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寝殿,夜晚。
梵夜大步流星地进殿,看到夙心已经坐在窗前的软榻上一动不动,空洞的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窗外暮色的园林,连他进来也没吵到她。
她被换上了新衣服,记得那晚,她身上的白色奴隶服泛灰气。
“拜见王尊。”巫医大人进来了。
梵夜挥衣在宝座上坐好:“看看她怀上孩子没有?”
巫医得令起身,步行至夙心身侧,抬手给她诊视,半晌后,回了梵夜面前禀告:“王尊,这罪奴还未有身孕。”
“啧!”不耐地撇嘴,“怎么这么慢?!”
巫医抬睑看了看王尊的脸色,似乎又生气了,上次那一脚,他到现在还在后怕。
“奴下敢问王尊,您与她合房有多久了?”
梵夜凉凉地看她一眼道:“三天前。”
众人:???
巫医额头渗出细汗,论有个过于“单纯”的王尊有什么感想,别人他不知道,反正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王、王尊,这哪有三天就能看出怀没怀上的啊,起码也要个把月。”
“个把月?”果然,冷颜肃清,“为何要个把月,上次那焕心不是当天你就说成了吗?”
巫医想哭:“不是,焕心夫人那是用的巫邪之术,有悖常理,与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一样的本王,一样的女人,只不过是未用巫邪之术而已。”梵夜皱眉,如玉的面容上有几分愠色。
巫医试着解释:“王尊,一般女子要是有身孕,都是慢慢才会显露的。”
梵夜愤闷地咬了咬牙:“如此,要一个月后才能知道她怀没怀上,如果怀不上,又要再次合房对不对?”
巫医低低一笑:“王尊,您如果想要让这罪奴怀孕,这一次两次的合房,还是不太可能实现的。”
梵夜歪了歪头,正肃了表情:“已经很多次了,不止一两次。”
巫医总感觉上方有道阴冷可怖的锋芒直戳他的脑袋,有些颤声道:“那个……尽量每天多合房,这样下月怀上的机率会大一些,不过……”
“每天……不过什么?”梵夜一副要把巫医吃了的表情。
“这罪奴身子赢弱,每天适度就好,不可过度……”
梵夜闭了闭眼:“知道了。”
巫医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梵夜:“那没什么事,奴下就退下了。”
梵夜摆摆手:“都出去。”
颀长的身影在夜光下被拉成一个长长的影子。
“开始装疯卖傻了吗?”梵夜并没有发现夙心空洞的眼神过于沉寂,只是觉得她有些呆滞。
然后转念一想,这女人何其厉害,怎会失智:“罪奴,在本王面前少用些伎俩,没用的。”
夙心连眼都没眨一下。
上前一步,直接将夙心整个人提了起来:“该死的罪奴,见到本王要跪下,本王对你说话的时候,要点头或摇头,听到没有?”
夙心手臂吃痛,眨了眨眼,似乎刚刚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抬眼见到梵夜,不自觉地瑟缩了下。
“怎么,本王还没开始呢你就害怕了?这可不像是本王认识的夙心,你早该想到你会有这么一天。”梵夜可谓是极尽嘲笑。
夙心沉了沉眼,以前她虽自诩在皇城街道上惩恶扬善,但可笑的是从未见过真正的大恶大非,眼前这人,才是恶人的典范。
行为恶劣,心更恶劣。
而她,曾傻傻地迎了上去。
母后说过,越漂亮的东西就越危险,人……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