静下心来,将目光望向春亭手中的垂拱集,希望在后面的内容中能为我们解答这一切的迷惑。
可是随着春亭将垂拱集翻到第三页,第三页上所出现的内容却让我们再次哑口无言。
在这第三页中不但没有我们想要了解的真相,而且让我们本就不解的脑海更加疑惑。
见到眼前出现的内容,春亭不信邪的快速翻阅,直到将这垂拱集翻到最后一页,却还是毫无收获。
我们彼此对视,眼中的疑惑武无奈显而易见。
或许这不应该叫做垂拱集,而应该叫做无字天书。
在经过春亭的翻阅之后我们才震惊的发现,在这传说中武则天视为珍宝的垂拱集中,除了第一页与第二页之外,居然再无任何一个文字的出现!
从第三页之后,在我们眼前没有任何一个文字,而是在书中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线条。
这线条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有虚有实有直有弯,奇形怪状无法言表。
我们仔细查看,发现这线条没有任何的规则可言,不管从哪个角度我们都难以看出其中的真相。
本以为是记载着什么惊世秘密的垂拱集,可是打开之后居然变成了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
这些线条又是什么?
本来是打算用这垂拱集为我们解开迷惑,可谁知这垂拱集中的内容却让我们更加摸不着头脑。
就在我们面色失落充满沮丧的时候,陈工似乎有所领悟。
“大人,我或许知道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