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个结账的男士操着蹩脚的英语,每句话结束都要带上“OK”这个词,且将饭菜的总价反复算了两遍,刘清宇就知道,这人是自己的老朋友封彦博。
他让跟着他过来的一个警卫出去安排,准备今晚八点就把他们四个送到铀矿区安置下来。
刘清宇和他的另一个警卫要了两个菜一个汤,随便吃了一点,就结账离开了。
出了饭店,他的警卫去开车,刘清宇在饭店的大门口等他过来,他的监听耳麦里突然听到旁边有两个人用英语问答:
“这家饭店的老板是华裔吗?”
“应该是吧,他家的西餐与众不同,据说是采用了很多中餐的烹调方法。”
这两人好像故意说话让他听的,刘清宇略微偏头一看,发现一个蓝眼睛的女子对着自己挤了一下眼,他并不认识这个女子,但是他能感觉到她没有恶意。
这难道是一个变相地示警?刘清宇不敢大意,赶紧摸出口袋里的手机,按了3那个按钮。
他这次出来,安排了八个特工在距离这里不到一公里的地方接应,他传讯让他们赶紧过来。
他的警卫开车到了饭店门口,鉴于他对自己车技的绝对自信,刘清宇让他的警卫坐副驾,他亲自开车。
他的警卫见刘清宇的脸色凝重,上车之后,马山摸出了藏在座位底下的两把手枪,全神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电磁耳麦里不断地传来滋滋的声音,刘清宇知道,他这会儿被美国人盯住了。
怎么办?怎样逃脱这致命的一击?美国的这种飞刀炸弹问世以来,命中精度之高,令人叹为观止,且它的绝杀时间只有六秒,据他所知,上一个被这种飞刀炸弹切成碎片的,是叙利亚反对派的四号人物。
你没有看错,美国新研制的这种飞刀炸弹没有炸药,而是将六把飞刀安放在制导系统里,让高速飞旋的巨大杀伤力和准确定位相结合,瞬间杀人于无形。
刘清宇的大脑高速运转,这一会儿,他只能在绝境中寻找机会,他开车拐入相对宽阔的一条街道上,看到自己人已经开车追了过来,他让警卫传他的口令,让他们打开他们车顶上改装的、可肩提的最新型制导飞弹,一旦捕捉到美方的无人机,立即瞄准击落!
滋滋声越来越大,刘清宇知道,这是无人机已经发出飞刀炸弹的信号!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刘清宇瞄准眼前的空档,一脚油门到底,疾驰向前时还不忘来个平行漂移,以令人惊叹的速度,瞬间漂移到对面的车道上。
凭着这精绝的车技,让刘清宇从鬼门关里抢到了一线生机,美方的无人机接连投放了两颗飞刀炸弹,第一颗击中了跟在他这辆车后面的车子,直接将车上的三个人切成了碎片。
第二颗飞刀炸弹击中了刘清宇开的这辆车的尾部,刘清宇虽然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击,但是他和他的警卫也都被刀片炸弹的锋锐重伤,两人的上背部都是血肉横飞、血流如注,眼看是凶多吉少。
而美方的无人机扔下第一颗飞刀炸弹,他的位置立马被我们的特工锁定了,我方的特工立即扣下了制导飞弹的扳机,飞弹迅速飞上了五千米的高空,追着这架无人机而去。
这种无人机射中目标后本就是立即转向远遁的,美方监控这架无人机的特工眼见东方之鹰安保公司竟然有能力在车辆上装有这种型号的飞弹,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们又大意了,险些今天又栽了一架无人机。
我方射出的飞弹擦着这架无人机的边缘而过,监控这架飞机的特工马上按下了超速返回的指令,指挥着这架无人机快速返航。
闹市中发生了这等可怕的杀人事件,城市里顿时大乱,市民们纷纷吓得躲到街边上,负责接应刘清宇的四个特工急忙开车过来,将浑身是血的刘清宇和他的警卫抬到他们的房车上,全速赶往苏玥设在这里的一个秘密诊所。
他们已经给诊所打过电话,苏玥安排过来的四个外科医生迅速做好了手术的准备,而一个内科专家已经准备好了给他们输血的血浆。
车子很快开到了诊所,刘清宇和他的警卫都已经昏迷过去,诊所的医生先给他俩输上血液之后,才开始了对他们背上伤口的清创缝合工作。
两人上背部的肌肉被绞得稀碎,大血管都被绞断,伤势非常吓人,可能那个飞刀炸弹的位置偏向于刘清宇的警卫那边,他的警卫明显比刘清宇的伤势更重,他的警卫的肩胛骨都被打碎了,而刘清宇的骨头尚且没有大事。
他们失血过多,情形委实不容乐观,而他们这种外伤,外科医生需要先将他们背部的大血管接上,这是显微外科手术,尤其耗时费力,四个外科医生分成两组,争分夺秒地做这种精细手术。
宋培基听说刘清宇被美国人用飞刀炸弹追杀,一时悲愤交加,他本想给表哥打个电话,可是又怕这非常时期,万一自己被人监视,说不定连表哥也暴露了,只得忍着愤怒,马上带领东方之鹰安保公司在塔曼拉赛特市的安保人员,守卫在这个秘密诊所的附近,防止美国特工的进一步追杀。
他招来当时跟着刘清宇的另一个警卫解情况,得知他们出门的经过之后,宋培基非常纳闷,刘清宇的行踪是如何暴露的?跟他今天出去要做的事情有关吗?
谨慎起见,他改了马上送走这四位专家的指令,让这位警卫先安排这些人住下来,一切都等刘清宇醒过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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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清宇出事的时候,国内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多,正在哄孩子睡觉的柳小晗,突然觉得心口一疼,她顿了顿,当即就有不好的预感,是刘清宇出事了吗?
她马上心浮气躁起来,可她谁都不能说,忍着眼泪哄睡了孩子后,自己一个人躲到洗手间,捂着毛巾痛哭了一场。
嫁给他的时候,她已经意识到,她今后的生活,可能会长时间的独守空房、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彻夜彻夜不得安枕。
可就在刚刚,她才体会到嫁给他这样的人最绝望的地方,那就是突然浮上心头的、将要生离死别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