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仇?”琼说出来的是个问句实际上却很肯定。
在那姑娘对着她们一笑的时候,白灵的眼睛里是肉眼可见的怒火。
要不是她还控制得住,琼毫不怀疑她会想要冲过去跟人打一架。
那边的队伍有四个,领头的和白微聚在了一起,在他们的中间摊开着个地图,显然是在筹划各个队伍都往哪里去,这样的分配估计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们落笔的速度很快,定下各自的目标,握手分开之后也就回到了自己的队伍里。
一个正是那个有仇的姑娘跟着的队伍,队长是个肤色有些过分苍白的年轻人,一个是个络腮胡的中年男人带的队,队伍里却几乎都是年轻人,有点像是带出来历练的,一个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她蒙着个面巾,露出一双含情的眼睛,身形被紧身的战斗服勾勒得很是波涛汹涌,最后一个队伍则是几个年轻的佣兵,带头的是个看起来就性子很沉稳的男人。
“咱们一会儿往山脉的南侧方向走。”白微指着地图上被画上了一个红圈的位置对她们说,“咱们人少,这个分布零散一些的地带足够我们完成任务了。”
确实,加上他们这边一共五个队伍里面,没有一个是如他们一样只有三个人就组成了队伍的,最少的那个由年轻佣兵组成的团队也有七个人,要说分工必然是比他们要来的方便得多。
不过说起来他们也不能算是三个人,加上鸩和鸦,对琼来说他们应该算是五个人才对。
这几个队伍里面只有那个白得过分的年轻人的队伍是由妖族组成的,另外的几队都是货真价实的人类。
“好奇我妹妹和那个女人的关系?”
看到琼还在朝着那个方向看,白灵又刚好去湖边取水,白微问她。
“看的出来关系不好。”
“这在妖族里面很正常。”白微从包里翻出了个攀岩用的爪子递给了琼,示意她将整个装备绑在腰上方便之后的活动,一边解释,“妖族里面并不缺那种实力不太如人的种族,她们更在意的不是提高自己的能力,而是找到一个附庸以保证自己在遇到天敌的时候得到庇护。”
“人类不也有这种人?”
“不,这种摆脱上一个搭档的动作在妖族会表现得更加无情,比如,她可能不希望在自己弱小的时候照顾过自己的人还出现在眼前。”
琼靠想象都能够感觉出这是个什么仇怨。
“那个年轻男人是什么种族的?”
“蝙蝠。”
在琼看来,怎么想都应该是游隼的发展潜力打,不过这个蝙蝠化形的年轻人确实在给人的精神力压迫上很强,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近乎无情的灰白色,就好像眼里什么东西都没有。
“不用跟他们打交道就行,我们还是注意着点自己的任务目标。”
在之前的四个任务里面,琼也算是将自己的野外战斗本领发挥了个一二,鸦和鸩也表现出了他们并不是来旁观,而是确实帮得上忙的,白微对他们三个的态度更是好了不少。
他看起来发色奇怪,体格也过分健壮,但是性格却很直接。
这一点上,和白灵几乎是一样的。
他们抵达南边的地带的时候,日头已经慢慢沉了下去。这里的季节和琼在垃圾星上的时候并不同,大约有个几个月的差异,这很正常,星历只是个标准的记录时间与月份的东西,虽然琼目前经历过的星球都是以24小时计时,但所面对着的恒星不同,季节当然有所差异。
此时正是岩鹫繁衍产卵的季节,头顶上的岩壁很远的地方,时不时还会传出几声岩鹫内部的打斗发出的声响,这种互相的争斗在繁衍期间会经常发生,可并不代表着那些已经拥有了后代的岩鹫会跟人类一样八卦得去围观打斗而忽略掉保护自己的幼崽。
如果不是为了锻炼体术,琼毫不怀疑他们会选择直接飞上去。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掏出了索钩,钩中了头顶上的一个裂缝,确认绳索固定下来之后往上爬。
他们这一队里除了琼都是鸟类,虽然本体形态下东西不是很好携带,可是游隼的体态并不小,足以拿得起背包。
“阿琼,要不我直接带着索钩往上飞帮你固定?”鸦提了个建议。
琼明显不如白灵和白微有经验,她掷出去索钩的动作倒是不错,距离把握得也很好,只是到底是用的少,又是面对着这样狭窄而难以探入的岩壁,试了两三次,都以失败告终。
“再试一次吧,如果还不行就不耽误时间了。”
然而事实证明她确实不太精通这玩意。
要让她去钩个什么金属杆或者建筑之类的还行,但是要让她去钩岩壁就有点难为她了。
白灵对她这个窘境露出了“善意“的微笑,之前遇到那个大概算得上是仇家的姑娘的时候,那种充满攻击性的情绪都不知道被她丢到了哪儿,现在看着琼这个终于有点化形不久的小姑娘的可怜样,她还是不太厚道地笑了出来。
鸦直接叼着索钩往上飞了上去。
既然有人帮忙白灵也就不需要管了,她相当娴熟地瞄准了岩壁上的一道裂缝,抛起的索钩极快地扎进了缝隙里,她扯着绳子轻巧地跳到了大约在距离裂缝一半距离的位置,那里的岩壁略呈现凹陷的走势,可以让平衡感好的人暂时呆上一会儿。
另一条索钩被她抛到了再上方一些的缝隙里,完全不需要进行第二次抛掷。
琼看着就挺羡慕这种本事的。
在野外永远别想着能有那么好的抛掷着落点,只要她一天不能利用精神力的作用自由地飞行,她就得必须尽快掌握这一门本领。
“阿琼,其实我完全可以载着你上去。”鸦看着琼也往上爬,又从他叼上索钩的位置飞下来。
琼摇了摇头。
这种竖向的攀岩虽然是个体力活,可是他们接下来要面临的是来自岩鹫的挑战,所以每一次攀登都必须用最小的力量。
平衡与力量的控制,她需要这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