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怪我,但是我希望你可以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阴泽兰抬起头来,认真的看着秦桑枝的眼睛:“大少爷想太多了,泽兰并不怪任何一个人。如果他日我们异位处之,我也会做一样的选择。”
秦桑枝握着茶杯的手逐渐用力,骨节泛白。只恨不能将那青瓷的被子握的粉粹。
“兰儿,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秦桑枝的语气透着无尽的酸楚:“我可以不计较你和桑耳之间的态度,甚至为了把你带回来不惜和母亲顶撞,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终于还是把话说出来了!”泽兰似乎早已经猜到如此,此刻听到这番话并不觉难过心里反而轻松的许多。
秦桑枝的心里早就已经对她的感情产生了质疑,却还有装出一副对她坚信不疑的态度,实在让泽兰反感。
“兰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因为爱你所以我一时情急,你会理解的对不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的秦桑枝连忙挽回。
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又岂是想收就收的回的。
“既然你一定要说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我便相信了。不过,我希望大少爷以后不要在自作主张的为我做任何的事情。”
秦桑枝总是忍耐不住,摔了手中的被子怒吼道:“阴泽兰,你到底还想要我怎么样!”
泽兰面对眼前这个男人的暴躁,心里平静的没有一点风浪。她对他早已经没有感情可言,既无感情,又何来要他怎样之说。
她的冰冷,让一心求和的秦桑枝望而却步。最终只能愤愤然的离开。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阴泽兰的心里悲凉一片,脸上的表情也终于不再只是一味的冰冷。以后,他们之间这样的争吵或许还有很多。不过秦桑枝的心里并不这样想。在他看来,只要阴泽兰还留在身边,那早晚有一天他会有办法让泽兰回心转意,明白他的好。
中秋之后的一个月,天气冷的很快,院中的那颗梧桐已经掉光了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阴老爷有多年的咳疾,每年秋天并一整个冬天都要犯这老毛病。为此也看过不少的大夫,却始终都无法痊愈。或许是因为人上了年纪,又过于劳累的关系,今年这咳嗽的毛病到来的异常凶猛些。泽兰得知这消息自然是放心不下,连忙带着木香和瑞香两个人回去探望。桑枝身为阴家的姑爷,自然也跟着一起去。
泽兰也不想父亲母亲在为了自己的事情忧心,因此在娘家人的面前也故意和桑枝做出一副很亲密无间的样子来,任谁看来都是异常恩爱的一对儿。
“最近可是过得不如意吗?怎么反倒比上次见你的时候还清瘦了许多!”阴老爷躺在床上,握着泽兰的手,自己虽在病中,却心疼起女儿来。
别人或许不知,这阴老爷自上次在秦家做主把瑞香许给桑枝做妾之后,心里就存了一股气,总觉得有些对不起泽兰。他为了可以弥补一点当年对瑞香母子的亏欠,才不得已而为之,既希望泽兰可以理解,想说却又无从开口。
毕竟是自己年轻时候的一场糊涂事,即便是后来他和泽兰的母亲佟氏依旧恩爱如初,却还是有许多无法说出口的地方。尤其是在女儿的面前。
“我在秦家一切都很好,公公婆婆也很疼爱,父亲只需安心的养好身体便是,无需为女儿操心。”泽兰看着父亲*日渐衰老的容颜,强忍住眼角的泛起的泪花。
“岳父请安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兰儿的。”秦桑枝立在床边,拉起泽兰的一只手握在自己的手掌心,眼神温柔的说道:“都是我不好,这段时间一直忙着生意上的事,对你有些疏忽了,你不要怪我才是。”
泽兰的手被他攥着很别扭,可为了不让父亲怀疑只能配合着他的柔情,于是笑容明媚的反握住他的手:“我怎么会怪你呢,你是秦家的长子理应要为公公多多分担一下才对,倒是我这身体一直不太好,让你担心了。”
阴老爷之前还有些担心在瑞香和陆女菀相继进门之后会影响阴泽兰和秦桑枝之间的感情,不过看他们二人这恩爱程度,显然是他多心了。
“我这个女儿,从小娇生惯养的,没受过委屈,我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等照顾她的时间毕竟有点。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要替我照顾好她,不能让她受到一丁点的伤害。”阴老爷看着秦桑枝的眼睛,问道:“你能做到吗?”
“岳父请放心,小婿一定不会让兰儿受委屈的。”
泽兰眼角的泪水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嘱咐父亲要多休息注意身体之后便匆忙离开了房间。走了几步,眼泪便再也止不住。这一幕刚好被等在不远处的瑞香看在眼里。
“你进去看看吧,你如今有了好归宿,到底也能让父亲心安些。”
“少奶奶?”瑞香有些慌了,她不太确定泽兰是否已经知道了有关她出身的真相。
“你进去吧,只是当着父亲的面,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心里应该清楚。”泽兰的话音刚落,恰好秦桑枝也追了出来,便就此没了下文。
“怎么就你一个人,桑枝到哪去了?”
难得泽兰回来一次,佟氏亲自在厨房监督了半日,准备的东西都是女儿喜欢吃的,刚从厨房出来就看在泽兰正一个人站在法兰西玻璃的窗前发呆。
“大哥说有事找他商量,到书房喝茶去了。”泽兰转过身来,走到母亲的身边亲自扶她到沙发上坐下:“今日怎么不见大嫂,可是不在家吗?”
按照陆英的性子,平日里就生怕别人忽视了她阴家长媳的身份,但凡是有人来她保准第一个站出来,今日却迟迟不见人,泽兰到觉得有些奇怪的。
“明日是她父亲的寿诞,回娘家帮忙去了!”佟氏的言语里时刻都透漏着对这个大儿媳的不满。
自己膝下一双儿女,倒也算圆满。只可惜,娶进门的嫁出去的都不能让她满意。陆英自不必说,要怪也怪自己的儿子阴泽漆不能,她也懒得去管。只是这女儿,可是从小疼到大的,本也没求过一定要把她嫁入大富大贵之家,只求她能得一个安稳幸福。却无奈,事不随人愿,阴泽兰还是进了秦家的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