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的出现让阴家人都有些意外,不过现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昏迷的泽泻和二姨太的身上,也就顾不得他们二人了。
“你们两个在这可是有什么事吗?”泽兰在看着下人们手忙脚乱的把泽泻抬进去之后,才转身朝着他二人走去。
虽隔着几步的距离,桑耳还是一眼就看出阴泽兰的额头上有一小块的红肿,忧心的问道:“受伤了?怎么弄的!”
几乎是本能的,他缓步上前抬手准备去触碰她的伤处,骨节分明的手指马上就要碰到额头的时候,泽兰却突然向后退了一步,稍显戒备的看着他:“之前答应了要帮你找出杀害二姨娘的真凶,可是,今天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我只怕暂时都不能帮你做什么了。不过,我还是很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想要不是有你们二人事先沟通,青龙堂的人也不会这么容易的就让我们把泽泻带回来,泽兰替阴家在此谢过二位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进去了。”泽兰说完转身就走。
“谁说没事了,我的话还没说完呢。”秦桑耳抓住泽兰的胳膊,迫使她不得不停下脚步转头看着自己:“我们想见一见阴伯父,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商量。”
“找我父亲?可是和今日发生的事情有关?”
“这事,你暂时还是不知道的好。”
泽兰以为他是因为刚才的事情不高兴,故意这么说的。想要才他的嘴里听到真话应该是不可能了,便把求救的目光投向桑耳身后的白石,他总不会也和自己开玩笑吧。
“你就听他一次吧,他这么做也都是为了你好。”白石走上前和桑耳并肩站着:“一来现在时机不成熟,二来这事也有危险性,所以,还真的就像桑耳说的那样,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泽兰想了一下,看着二人说道:“请随我来吧!”
只要是她想知道,即便是他们不说,那她也总会有办法知道的。抱着好奇有担忧的心态,泽兰将白石和桑耳带入了阴家的大宅。
屋子里的下人一波*波的忙慌慌的,端着水盆和药物。泽兰无意间瞥了一眼那刚从泽泻房间里端出来的水盆,红彤彤的,全都是血。
“二少爷怎么样了?”泽兰站在楼梯口询问那个端着水盆的丫头。
那丫头只是一味的摇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吧嗒吧嗒的流着眼泪。见此情景,泽兰的心顿时凉了半截,泽泻该不会是救不回来了吧!她和这个弟弟感情虽然不深,可在怎么说身上都流着阴家的血脉,心里岂能不急。
泽兰一刻都等不得,抬脚就往楼上跑,冒冒失失的,撞到了刚从楼上下来的另外一个人的身上,冲尽十足两人都是一个踉跄,泽兰更是控制不住身体仰面倒了下去。索性秦桑耳就站在她的身后,将人稳稳的扶助了。
“小姐您到哪去了,木香正准备去找您呢。”下了车之后一团人乱做一团,等到所有人都围在二少爷的床边,木香一回身发现泽兰不见了,赶忙下来找,不想主仆二人在楼梯口碰个正着。
“泽泻怎么样了?”泽兰抓住木香的两只胳膊焦急的询问着。
“身上都是伤,流了好多的血,老爷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不过现在还没到。”木香的胳膊被泽兰抓的有些疼。
“木香你去让管家备车,我要亲自去请大夫,泽泻一定会没事的。”泽兰赶着让木香去安排车,当真准备自己去。
木香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也不敢阻拦,忙着要去让管家安排车。
桑耳看着如此慌乱的主仆二人,哑然失笑。上前一步挡在正准备出门去的阴泽兰面前:“两个现成的医生摆在眼前你不用,还要到哪里去请?”
对啊,她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当真是急昏了头。秦桑耳和白石都是学医的,而且秦桑耳学的还是西医,对治疗像泽泻这样的外伤最在行了。
“那就麻烦你了!”泽兰毫不犹豫,抓起秦桑耳的手就往楼上拉。白石看着他们两个人,无奈的一笑。心想,这好人还真不是谁都能做的。
为了把阴泽泻从青龙堂保出来,他可是费了不小的力气,甚至不惜出卖色相连美男计都用了,这才勉强说通。本来还想着可以借这是在阴家人面前表个功,结果现在就被人忘记了。心里虽然不满,却还是跟着两人的脚步上楼,到泽泻的房间去。
“你们都围在这里也不方便检查,还是出去等吧。”桑耳说着拿了一把剪刀,将泽泻身上那已经被血液尽头的衣服剪开,让伤口完全暴露出来,以便检查和清理。
“我可怜的儿,你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娘也不活了。”二姨太看泽泻身上的伤口,心疼不已,扑倒在床边失声痛哭。
医生治病最忌讳的就是吵闹,桑耳已经很明确自己的态度了,阴家人却还是不肯离去,无奈之下只得把泽兰拉到身边,低声嘱咐:“你先将他们都带出去,叫个丫头进来给我们帮忙就行了,在这么耽搁下去你这弟弟才真的是要没命了。”
泽兰于是走到阴老爷的面前,把桑耳的话又重复了一遍。阴老爷虽也有些伤心过度,关键时刻还是沉着的,当下带着一家人到外面去等消息,留下桑耳和白石给泽泻治病。
“不是让你叫一个丫头进来帮手,你怎么反倒自己来了?”桑耳刚拿了棉花给泽泻清洗伤口,一回身就看见泽兰站在身后,赶着要去接他手里那团沾满了血的棉花。
“丫头也没见过这种场面,我怕她们胆小反倒耽误了你们。”泽兰虽这样说,可是她到底也没有经历过如此血淋淋的场景,看着桑耳手里的东西心就砰砰的乱跳,双腿也有些没力气。
不过在面对桑耳的时候,她还是极力的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恐惧,尽量上自己看上去安然无恙。
泽兰摊开的手掌就在面前,不过桑耳还是没有把手里的棉花交给她,而是直接扔到她身后的手盆里:“这里有我们两个就够了,你还是出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