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倾倾冰雪聪明,深知兄弟俩肯定有话要说,轻点头,“好,我去向护士要套干净病号服。”
拉开病房门,却见赫连逸正从走廊那头走来。
只几日不见,面容憔悴胡子拉茬,相当颓废。
赫连逸碰上易倾倾的视线,脸色突变,转身朝最近的病房走去。
易倾倾嘴角微勾,拾步走过来。
听到脚步声,赫连逸忙不迭的推开病房门。
“嘭”一声响,易倾倾架起一条大长腿抵在门上。
赫连逸吓好一大跳,黑脸低声说:“想干什么?”
“不想干什么。”易倾倾嘴角啜邪笑,不疾不缓的说,“今日之前的事全部不再追究,我们之间的恩怨到此为止,最后警告一次,再敢找麻烦,杀了你!”
话音落,目光变阴嗜,举起手刀往脖子上一划。
赫连逸吓一哆嗦,手里的烟盒掉落。
疯子,魔鬼!
易倾倾对赫连逸的反应很是满意。
放下腿,如女王般迈开高傲的步子。
病房内,赫连霆亲自为赫连鸣鸿脱掉弄脏的病号裤,清理污秽物时,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或厌恶。
虽恨他的无情,可血脉亲舍无法割断。
再不济,也是亲生父亲。
赫连翰站在窗前冷眼旁观。
老六对老东西的恨,二十多年来不曾改善过,平时见面,不是起争执就是吵,不像父子倒像仇人。
现在,却亲力亲为服侍。
让人捉摸不透心思!
赫连霆不给赫连翰质问的机会,云淡风轻说:“飞机失事,我没死,二哥如意算盘打空,很愤怒吧!”
赫连翰阴恻恻问:“你设的圈套?”
“遭遇意外失联皆属实,是二哥太急功近利!”赫连霆语气一如既往淡漠,“别有用心之人,才会钻进别人设定的圈套!”
赫连斡死死盯着面无表情的赫连霆,冷笑起来。
“好,很好!”
一脚踹翻装水盆,摔门而去。
赫连霆不气不恼,继续细致擦拭。
手腕一紧。
抬头,只见赫连鸣鸿用尽全力攥住他的手,眼泪直流。
语气温和些许,“原谅你了!”
经历多次生死,对很多事情都看淡,生命很短暂,老父亲曾经再错,二十年来,一直在弥补。
如今中风瘫痪神智不清,说不定哪天就突然撒手人寰。
父子情,有今生没来世。
该放下了!
易倾倾向护士要来病号服和床单,见赫连翰一身煞气离开,这才推开病房门。
只见盆打翻一地水。
忙从洗手间取出拖把。
赫连霆用被子盖住赫连鸣鸿,并将他抱起来,“帮忙重新铺上。”
“我刚警告了五哥。”易倾倾把拖把放下,将床单掀开放到一边,铺上干净的,“他现在属于半个残疾人,之前的事就不要再追究,给个重新做人的机会。”
赫连霆冷声说:“再敢搞事,让他后悔来到人世!”
“倒是担心二哥,他怕是会不甘心。”易倾倾秀眉紧皱,五少虽浑,但没那么深城府。
二少可是个狠角色!
这次急功近利才栽了跟头。
被踢出总部,手上依旧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不动产,及多年来累积的人脉关系网。
只怕会不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