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太子妃成亲时有多热闹,有多盛大,有多庄重。太子的侧妃就有多随意。
随意到,秦笙以为,她这个太子侧妃,随便抬一顶轿子,将她抬进太子府,这事就算是妥了。
这事说来,也不全是没有好处。
太子和乌有国公主成亲,便不再住在东宫,而是住在新敕造的太子府。到时候有资格进宫给皇后请安的,就只有太子妃了。
秦笙这个侧妃,无诏,自是不能随便进宫的。
想想,这大概就是不用每日面对皇后这唯一一个好处了吧。
想到这层,秦笙嘴角勾了勾,她的目光,依旧如光一般闪亮,继续着口中的话题,“既然二叔已经回了京城,笙儿想把秦家家主的位子,还给二叔。把掌家的钥匙,还给二婶。”
她说的是还给,不是给。
屋子里又是一静,过了许久,秦正立先开了口,“你二婶她……,近来身子有些虚弱,不宜操劳,掌家的事,以后再说吧。”
秦笙想着二婶刚有了身孕,确实不宜操持,她垂了垂眸,从怀中拿出一个令牌,“那家主的位子,笙儿就先还给二叔”。
秦正立从来就不是一个愿意操心事的人,小时候旁人都学武,母亲让他读书,他便日日苦读。
后来父亲和兄长相继战死,母亲掌管整个秦家,他从来不多过问一句。
起初是在母亲的逼迫下读书,后来便成了一种习惯。他除了喜欢做学问,对其他的事情都兴致不大。
所以,秦正立也没有打算将那只家主的令牌拿着。
可是他不拿,也是没办法。
老夫人有三个儿女,秦笙的姑姑早已经嫁了出去。
若说当年,二娘那房,还有一个弟弟。弟弟当年骁勇,少年便跟在父亲身旁,成了将军。
只可惜弟弟尚未娶妻,便跟着父亲一起战死了。连个子嗣都没有留下。
二娘也因为弟弟的死,打击的太重,没多久便跟着去了。
如今秦家,人丁稀薄到就只有他和秦晋两个男儿了。
秦晋不过十四岁,还是一个需要被管教的年纪。秦正立只能先把家主令牌接在手里。
他已经暗自下定了决心,等秦晋成年了之后,就把家主的令牌还给秦晋。
毕竟秦晋是长孙。
秦正立在心里暗自叹息,要不,他现在就把家主的令牌直接交给秦晋?
毕竟秦笙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作为家主掌家了,如今秦晋也是十四岁,刚刚好。
秦二老爷难得会想除了做学问之外的那么多,他刚接过秦笙手里的家主令牌,立反手就退了回去,“这个,等以后再说吧。”
“是啊,笙儿,离你出阁不还有一些日子么,到时候再说吧”,秦二夫人也是知道自家老爷的脾性,她只能出声打着圆场。
不然,以老爷那倔脾气,回头又要闹不愉快。
秦笙看着二叔二婶,又看了眼老夫人。
见老夫人仍旧沉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秦笙只得将家主的令牌重新收回到了自己的手里,“那就过些日子,笙儿再交给二叔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