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放下手中的茶杯回道:“泽兰并不知四姨娘找我来究竟所谓何事。”
“既然你不愿意承认,那就由我来说,我今日找你来是为了桑耳少爷的婚事。”水仙一副已经猜中了泽兰心思的模样,说话的神情也是格外的笃定。
泽兰以为水仙说的是婚礼上的事情,回答道:“若是为了这个,我想四姨太或许是找错人了,秦家的大小事情一向都是由母亲做主,我并不曾参与其中。”
“少奶奶误会了,并不是因为这个。”
“不为这个,那是为了什么?”
面对泽兰的疑问,水仙咯咯的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说:“少奶奶也不用不好意思,我在秦家的日子也不断,对你们之间的事情也听说了不少。虽然你现在是秦家当之无愧的大少奶奶,不过据我所知,你当年和桑耳少爷才是真正的青梅竹马呢。”
泽兰看着水仙那张脂粉的装点下宠变不惊的脸,觉得自己之前实在是太低估她了。能从一个不起眼的丫头一步一步怕到今天这个位置,要是没点手段怎么能成。
不过泽兰也不是糊涂人,不会轻易的就落入她的圈套,平静的回答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者年少无知,谈不上什么感情。”
“少奶奶这样想是没错,不过你可有问过桑耳少爷的意思,依我看,他倒是对你还留着情也未可知呢。”
“四姨太的话未免太不应该了,泽兰自入秦家以来一直都是本本分分,桑耳少爷也才和陆家小妹订了亲,何故又生出这些是非来。”
“我既然能让老爷答应和陆家的这门亲事,自然也有办法让老爷后悔,我今天说的这些话你不妨回去想想,想好了在随时过来找我。”水仙对泽兰会再来找她似乎有十足的把握,倒也不着急。
泽兰一时弄不清她究竟有何目的,不想多留,不到半个时辰就离开了蔷薇苑。桑耳既然已经把人请来了,她总要过去见见的。于是在回去的路上,拐了个弯悄悄的进了沉香苑。
那人叫白石,是桑耳的同学,和桑耳年纪相仿,一身黄棕色的条纹西装,戴着圆框的眼镜,叫到泽兰就主动热情的伸手。泽兰知道这是现在青年男女见面流行的方式,便放心的将自己的手也伸了过去。
“怎么这个时候过来?”桑耳在一旁问道。
“哦,从水仙的蔷薇苑过来,具体的晚点在和你说。”
一来泽兰现在时间有限,不能再次耽搁太久,而来有外人在,很多事不方便说。好在桑耳也没多问,直接先让朋友检查一下泽兰的情况。
“情况如何,可有治愈的希望?”检查过后,泽兰急切的问道。
“用针刺激穴位本身就是一个漫长的治疗过程,我也不敢保证是否会有预期的疗效……,不过,我刚才诊脉的时候发现少奶奶的绅、体里似乎积压了一种毒素,这东西虽然没什么大的害处,但若长时间服用的话,必然也有所损伤,只怕以后在想要孩子可就难了。”
“孩子?”泽兰反问道:“这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白石有些愣,看着泽兰回答道:“少奶奶难道不是一直在服食让女人避孕的药物吗?”
避孕的药物!泽兰整个人都呆住了。因为她进门以来不曾怀孕,她不知道被婆婆训斥了多少次,为了能够让她早点剩下孩子,就连娘家的母亲也在她归宁的时候特意准备了帮助怀孕的药让她带回来,每晚临睡前服下。
泽兰自己虽然对孩子并没有什么特别强烈的期盼,不过却也从来没有想过要用什么方法让自己不能受孕。不过现在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就算是每晚都在睡前服下能让女子受孕的药都没有用。
“你就算是现在不想生下孩子,可也不能用这种方法,你可知道这东西对女人绅、体的伤害有多大?”桑耳的情绪明显比泽兰还要激动,说起来他自己也算是个大夫,而且住在这个家里也有一段时间了,竟然都没有发现泽兰的绅、体有什么不对。
“你也不需要太担心,这东西虽然伤身子不过好在发现的早,只要以后不再继续服用,慢慢调养一段时日自然就会好的。”白石作为桑耳的同学兼朋友,虽然不知道桑耳和泽兰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纠葛,但从桑耳刚才焦急和生气的态度就可以看出,他当真是关心眼前这个女人的。
否则也不会三番五次的上门恳求他到秦府来给泽兰看病,因此才劝了桑耳两句。桑耳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失态了,便收敛了不宁的心神,叮嘱泽兰道:“他的话你也听见了,以后段不可在用这种办法了。”
“可是……”泽兰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要把真相说出来:“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来的,也从来都没有主动用过。”
“这可就奇怪了,从脉象上来看,这毒素在少奶奶的体内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并不是最近才有的。”白石说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给泽兰把了一次脉,结果得出的结论还是相同的。
“那若是按照你的说法,她应该是每天都在食用才对。”桑耳想了一下说道。
白石赌气的抱着肩膀,对桑耳道:“你自己就是个医生,要是不相信我说的就自己再去检查一遍,看我说的是否句句是真。”
“我学的是西医,对中医的望闻问切本就不擅长。”桑耳陪着笑脸解释着:“再者,我也没说不相信你的话呀,我只是在想若是每日都接触的东西,那就只能是日常的饮食了,不过若真的在饮食里动手脚是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的。”
秦家的早饭几乎都是几房在同一处吃的,所以在早上动手脚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中午和晚上。
“你在仔细想想,可是有什么人会在这两个时间下手吗?”桑耳锁着眉头让泽兰在好好想想,千万不要漏了什么细节。
泽兰于是把自己从早到晚做了什么,经常吃的什么,又反反复复回想了几遍,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几乎没有特别喜欢的吃食,就算是偶尔碰上一两样觉得还不错的也不会每顿都吃。
“如此说来,在饭菜中动手脚也几乎是不可能的了。”桑耳双手交叉在胸前,在仅有方寸之间的地方来来回回的踱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