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觉得在盛家坞最放松的时刻,除了每天清晨跟着大黑去山顶“吸紫气”,就属每天吃晚饭的时候了。
不过现在倒是有点怀疑,后面这项到底是自己放松,还是自己那也不知道到底属于谁的肚皮在放松。
狼小四来到姥姥家,就没有当初某獾加椅子的待遇了。姥姥只是洗干净了一个小饭盆和大黑的大饭盆放到了一起,就算是狼小四加入这个大家庭的整个过程了。
不过听说小家伙还没满月,于是晚饭十分,在大黑吃完了饭盆里的狗粮跑去王平椅子旁边摇尾巴的时候,某小狼还蹲在墙边上和小饭盆里的半盆米粥对抗着。
见不是自己一直喝的牛奶,某狼不爽的转身对椅子上的某獾叫唤。
“嗷呜!嗷呜!”
“……”
正抱着块排骨啃到满脸油的王平瞥了它一眼,在椅子上转了个方向,假装看不见。
“知道你们要回来,下午才出去买的排骨。欢欢最喜欢吃我做的排骨了是不是?”
顾老三放下筷子抬头,才发现姥姥不是和自己说话,又翻着白眼拿起筷子。
蹲在椅子上的某獾一边狂点着头,一边把啃得乱七八糟的骨头丢给大黑,同时小爪子又向姥姥伸了过去。于是姥姥又笑眯眯的夹了一块更大的给他。
“嗷呜!”
狼小四都要疯了,扯着喉咙狂叫。感觉妈妈已经不爱自己了,自己就是个捡来的孩子。
不过这会儿看到一直在摇尾巴的那个黑大个突然得了某獾递过去的骨头,小家伙愣了一下,屁股后面的小尾巴莫名的动了动。
王平的新排骨啃到一半,就听到某狼的叫声转移到了椅子旁边。低头看去,发现狼小四这个家伙,正挤到大黑脚下冲着自己摇尾巴。
王平:……
狼族尊严都被你丢尽了你知道吗?
“还说这不是狗?”姥姥的声音突然响起:“狼有摇尾巴的嘛!”
顾老三正咕噜咕噜的往嘴里扒饭,还以为姥姥在和某獾说话,压根就没仔细听,冷不防脑袋上就挨了一筷子。
“唔……”
某人捂着脑袋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姥姥:“姥姥您打我干嘛?”
“你这熊孩子,和你说话呢!装聋做哑的!”姥姥瞪了他一眼,接着突然话锋一转,指着还在地上摇尾巴卖萌的狼小四问道:“这小狗你给起名了没?”
正在心里暗嘲某人活该的王平,听到姥姥的后半句话,顿时一愣,接着就同情的看了一眼狼小四。
“可怜的娃,终于也走到这一步了哇!”
“嘿嘿…”顾朗笑了笑,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某獾,在收获了一个油乎乎的小爪子竖起的“中爪”之后,便看向姥姥一脸讨好的笑道:“没有呢!我起的名字不好听,就等姥姥您给起一个呢!平时也就叫它小狼。”
“小朗?”姥姥斜了某人一眼,撇嘴哼道:“你倒是大方,见它没名字,倒先把自己的给它用了。”
“噗…”
某獾刚嚼了一半的肉喷了大黑一脸。这货倒是不嫌弃,伸着舌头都给舔进了嘴里。看得某獾一阵恶心,手里的排骨再也下不去嘴,干脆递了过去。
姥姥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这边王平刚把排骨送出去,马上就夹了一块新的给他。
某獾美滋滋的接过来,刚啃了两口,低头看去,却发现大黑把他刚递过去的骨头放到了狼小四的面前。小家伙咬不动,就“吧唧吧唧”的一顿狂舔,尾巴越摇越溜。
低头看了一眼狼小四,姥姥沉吟了一下,嘴里盘算着:“唔,它是条哈士奇,要不叫哈哈……呃,哈哈不行!”
王平只觉得一个大大的汗珠挂在了脑袋上,抬头向顾老三看去,发现这货干脆把脸都埋进了碗里,就剩下肩膀在微微抖动。
正看着呢,就见姥姥突然放下筷子,回身揪着狼小四的脖子把它提溜起来看向腿间。小家伙一阵呜呜乱叫。某獾下意识的夹紧小腿,又想起了自己的悲惨经历。
“是个小公狗啊,哎,要是小母狗多好,养大了正好给大黑当媳妇…”
“汪…”大黑叫了一声,狗脸上挂着不知是惊愕还是嫌弃。
“看它这一身花毛,本来想叫花花的,既然是公狗那就算了,就叫它奇奇吧!”
看样子是认定了狼小四就是条哈士奇,姥姥把某狼重新放回地上,就这么草率的决定了。
王平没搞明白所谓“花花”和“奇奇”到底与狼小四的性别有啥关联,不过既然是姥姥说的,想必关联还是有的。
就冲起名字这件事,王平倒是有点明白为啥顾老三的脑回路总和常人不同了。
一直到吃过晚饭,狼小四,不,奇奇摇着尾巴费劲吧啦的爬上楼梯,跟着某獾回到房间,怎么赶也不肯走的时候,王平突然反应过来,似乎哪里不太对。
“卧槽?小家伙就因为是公的,就可以不叫花花,那老子也是公…啊呸,男的呀!凭什么就得叫欢欢?”
和姥姥讲道理,目前对王平来说还是一项挑战。
所以他依旧只能叫欢欢。
等到身心完全放松下来,王平就开始惦记队友们的情况了。当时从戈壁滩跑路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最后到底是什么结果,王平始终都不清楚。
再次偷偷查了内网上的任务简报,却发现这事还没完。
简报里只是写着最新任务的内容,是追查金雕的详细下落和参与人员。不过作为曾经的参与者,王平却能看懂这背后隐藏的意思。很明显,这次被偷猎者摆了一道,而三队这边怕是连对方是谁都还没搞清楚呢。
追查的重点,自然还是要把这些人给找出来,该监视监视,该报仇报仇。
只是这种事,不太合规矩,明摆着是抢人家国际刑警的生意,到时候两家的老大又该相互扯皮了。
王平又想起了袁晓晓,也不知道这小娘皮到底是没搭上车的菜鸟,还是其中那几波人的同伙。
可惜某獾眼下能做的,只能是在心里想想,想要再忽悠某人带着自己去“蹭任务”就没那么简单了。这一次三队的追查,并没有明确的任务地点。或者说,三队的任务简报里,本来就很少会出现地点。
“算了,在家安心做咸鱼吧!”某獾叹着气,扣上笔记本的盖子,扔到床下继续落灰。
一趟高原之行,让某人被晒黑了不少。于是接下来这几天,在家挺尸之余,某人也会偷偷摸摸的躲在卧室里往脸上抹护肤品。
虽然医生的建议是让顾朗回家调理身体,可某人终究还是不敢和姥姥明说。生怕老人家把他关小黑屋里每天喝中药。于是所谓的调理,其实就是在家里当咸鱼,不出去浪。
再加上因为救狼王的故事在网上很是火了一把,某人闲着没事躲在书房上网的时候总是对着屏幕傻乐,倒也不会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