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楼熄了灯,窗外只有微弱的灯光。
叶乐薇担心季逸洋,内心的悲愤无限放大,根本静不下心。
同学的鼾声响起。
按亮手表的夜光功能,十二点半。
掀开蚊帐下地,轻轻拉开房门。
从宿舍楼的另一头楼梯下去,跑向学校后门。
校外有24小时营业的药店。
叶乐薇一头钻进药店,对正昏昏欲睡的店员说:“你好,我家牛不小心从高处摔了,家人打电话让买些针剂和外用药送过去,麻烦你了。”
店员立即站起来,“稍等。”
“消毒水,纱布,消炎药,葡萄糖多拿点。”
“好的。”
两头恶狼要杀人灭口,不能进城,只能自己想办法,挺过来,以后就好办了。
店员把所需的东西都装好。
“麻烦你教我如何打针和输液,乡下条件有限,只能自己医。”
“这个一时半会教不会,找个兽医,实在没兽医,赤脚医生也行,请顿饭送两包烟就能办好。”
“哦,也对,谢谢。”
付完钱,叶乐薇从路边租了辆脚踏车。
记得,隔壁村有个兽医,很多年前,家里一头母猪难产,就是这兽医给救下的。
经验丰富,总比她瞎折腾强。
见过人性的可怕,走夜路鬼都不怕了。
世上本无鬼,怕鬼之人是因为心中有鬼。
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在城市中择近路,踩了两小时脚踏车才回到老房子。
村里静的吓人。
推开房门,拉亮灯,季逸洋静静的躺在床上。
拉开毯子,手摁在心脏位置。
身体很烫。
好在心跳还在跳动。
一天的反复高烧,此时,凭感觉,至少39度以上。
这样烧,怕是会把脑子给烧坏。
又是一阵折腾进行退烧。
当烧退到38度时,再次离开房间,踩着脚踏车去隔壁村。
老兽医的家在村外,院子里栓着一只黑狗。
黑狗看到有人来,站起来狂吠。
叶乐薇把脚踏车放下,绕到窗前,用力拍打窗户,拼尽力气叫到:“兽医爷爷,兽医爷爷……”
好在路上一直含着润喉片,这会发得出声音。
叫了好一会,窗子灯亮了,屋内传来苍老的声音,“谁呀。”
“我,隔壁村的小叶子,家里有点事,麻烦您现在去一趟。”叶乐薇怕这种看门狗,站着不敢动。
老兽医问:“牛还是母猪难产了?”
深更半夜的,一点小伤用不着这么急。
叶乐薇急啊,“十万火急,到了就知道,麻烦您快点,要没命了。”
“好好好,别急,等我拿工具箱。”
几分钟后,老兽医打开大门。
叶乐薇把地上的脚踏车扶起来,“您坐后边,坐稳当了,麻烦拿下手电筒。”
老兽医把外套扣扣好,戴好帽子,拉过手电坐上脚踏车后座,“行了,走吧。”
十来分钟后抵达。
老兽医下了车,“咦,这是老叶家,你是小叶子?啊呀呀,小叶子几年不见,长高不少,刚才真没认出来,对了,你们什么时候回老家的……”
乡下原住民不多,老人家上了年纪也不会上网,城里发生什么大事,一时半会也传不到耳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