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年没碰过吉他和开口唱过，很是生疏。

手指有些僵硬迟钝。

嗓音也跑调的不像话。

试弹试唱一会，总算嘴能跟上手。

越弹越顺手，唱也渐入佳镜。

“阿爹，你会弹吉他啊？”

“舅公原来会唱歌，还唱的那么好听。”

“深藏不露啊。”

“哇，情歌也。”

“……”

扎玛笑着笑着，眼睛又湿润了。

从前意义风发笑容温暖的少年回来了。

桑麻安静坐着，嘴角啜着似有似无的笑。

服侍平定王多年，成为侧妃十四年。

从未看到他弹唱过。

“……他说，会永远爱着她，陪她一起慢慢变老啊……”

最后一个音符停止，季逸洋的手指摁在吉他弦上，清唱的声音有些颤，“善良的女孩，一定要幸福啊。”

眼睛湿润

“好！”

鲁玛带头鼓起掌来。

掌声中，扎玛努力忍住眼泪。

这首歌，听他唱了很多遍。

没有最后这一句。

“真好听，再来一首。”

鲁玛喝多就喜欢跳舞，把扎玛拉起来，“婆娘，跳舞咯。”

“好！”季逸洋再次弹唱起来。

火光下，扎着长辫子穿孔雀绿长裙的扎玛，笑容像阳光一样灿烂。

眼前呈现过往。

“少爷，我刚买的裙子好看吗？”

“还行。”

“为你伴舞好不好？”

“会跳吗？”

“会。”

“四肢不协调像只矮胖鸭子。”

“好吧。”

“少爷，我报了舞蹈班，已经学三个月啦。”

“是嘛，看看。”

“怎么样，肢体协调了吧？”

“讲真，条件不行，又没天赋，别折腾了，让人笑话。”

“哦……”

“……”

连续两次打击过后，她再也没在他面前跳过。

后来，忙于生计根本没时间顾及其他。

此时，肢体柔软四肢协调，眼里有光。

真好看。

艾诺跑过来，“爹地妈咪，我们也加入吧。”

“好！”未来和韩一诺起身。

几个老人拉桑麻也加入，侍卫推着轮椅，大家围成一圈。

“呜呜——嗬嗬——啊咦咦——”

随着火越烧越旺，兴致也越来越高。

一支舞下来，桑麻坐在了扎玛旁边。

“真羡慕你，有个这么疼你的汉子。”

扎玛把手里的烤肉递给桑麻，笑客真诚，“烤兔肉很好吃的，尝尝。”

“谢谢。”桑麻接过冲扎玛温和一笑，“谢谢你赠给平安的长命富贵锁。”

扎玛由衷说：“先女王认我为义姐，平定王即是我义哥，当姑的份内之事。”

桑麻轻轻握住扎玛的手，轻声说：“平安没多少机会出宫，妹妹有时间多到王宫中走走，给他们讲讲外面的故事，拜托了。”

扎玛点头，“会的。”

季逸洋乏了，放下吉他，含笑望着坐在一边同老人家拉家常的未来，说话有些吃力，“回去吧。”

艾诺小脸皱成包子，“啊，就走啊？”

未来见哥哥精神状态不太好，心里突然有强烈不好的预感，起身搀站起来，“好！”

韩一诺则冲艾诺轻摇头。

“我去抱两坛酒。”扎玛转身走的飞快。

鲁玛欲搀留，见季逸洋脸色异常，到嘴边的话改成，“我送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