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姐姐是嫌弃原来的住处不好吗,怎么搬到我大哥的房中了?”
阴泽兰并不回答,继续整理东西,并随口说了一句:“要是玩的太累了就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做喜服的人就要上门了。”周青青环视了一周,确定了兄长并不在房内,方才放心的拉了阴泽兰的手问道:“姐姐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我大哥逼迫你这么做的。”
“他并没有逼迫我,是我自愿的。”阴泽兰回答。
“我不相信,就算是我大哥没有逼迫你,也一定是想了什么手段威胁你,姐姐你别怕,我现在就去找我大哥问个明白。”周青青说完就要出门去找周青龙。
刚好周青龙办完事了从外面回来,兄妹两个倒是在门口撞了个正着。
周青青不管不顾,看着兄长质问道:“大哥,我从小到大都很尊敬你,可是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周青龙起先还不太明白周青青到底想要表达些什么,以为这丫头保准又是在外面听了什么风言风语的,才跑回来胡闹,正准备要数落她两句,却一偏头看见自己的房间里似乎变了样子,再看阴泽兰脸上的表情,当即明白了一切。
“青青,不要在胡闹了,下个月出嫁之前你只要安心的准备婚礼就是了,我做事自然是有我的道理。”
周青青不依,追问道:“大哥你明知道姐姐和秦桑耳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又怎么可以趁机夺人所爱呢!”
一句“夺人所爱”彻底把周青龙气恼了,脸色当即阴沉下去,冷冷的训斥着周青青:“我是你大哥,要做什么决定还轮不到你来质问。”
眼看兄妹两个要为了这事闹起来,阴泽兰连忙上前劝和,先是用自己的眼神稳住了周青龙,然后才开口对周青青解释着:“是你错怪他了,搬到这里来的确是我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人逼我。”
“小姐,你可是糊涂了。”木香也和周青青一样不愿意相信阴泽兰的决定:“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阴泽兰知道木香并不愿意她和周青龙扯上关系,不过事已至此,就连木香她也不能说明实情,否则按照这个丫头之前的心事,一定又会忍不住偷偷的告诉秦桑耳。
“木香,青青不懂事你也跟着胡闹不成,主子的决定什么时候也轮到你一个做丫头的来质问了!若是在如此,从此你也不用在跟着我了。”
阴泽兰在下人的面前是很少发脾气的,尤其是对木香,更是姐妹一般的疼爱。眼下却为了此事发了怒,木香担心阴泽兰一气之下真的将她赶了出去,便闷声不敢再问。周青青则是以为阴泽兰此番搬到兄长的房中是有难言之隐,结果见她却是铁了心的,加上周青龙的态度,青青也只不敢再问。
木香因为惹了阴泽兰不高兴,不敢多留,只能灰溜溜的跟着周青青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周青龙和阴泽兰两个人的时候,阴泽兰还在专注的整理自己刚搬过来的东西,周青龙则坐在椅子上便喝茶便自信的打量着。
屋子里多了一个女人,却似乎一切都变的不一样了。以往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只有他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间,冷冷清清的,连空气都是凉的。现在,却是有一股暖流,从头到脚,让他的生活了多了一丝期盼。
等阴泽兰把一切都收拾好,也到了该休息的时间。她只想着先把东西搬过来,以免时间长了心里动摇,却忽略了以后两个人要怎么住的问题。
这个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周青龙一个人睡的时候到不显得狭小,可若是睡了两个人,到觉得有些不够宽敞了。
阴泽兰看着床铺,有些迟疑了。
“今日天色也晚了,等明日我在叫人换一张大一些的床榻来。”周青龙起身从衣架上取了一件羊绒大衣铺在长椅上,随即自己躺了上去。
“你要睡在这?”
“你且放心的在床上好好睡上一觉,犯不着为我担心。”周青龙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轻松地歪着头和阴泽兰说话:“我连冬日的大马路都睡过,睡一条板凳又岂会难倒我!”
若是以前,别说是睡板凳,就是睡在地上阴泽兰也不会管,可现在不同了。而且周青龙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好,万一在手里凉,留下什么毛病,不是闹着玩的。
“你没有强迫我去做为难的事情,我打心底感激你,可是也绝对不能看着你这样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就算你不为自己找想,那从今往后,也请你为我想一想。”
床榻着实有些小了,为了避免面对面的尴尬,两个人只能背靠着背,裹着各自的被子,听着彼此的呼吸,在黑夜中沉默着。
同样的夜晚,对周青龙和阴泽兰来说是格外安静的,对于白家老宅的秦桑耳来说,却是异常难熬的。
秦桑耳的一念之仁,也是为了借此刺激阴泽兰,才收留了陆女菀,却不想是给自己找了一个*烦。
陆女菀离开秦家,可谓是破釜沉舟,断了所有的退路,把希望都寄托在秦桑耳身上。一心想着两个人之间毕竟还有有些旧情的,只要她肯努力,加上她失去孩子之后秦桑耳对她的同情,还是很有可能重修旧好的。
好不容易,没有了阴泽兰这个*烦,她以为自己就要大功告成了,剩下的只是时间的问题。没想到,半路又杀出个王灵萱。
并且不管品行还是样貌,或者家世背景,全部都在她之上。陆女菀和王灵萱相比,就如同是乌鸦遇见了凤凰。而她唯一可以利用的,就只剩下自己用手段换来的秦桑耳的同情心了。
秦桑耳进门开始,陆女菀就一直在哭哭啼啼,秦桑耳知道她心里不痛快,也不加理会,可看她哭的时间长了,不免也觉得心烦。
“陆女菀不要在挑战我对你的同情心了。”秦桑耳对她哭泣的忍耐力已经到了极限。
他还没有时间来好好想一下自己的决定究竟对不对,以及下一步要怎么走,甚至,还没有从周青龙和阴泽兰相处的变化中缓解过来。
有太多的问题需要他去想,以至于秦桑耳根本没有时间在理会一个女人的抱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