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都没有想到,秦桑枝竟然在这个时候负气而去,不光是扔下刚刚受了打击身体虚弱的陆女菀在医院不管,说她不配做少奶奶的话更无疑是在她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
阴泽兰很担心陆女菀会因此而受到刺激,不计前嫌的主动提出要留在病房照顾她,结果却遭到了陆女菀态度坚决的反对。
“我不想看见你,也不需要你照顾,你们马上从这里出去,除了二少爷我谁都不想看见。”
陆女菀喊叫着抓起了被子却捂自己的头,不管阴泽兰如何劝说,都不肯将被子松开。
秦桑耳看着陆女菀的样子,沉重的说道:“你们还是先回去吧。”
如果说刚才阴泽兰对陆女菀还只是怀疑的话,那么她现在的反应却足以证明,她只所以会撞在桌角,根本不是意外,而是她为了达到目的的一场阴谋。陆女菀想要用这种办法让秦桑耳对她心存内疚,然后在找机会从新回到桑耳的身边。
阴泽兰担心秦桑耳被蒙蔽,想要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他,可是秦桑耳根本就不肯给阴泽兰说话的机会,于此同时,病床上的陆女菀也闹了起来,哭喊着要阴泽兰和周青龙快点离开,甚至还要去拔手上的输液针头。
阴泽兰虽然不情愿,也只能跟着周青龙出去。刚出了医院的门口,阴泽兰便突然停住了脚步,甩开周青龙的胳膊说道:“事发的时候你也亲眼看到了,分明是陆女菀自己刻意撞到桌子上的,和桑耳没有关系。”
周青龙叹息:“事发的时候我的确在场,可说到底我们只是用眼见看见,并不是当事人,所以,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个心里最清楚。”
他的话让阴泽兰在愤怒之余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记忆还停留在刚才被迫从病房出来的时候,秦桑枝一直默默的站在陆女菀的病床前,看都没看她一眼。
“桑耳做事有分寸的,你就不要太担心了,还是先和我回去吧。”
周青龙说话的时候,司机已经将车子停在了身边,并且主动打开了车门,阴泽兰看了一眼医院的方向,坐上车子离开。
此刻,她到真的希望事情如周青龙所说,秦桑耳是一个有做事有分寸的人,不会轻易的被陆女菀装出来的委屈和懦弱蒙蔽了双眼。
就在今天早上,事发之前,阴泽兰还在想这一次千万不能心软,为了秦桑耳,在痛苦也要忍耐。可是刚才,被从病房里赶出来的刹那,她的心里却像被针扎了一样,剧烈的疼痛着。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自己想要放弃的,却仍旧见不得他对别的女人好。
这种感觉,一如她当初得知秦桑耳要迎娶陆女菀为妻子的时候,说不出的痛苦和心慌。
时间,对阴泽兰来说是难熬的,她第一次体会到没有秦桑耳在身边的日子,一分一秒对他来说,都是痛苦的。
整整一个上午,阴泽兰都如同一尊雕像一般坐在书案前,桌面上摊开的书还停留在上次秦桑耳看到的地方。他曾说“弱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
阴泽兰看着那泛黄的书页,暗自神伤,她到底要等到何时才能成为秦桑耳身边的那个唯一呢?
“我的好姐姐你怎么还有心思在这发呆呢,外面可要闹翻天了。”周青青一进门就大嚷大叫的,任木香怎么拦都拦不住。
阴泽兰从书本间抬起头来,茫然的问着:“难道是有人到青龙堂来找麻烦不成?”
毕竟在阴泽兰看来,到青龙堂找麻烦,那无异于是在自寻死路。
“哪里是我们,是你心心念念的那位。”
事到如今,能让她放心不下的,也就只有秦桑耳一人了。阴泽兰从椅子上起来的太过着急,一不小心胳膊撞在了桌角,险些摔倒。
站稳之后也顾不上隔壁上的淤青,抓着周青青的手臂追问:“你把话说清楚,桑耳到底怎么了?”
“他倒是没什么大事。”周青青的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继续说道:“有事的是陆女菀。”
“姐姐绝对想不到这个女人有多不要脸,强行要求出院不说,还搬到了白家老宅去住,气的秦家人也翻了脸。”
阴泽兰有些想不明白,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做事有分寸吗?秦桑耳即便是心里在愧疚也不能将陆女菀带到白家老宅去啊。别说是已经误会了的秦桑枝,就算是换了别的男人,遇上这种事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心里明明很着急,嘴上又不肯承认。
“从今以后我们两个都在没有任何关系了,他愿意把谁带回家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你也用不着再来告诉我。”
阴泽兰一脸的冷漠,当着木香和周青青的面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倒茶,结果,茶水已经漫过了杯口她也未曾察觉。
“你就别在这装没事人了,要是真的担心就跟我去白家老宅看看吧。”
周青青实在不能理解阴泽兰和秦桑耳之间的关系,明明心里都是互相在乎的,却硬要装作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然后私底下偷偷的难受。
一点都不像她,喜欢白石的时候就是一心一意的喜欢,只想能时时刻刻的在他的身边,不管其他人的看法。周青青的爱情是自私的,所以,白石的眼中看到的是她心里想的那个人也一定要是她。
此刻,若是将秦桑耳和白石的身份互换,周青青断然容不下周青青如此行为。心里惦记着也就罢了,还堂而皇之的搬到人家的住处去,孤男寡女的同处一个屋檐下,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中了。
奈何,阴泽兰此时却是出人意外的好性子,不管周青青如何说,仍旧是不为所动。最后就连木香都看不过去了,上前夺了阴泽兰手上的茶杯。
“小姐,你看看你一盏茶端在手里都半个时辰了,还说自己不在乎。再说了,你和青青姑娘去看看又不代表你是去看二少爷的,小姐不是一直记挂着年前在那里小住的时候在梅树下埋的一坛子亲手酿的梅花雪,左右以后也不会在去那个地方了,不如就借此机会去将东西拿了回来吧。”
木香跟在泽兰身边的日子最久,也最熟悉自己家小姐的脾性,这才想了这么个说辞算是给她找了一个台阶。
阴泽兰勉为其难的点头:“为了那一坛子我亲手酿制的梅酒,我便随你去一趟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