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是晚上回了酒店才知道袁晓晓已经离开的,心里不由得感叹小娘皮反应之快,他还以为至少要等老韩头杀到肯尼亚袁晓晓才会警觉呢。
不过眼下他对袁晓晓的敌意实际上已经没那么大了,倒也无所谓她跑不跑路。
就看在她能放过老韩,还顺带救下他的命,就知道这小娘皮还没坏到骨子里。要不是这货让某獾莫名想起了小时候喜欢跑去他家看他挨揍的某邻居,王平还真未必能想起老韩头这号人来。
“走就走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
趴在浴缸的泡泡里昏昏欲睡,浑身的力气和思维似乎都被这泡泡给抽去了,让某獾懒洋洋的,不想理会任何事情。
白天疯了一天,先是揍了大猩猩,后玩了小猩猩,然后爬大象、骑长颈鹿,爽是爽了,可身上那味道也着实感人。尤其是骑长颈鹿的那两个小时,跟特么坐过山车似的,疯过之后的心理疲累急需泡澡放松一下。
严格说起来,这还是王平伤好之后的第一次洗澡。踏入热水的那一刻,差点哭出来。果然,没有热水澡的獾生是不完整的,就像森林里没了鸟,河水里没有鱼。
“要是再来个马杀鸡就好了……”
某獾把小下巴搁在浴缸边缘,整个獾在泡泡下浮着,眯着眼睛有一搭没一搭的胡思乱想。
顾老三他肯定是嫌弃的,一个大老爷们在自己身上按来按去,光想想都起鸡皮疙瘩。找刘敏又不敢,鬼知道那女医生在按摩的时候会不会抽冷子扎他一针。至于别人,似乎又没那么熟。
莫名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似笑非笑的俏脸来。
“靠……”某獾动了动眼皮,有气无力的暗骂。
刚刚还觉得袁晓晓走就走吧,无所谓的事,这会儿倒又觉得可惜了。小娘皮就算没别的用处,留下给他按摩也好啊。
不知不觉,小毛嘴边的肥皂泡被吹起,某獾闭起眼睛,睡了过去。
“呼……哧……”
月光照耀的旷野中,一道娇小的身影正在奔跑。身后远远的响起有警犬吼叫的声音,打消了她就近隐藏的想法,不得不继续往前。
袁晓晓在心里已经骂翻了某獾,顺带还问候了一下老韩头的一家老小。
护照不能用,原本她也没怎么担心,无非再次转换身份而已。就以她化妆的水平来说,只要不是被当场扣下,总有无数种办法脱身。
飞机场查的太严,袁晓晓在下午的时候来到内罗毕火车站,顺了个当地人的证件,打算先去乌干达躲一阵。然而不知为何,化完妆才刚一进站,就被一只警犬盯上了,冲她吼叫个不停,结果几个警察当即就围了过去。
袁晓晓也不知道哪出了问题,自己身上一点违禁品也没有,又没招惹那只警犬,鬼知道它为什么叫。可即便这样,她也不敢冒险真的让警察搜查,于是转身冲出了火车站。
可想而知,这种不打自招的行为一下就捅了马蜂窝。原本因为奥佩吉塔发生的事,现在内罗毕附近就是风声鹤唳的,她这一跑,直接就引发了一场针对她的大追捕。
袁晓晓怎么也想不到,在动物之间,有一种气味叫做“挑衅”。王平可不光只是把她的护照“弄”脏了,还包括了她的衣服和那些化妆品。只是因为已经干了,袁晓晓没发现而已。
结果穿着一身“獾味”衣服的袁晓晓,在警犬眼里根本就是一只行走着的大号平头哥,浑身都透着股欠揍的气息。没直接扑上去,那都是职业操守在约束着它们了。
黑暗中有车灯亮起,已经临近了公路,袁晓晓加快步伐,沿着路基翻到公路上,对着迎面而来的私家车招了招手。
恩戈罗火山东麓,保安队据点。
睡梦中的一队成员们,一大早就被他们的大胡子队长敲着铁盆给喊了起来。原本安静的房间里顿时乱了套,到处是叫骂和抢裤子的声音。
十分钟后,在据点东面一棵树下。
“目标人物是一名黑人女性,体型偏瘦,身高在165cm到170cm之间,不排除带有武器的可能性。今早肯尼亚警方追到纳特龙湖边,只找到了她抢的车,本人却是失去了踪迹。初步怀疑是越境来到了恩戈罗的范围。”
某个被扒了裤子,只穿了件花裤衩的大胡子正绑在树上,看着对面叉腰站立的四人怒道:“特么的事情就是这样了,现在我们离的最近,对方暗示我们帮忙抓捕,这是正事!你们这群混蛋,放我下来!”
“啧啧,50多公里的‘石化湖’啊,是个狠角色!”
没人理会某队长的叫嚣,队员们倒是自己先聊了起来。
“怎么可能,你以为她是超人啊?顶多意思意思做个假象,只要骗过警犬,这么大片丛林还不是由着她藏身?”
某个叼着草叶的青年一脸不屑,也不知道嘲讽的是袁晓晓还是警犬,亦或是警察。
“就算是正事,距离咱们也有近300公里了,差这几分钟的睡觉时间吗?”有人开始挑拨。
“我觉得不差!现在出发也不可能马上就遇到,三队那谁不是常说么,着急吃不着熟豆腐!”
“说得对,法克,搅了我的美梦,揍他!”
“呃啊……”
树林边响起一片拳打脚踢的声音,夹杂着某人的惨叫,惊飞了一片早起的鸟儿。
同一时间,纳特龙湖南岸马达声渐熄,一艘破旧的柴油快艇靠在岸边。
“阿森特(谢谢)~”袁晓晓笑眯眯的对着开船的一个老大爷躬身感谢。
“阔那那(祝你好运)~~”满头白发的斯瓦希里老大爷摆摆手,操纵着小艇转向。
目送着小艇向北远去,袁晓晓转过身来,皱眉看着眼前的旷野。远处的伦盖火山矗立在恩戈罗保护区的边缘,大大小小的河流从火山口流下,经过眼前的旷野汇入身后的纳特龙湖。水中含有的高浓度的矿物质,让眼前的旷野呈现出一副苍凉,随处可见有大片的红鹳起落在这片沼泽区域当中。
“哼!老娘就当锻炼身体了!”
袁晓晓翻了个白眼,紧了紧背后的小背包,迈步向原野中走去。
王平一大早练完功回来,刚到客厅就听到某咸鱼的卧室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那语气受了吧唧的,完全不像是平时打电话的样子。
“姥姥来电话了?”
某獾一喜,快步跑去卧室门边,然而扭动把手时,却发现门在里面反锁住了。
“防着老子?”
王平眯起眼睛,把小耳朵贴了上去。某人那朦胧的声音顿时清晰起来,甚至还能听到手机里那咋咋呼呼的女声。
“你放心啦,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不就是爬山嘛,有啥难的!”
“哦,攀岩啊,那,你教我呗~嘿嘿嘿嘿……”
“提什么广告费啊!安安,你说就咱俩这关系……”
“砰!”
伴随着飞出去的锁销,卧室门被一脚踹开。正和王安打电话的顾老三激灵一下从被窝里跳起来,看到站在某口的毛茸身影,顿时一脸懵逼。
谁又得罪这小祖宗了?
“我想起来了!”王平揉着爪子迈步进来,毛嘴微翘,露出尖锐的小白牙:“你还有一顿揍没挨呢,正好趁现在有时间,先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