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宝愣了一下,仔细看了对方半天才发现这老头应该是没跟自己开玩笑。而且看样子也不像是失心疯的。
不过三千两!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嘛!
张万笑道:“大人要抓小人,不过是因为有财兄弟私拿了家里的钱。而小人为了这家酒楼用了多少心血想必大人也看得出来。如果小人私逃了,那这些心血可就全都白费了。所以大人尽可以放心。只要大人再宽限一些时日,到时候若是这酒楼未能办好,再抓小人也不迟。但若是酒楼真有了起色,大人只管每年向令公子伸手要钱便是。何乐而不为呢。”
钱多宝奇怪的看着眼前这个老家伙。老头说起话来头头是道,绝对不是一个傻子。不会他这酒楼真能办得起来吧?
钱多宝虽然心中想着拿人。但是张万所说的也确实有道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有这家酒楼在,老头肯定不会落跑。所以……便再宽限他一些时日吧。
钱多宝想到这里,笑起来道:“老人家想多了。本官今日来,只是要教训一下这不成器的逆子罢了。又怎会平白无故的去抓人呢。哈哈……老人家……请了!”
钱多宝又跟张万客套了几句,越聊越发现这老头不简单。知道很多新奇之事。细打听一下,原来是老家伙曾经出过海,想要探访仙山找寻神仙的下落。
钱多宝这下对张万更是心中多了几分敬意。心想这件事情真的出了岔子,自然是有头顶上的县令去扛着。如果成了,自己儿子又会平白分到不少钱。何苦他又找这个麻烦呢。
于是钱多宝带着手下打道回府。一场风险就让张万这般有惊无险的给渡过去了。
第二天,集市外围已经挤满了人。因为张万早有先见之明,所以早就让人用栅栏与石墙把酒楼外围给挡上了,又让珍珠村里的壮丁过来站岗,所以虽然外面堆满了人,但他们这“宝珠楼”里面却空出好大一片空间。
很快,一辆华丽的马车由远处驶来。外围所有渔民一下子就涌了上去。
“大爷我这有上等的法珠呢,您来掌掌眼……”
“去……你家那破珠子也好意思拿出来。大爷……快来看看我们家的宝贝,绝对是百年难得一见的。”
“哈哈……我这千年一遇的法珠就在这里。大爷要是不来看的话,错过了可就让别人买去了。”
一群人围住了马车不停的叫喊着。
这种事情在大集市的情况下可是常见的。官府也就派人简单维持一下秩序,因为他们也知道控制不了这么多的村民。
马车的帘掀起来,露出一猥琐瘦弱的脑袋。他第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宝珠楼。
这丰阳县何时多出这么一处地方来。
“管家!”那男人喊了一嗓子。立即就有一个老头跑了过来道:“老爷有何吩咐?”
男人命令道:“去问问那家是什么地方?”
管家领了命急跑过去问道:“请问这里是何处地方啊?”
张万一直就站在那里等着呢,笑道:“这里是宝珠楼。打尖住店,吃饭饮酒一应俱全。而且我们还可以帮客人购买法珠,县内几大法珠商户可全是与我们有关系的。”
管家听后吃了一惊,他也惊异于丰县居然不知何时多出这样一处地方来。
他急急忙忙跑过去回复了一下。
男人骂道:“蠢货。问下他家住店多少钱哪。这还用我问吗?”
“是!”老管家挨了骂,却也只能脸上陪着笑转回身又跑向了张万那边。
张万笑着伸出五根手指头道:“本店分为上中下三层。最差的是一夜五十两!稍好些的是一百五十两。而最顶层的几间豪华上房就是三百两一夜!”
老管家一听你这是强盗要抢钱吗?脑子让门挤了吧。
客气了几句之后就跑回去复命去了。
“三百两一夜?”男人大笑起来道:“这家老板怕是疯了吧!走……还去上次我们常去的那家,一间房只要一两银子就足够了。”
管家领命,于是马车缓缓离去。
看着马车离开,身边的赵大山有些看不下去了,道:“村长啊!您这是不想做生意了。这全村人累死累活的,连渔都不打了,就为了帮您弄这个酒楼。现在您可倒好,直接叫了个天价把人吓跑了。我说你就不会便宜点嘛!哪怕是十两说不定人家也愿意来住啊。”
“闭嘴!”张万没好气的道:“你懂个屁!我们做的就是名声。名声够响的话日后哪怕你要价三千两也是愿意有人来的。”
赵大山不愿意跟他顶嘴,心里却一阵暗骂。这老糊涂等着亏钱吧。这么好的机会都不知道利用,还在那里叫天价。做美梦呢吧。
陆陆续续的又有不少大户进来收购法珠。每一个人当然都看到了宝珠楼这么大的招牌和气派。
不过问过价钱之后,所有人全都离开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人家只收散碎银子。甚至几十钱一夜。你这倒好,直接叫价最便宜的就是五十两。这不明摆着不想做生意嘛。
此刻在县衙之内,刚刚有下面的人把宝珠楼的事情告诉了周青。
周青喝过一口茶水差点没喷出来。
咳了一会儿才忍不住笑道:“这家伙老板是疯了吧?三百两?都够买五个次等的法珠了。哈哈……本官说什么来着……瞧着他们关门大吉吧。”
钱多宝听得也是直皱眉头。还以为那老头有多精明呢。原来是个疯子!
你说你哪怕要价十两二十两的。以这些大老板的身家也是拿得出来的。你居然敢叫天价。这不是自取灭亡嘛。
唉……看来自家投进去的这点钱是收不回来喽。
一想到儿子拿走那么多的钱,钱多宝的心就在滴血啊。
转眼日正当中,许多大买家已经相继入了城。而宝珠楼内依然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入驻。
这也难怪。跟其他客店相比,张万这价钱也确实要得太高了。
就在这个时候,一辆紫色的豪华马车从外面跑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