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局长将女人如蛇一般的胳膊从自己的脖子上拿开,别有用意的说道:“先别着急亲热,有个人还等着见你呢。”
“你可又是胡说,我又不像你是大人物,什么人会想要见我呢!”
她说话的声音,虽故意装的柔声细气,但阴泽兰还是听得出来,那是陆英的声音。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似乎不太可能。
陆英此刻应该和阴泽漆一起在陆家才对,怎么可能出现在六合饭店,而且还和王局长的举动如此亲昵。
阴泽兰还在心里暗想,或许只是声音相似罢了,也有可能是自己太紧张了所以听错了。可就在真个时候,眼前王局长那肥胖的身体挪到一侧去,将原本被他挡在身前的女子让了出来。
“怎么是你?”
四目相对之时,同声的惊呼。脸上都是难以相信的眼神。
最后还是陆英先从震惊当众缓过神来,笑意隐隐的绕过王局长,站到阴泽兰的面前:“没想到你我还能在这里相遇。”
“的确是想不到。”
阴泽兰回答,眼睛冷冷的落在陆英的身上。一件洋红色的高开叉旗袍,肩膀上披着一件白狐毛的披肩,大红的胭脂和蔻丹,长发烫了卷散在脑后,眼角眉梢都透着妩媚和妖娆。
陆英随手拿起被王局长随手扔在茶几上的香烟,稍显生疏的点燃一根夹在指间,丝毫不避讳她这风尘女子的做派,吐着烟圈说道:“让我猜猜你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的,是为了秦家大少爷还是为了你父亲?”
涂了蔻丹的指甲划过王局长的胸口,一下一下戳着他的肌肤,陆英竟然在和阴泽兰说话的时候和这个男人公开的调情。阴泽兰看着她的做派,不禁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兄长。
他可是知道陆英此刻在做什么?
王局长不以为然的抓住陆英在他胸前的手,送到嘴边轻吻,继而抬头对她二人说道:“我先下楼去吃早餐,你们两个请自便。”
房门被关上的一刻,阴泽兰愤怒的情绪也随之全面的爆发,不过即便是亲眼所见她也宁愿相信陆英今日出现在这里一定有她说不出口的苦衷。
“陆英,你现在立刻跟我回去,我保证不把今日看到的说出去,也绝对不会告诉大哥。”
陆英随意的坐在沙发上,故意把那烟圈吐向阴泽兰所站的方向,仰着脸不屑的说道:“收起你的慈悲心吧,我既然能到这个地方来自然不会在意被其他人知道。我也不怕告诉你,为了能保住陆家我什么都愿意做,出卖个身体又能算什么。”
“这事和陆家有什么关系?”
陆英到底还不是很习惯吸烟,被呛的咳嗽两声,负气的将没有吸完的半截烟仍在茶几上的玻璃缸中,仰面将身体靠在沙发上,无意间透漏出一种疲累。
“受牵连的话我也不说,说了你也未必信。只是唇亡齿寒,那些人的眼睛已然盯上了我们陆家,我不能让陆家落得和你们同样的下场。我不仅要保住陆家我还要让陆家的声音比你们都强。”
“所以你就来找王局长。”
“对,我就是要靠着王局长这棵大树。”陆英连自己的身体和名节都豁出去了,在阴泽兰的面前也就丝毫不避讳自己的行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无所谓。你阴泽兰高尚,可那又那么样呢,阴家被查抄了,秦桑枝也被关进了警察局的监狱……哦,让我想想,你出现在这里,该不会也是?”
“陆英,不要把别人都想的和你一样龌龊,你说为了陆家我可以理解,但你有没有想过,王局长是有家室的,他根本就不值得依靠,他今日喜欢你用不了多久也会喜欢上别人。”
“有家室又怎么样,我不在乎。”
陆英被阴泽兰质问和教训的语气激怒,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反驳道:“王局长靠不住,可他至少可以给我想要的东西,总比阴泽漆那个窝囊废强,做生意靠的都是我娘家的钱,他但凡是有骨气也不用我一个女人出来做这种事。”
阴泽兰无奈,她劝陆英是看在她是长嫂,可她显然主意已定,要和阴家恩断义绝。
“既然这样,你好自为之吧!”
阴泽兰不愿意在多看陆英一眼,独自离开了房间。
到了楼下看到一直等在那里的秦桑耳,莫名的辛酸。实施变迁,繁华易散,经历了这么多,最后竟只有他一直不离不弃的守在她的身边。
秦桑耳看着阴泽兰的表情,还以为她受了那王局长的欺辱,一边后悔不应该一时糊涂放她一个人上去的,一边准备亲自到楼上去找那肥头大耳的人算账。
阴泽兰连忙抓住他的胳膊,小声说道:“他并没有对我怎么样,我只是……在王局长的房间里见到了陆英。”
秦桑耳看到阴泽兰奇怪的表情,在听到这话,当即明白她要表达的意思。
“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说完,毫不犹豫的将阴泽兰从六合饭店带走。
陆英站在楼梯口,冷冷的看着秦桑耳将阴泽兰带走,自嘲又不屑的笑笑。她就不信,她陆英到最后还是比不过一个阴泽兰。
离开六和饭店,秦桑耳开着车子一路到青龙堂的门口,王局长那边的诱饵已经算是成功的投下了,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去说服周青龙,不求他可以站在自己这边,只要他不偏帮着王局长就好。
不过,周青龙和王局长之间的关系到底怎么样的阴泽兰并不清楚,所以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不能贸然行事,需要先试探一下才行。
“你究竟是怎么了?”
阴泽兰实在不懂,秦桑耳究竟是怎么了,每次只要她一提到周青龙他都会立刻黑脸,问他为什么又总是闷声不说。
秦桑耳憋着一肚子的话,索性停下脚步,看着阴泽兰说道:“或许是我太敏感了,我总觉得周青龙看你的眼神,有些不一样。”
不一样?阴泽兰仔细的回想着他和自己说话时的样子,并没有察觉到有何不妥之处。若果非要说又不一样,那就是他在梅苑她说故事的那晚。
朦胧的月光下,阴泽兰恍惚间看到了周青龙眼底的一丝柔和。但那也许只是她的错觉,也有可能是他喝了许多酒然后想到了另外一个女子的缘故。
阴泽兰不清楚秦桑耳是否也听说过关于雪梅的存在,但是为了不引起他更多的担忧,泽兰并没有把她在梅苑与周青龙彻夜长谈的事情告诉秦桑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