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祸水啊!
从卫仲道话音落地的那一刻,成为全场焦点的林昊心底能想到的只有这四个字。
简直倒霉催的!
林昊虽然没怎么和其他人攀谈,但场内众人都有谁他自然清楚。
卫仲道边上那女人就是蔡琰,而林昊能感觉得到这女人时不时的就会看向自己,偏偏她戴着面纱视线受影响,完全不知道卫仲道一直都盯着她看。
如果不是因为蔡琰,林昊都不知道卫仲道有什么理由非得把自己给扯出来。
原本林昊的计划是看看在场有哪些人适合结交,然后私底下再去拜访交流,没打算公开场合主动攀谈。
现在可好了,没等他开口,郭图却是殷勤开口:“林昊大哥学识广博,便是叔父也多番称赞,不如借此机会,与我们说说方才大家争论之事?”
郭图并没什么恶意,而且纯粹报以期待的目光看向林昊,林昊却在众目睽睽之下,右手碰了碰小郭嘉:“他们除去聊了聊异人问题,还争论了什么?”
这问话声音很低,但架不住众人此刻注意力都在他身上。特别是坐在林昊周围的其他人,听到这话都显得摔倒。
合着大家在这坐着高谈阔论小半时辰,将军您压根就没听?
那您来这作甚?
便是郭嘉也略微错愕,他以为林昊和他一样不感兴趣,没想这位大哥居然听都没听,当下朝四周笑笑:“方才子远大哥言及九州将乱,盖因朝堂昏聩政令有失,异人虽行事异常,却也能成为一方助力,大家正为此事辩论。”
郭嘉说完,同样看向林昊。
他也想知道,身为异人中出类拔萃的林昊大哥,对此事会有什么看法。
“原来是子远之论啊。”
林昊目光逐渐左移,落向一个面相有些贼眉鼠眼的人身上。
在场众人虽说年龄有差,但大部分都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间,唯独这许攸徐子远年近三十的‘长者’。
其余人与许攸说话,自然得带上几分恭敬,但林昊却是以一种老父亲的关爱目光,望着对方:“子远年事已高,可得注意多歇息,妄想之症也是病,平日应多服药少动脑。”
林昊开口就怼许攸,自然有他的道理。
他不是真的没听其他人说什么,刚才询问郭嘉不过是故意为之。许攸抛出来的论点,林昊原本不屑回答,但既然要回答,当然是要坚定立场。
身为大汉讨贼将军,林昊没理由认同洛阳最近一直在颁发错误政令,至少明面上他要扮演好‘忠臣’角色,不能认同许攸那一套洛阳昏暗论。
他那论述简直就是在说天子无能,咱们赶紧换一个吧。
而身为玩家,林昊觉得许攸实在太高看自己。就连林昊都不敢说自己能很简单的利用玩家,他许攸拿什么本事折服那群第四天灾?
靠脸吗?
除此之外,林昊怼许攸还有一个原因。
这家伙,似乎把一个原本应该存在的副本给搞没了。
在原本的历史时空,黄巾之乱结束后,许攸会联合前冀州刺史王芬还有沛国周旌等人合谋废帝一事。
而这个历史事件,是冀州的触发式副本之一。
可现在许攸并没这么蹦跶,王芬卸任也是正常职务交接,如此一来冀州等于少了个副本。
不论什么原因导致许攸没选择谋算废帝一事,既然这家伙没那胆量,林昊也就懒得听他在这大放厥词。
洛阳那位不好,你倒是扶一个够资格的上位啊。怕只怕计划都没弄出来,自己就得亡命天涯。
这位颍川许氏俊杰,在林昊看来就是典型的德不配位、键盘王者。
或许这家伙是一位不错的A阶谋士,但林昊实在看不上,青石县也容不得有这般人物存在。
许攸不是个能忍的主,被林昊这么一挤兑,当下捋了捋自己的山羊须:“不劳将军记挂,在下身体尚可,倒是将军得小心,战场之上刀剑无眼,马革裹尸乃将士宿命。”
“战场上刀剑可畏,人言难道不是如此?”
林昊轻笑一声,随后说道:“子远之论,处处暗指当今天子无所作为,不知是天子得罪你了,还是你不满天子已久?”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心底都咯噔了一下。
此言,诛心啊!
许攸虽然德行有亏,但本事还是有的,没被林昊三言两语吓到,直言道:“将军休要胡说,我何时直言天子了?如今洛阳政令弊端奇多,莫非不是事实?”
“哦?不是怪天子啊?”
林昊笑眯眯的反问了一句,随后重拿轻放转过话题:“你们只知天子政令弊端,却不知其中另有深意。”
这时,坐在蔡琰二女另一边的羊家少主羊衜开口问道:“林兄此话何解?”
林昊目光环视周遭一圈,开口问道:“你们可知,最近一段时日,王朝国界愈发不得安宁?”
在座的中原士子你看我、我看你,大多都对这个消息表示惊讶。
羊衜是少数几个不怎么惊讶的,只停顿了半息便追问道:“林兄是指,国界纷争将迎来边疆战乱?”
“对,也不全对。”
林昊之所以不想和这群人坐在这谈论‘国事’,完全是因为大家的眼界不一样。
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还看着大汉中原那一亩三分地,只有少数人注意到王朝内的祸乱逐渐平息,但林昊眼下要说的还不是这一点,而是整个文明世界的格局。
“天下之大,绝非我大汉周遭数个王朝。海外强敌如林,你等不知没人会责怪你们,但不能把无知当做你对天下的认知,还堂而皇之的向众人卖弄。”
华夏大区以外的世界,是目前这些大汉俊杰所不能理解的。林昊没指望他们能理解,只是挑出一点点大航海的展望,就足以让这群人遐想许久。
林昊一番言谈说完,就等着许攸或者卫仲道继续跳出来,没想蔡琰却忽然起身:“今日将军所述,小女子受教了。若沧海之外果真如将军说的那般绚丽,我等目光确实是要比将军短浅许多。”
羊衜随后颔首:“不错,且不提林兄所描绘的海外壮丽,单是边疆不稳便足以使人心生警惕。倘若一旦诸国来犯,各州郡兵马或许便是第一道护国防线。如此说来,州牧执掌军权应当是眼下的权宜之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