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的并不只是敌人还有地形。
这种看起来有些轻盈的岩石从外部看起来有点儿像是山,可在她解决了这平台上的两只豹子,钻入了这个地方的一个向里延伸的洞口的时候,展现在她面前的就俨然是另一个画面。
整个山体几乎是空的,甚至在顶上一个又一个石头缝隙间形成的或大或小的孔洞,任由天光投落下来。
这个平台在山的外侧的面积明显要比里面的那一侧的小上一轮。
散乱的天光将这有点像是峡谷的内部空间的尘埃照射得格外明显,一根根的藤蔓从顶上垂坠下来,最顶上似乎能隐约看到城市的外轮廓。
倒是有点儿不像星际时代的城市,而更像是什么玄幻小说里的空中城。
这内外之间的隔断并不意味着那些花豹只活跃在外面,相反这代表着危险更加地难以捉摸。有着山壁的阻隔,她要去辨认在哪一层上有活动着的生物变得更加困难,它们大可以在她刚刚落到平台上的时候发起突然的攻击。
而这样形似悬崖的一面是绝不利用她的动作幅度过大的。
“建城市选址的人可真是个人才。”她忍不住想着,这样的山石堆垒之后形成的高处,对于正常出入的拥有悬浮车的居民来说并不是个问题,却能够成功阻隔不少的并没有飞行能力的动物。
这就形成了一道纯天然的屏障。
她伸手拉了拉藤蔓,刚想试试往上爬,就感觉猛然一颤,强制被传送出了星网。
并不是她的上网时间到了,而是,璐璐启动了她的光脑上的应急呼叫按钮。
她一睁开眼睛就看到璐璐指着那能够看见外面的玻璃说着什么,只不过外面的轰鸣声太响了,完全遮盖住了她的声音。
那是另外的一艘星舰,可它的规模比之此时她们所在的要何止小上一圈。
它正在被人为地启动机械运输推向大星舰,准确的说,是要固定在大星舰的侧壁卡槽之上。
组合星舰,琼玥的脑海里闪过了这样的几个字。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组合星舰的规格,绝对是用于真正的星际战争的,而这种组合,代表着对主航舰的负载能源需求将会达到一个很高的要求。
哪怕玻璃其实有一定的隔音效果,外面这个组合期间发出的碰撞,制动,摩擦的声音依然在不断地传入耳中。那一艘被组合上来的星舰收缩起了所有外支的翼板,甚至连带着一些甲板平台之类的都在往本身的里面收缩,几乎要形成了一个完全封闭的椭球形。
从她们所在的这艘星舰上伸出了一个个固定架和带有弹射轨道的装置,将那艘星舰给牢牢地抓住了。
声响也慢慢地小了下去,足够听到彼此的说话声。
“这是什么情况?”
“说是有星盗在衡云星附近出没,估计也是盯上了那边。”璐璐给琼玥看自己光脑上接收到的信息,那是星舰发给每一位乘客的通知,提醒各位乘客保持冷静。
“所以说,如果星盗确认衡云星的传送阵另一头并没有利益可谋取,就会直接劫掠星舰?”她想想都觉得这群星盗的胆子未免太肥了,这边到了多少的佣兵和本身军队的军士还没法给出个准确的数额,确实佣兵里面有点油水的不少,可怎么想都有点不值得。
“谁知道呢,星舰这么紧张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的星盗。”
璐璐撇了撇嘴,“不过你也没必要紧张过头了,远征星的军事实力太差了,遇到什么都有点草木皆兵。怎么说衡云星附近还有其他星球的人呢,就算……”
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了敲门声。
琼玥直接身子一矮把自己塞进了床底,而那个从中间剖开的机器人被璐璐以飞快的速度摊开在了房间的桌子上,里面的线路直接拔出来了好大一截,看起来就像是在修理一样。
做完这一切璐璐这才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口站着的是个穿着白色军装的男人,戴着没有镜片的金属眼镜架,夹在眼镜架上的链子连接着耳后,他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在璐璐打开门的时候,他正在将手套上的一点儿褶皱给抹平。
“你是?”璐璐有点奇怪这样的一个明显是个高级军官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她。
琼玥缩在床底一点儿都不敢动弹。
门一打开传进来的带着点儿奇怪的实验室药物和男士香水混杂的味道,让她想到了刚离开垃圾星的时候遇到的那个,和陆青霖认识的叫做秦渊的男人。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猜测确实是没错。
因为这个男人完全不带掩饰地示意璐璐让开一条路,白色的军靴出现在床边,而后弯下腰,黑亮的眼睛对上了在床底下藏着的琼玥的脸。
“不出来吗?”他这话一出璐璐直接条件反射地关上了门。
既然都被发现了藏着就没什么意思了,琼玥探了探脑袋从床底下钻出来,秦渊则是似笑非笑地看着璐璐这个关门的动作,“怎么,想杀人灭口?”
璐璐拼命摇头。
这个时候她当然不可能看不出来,进来的这个人高的不仅仅是地位,更是实力。好在,对于她还带了个人上船,秦渊并没有做出什么攻击性的举动。
从他还伸手拉了琼玥一把的动作也能看出来,他们两个是认识的,虽然以琼玥的表情推测,这种认识顶多是有过一两面之缘。
“你是这艘星舰的舰长?”琼玥皱了皱眉。
“你怎么会这么想?”秦渊摊了摊手,“我可不归属于远征星,我是调任的星舰监理。”
这是个很特殊的职位,星舰配备的火力一旦高了,出行就难免会威胁到周围的星球,从同星系的别的星球调任监理过来是个比较常见的选择。
不过这种星舰监理并没有任何的指挥权限,只有带一小队私军,大约六七个人的权利。
等等……私军?
“陆青霖也在星舰上?”
秦渊没承认也没否定,只是露出了个意味深长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