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国公主夏凝函封妃的仪式并未有相像那般的隆重。只是简单的昭告了各个宫中,带着她在各宫之中转了几转便算是仪式的全过程。如此简陋的阵势算是后宫之中前所未见的,不过夏凝函也是好气度,并未多加抱怨,乖巧听话的很。
原也不甘着她何事,只是当夏凝函那张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对着自己矮身行礼之时,她便觉得别扭的很。
东宫与南宫离得较近,算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如今第二梦怜住了进去,每日面对那张与她七八分相似的脸,还不是要抓心挠肝的难受。
东宫之中俨然一片祥和之气。
如今的东宫妃夏凝函随着君落尘在各宫之中晃了一圈,回到宫中便是见着第二梦怜早已等在那里,她不屑的扫了她一眼,踱着步子,缓缓做了下来,便是有着宫人递上茶水。
“妹妹,如今你已成了后宫的妃子,也是该实现你当初与我的承诺来。”
“承诺么?”她抬手,润了口茶“姐姐与我有着什么承诺么?”
“你!”第二梦怜险些拍案而起,听其话中之意有着返回的味道。她也是不顺着那般的话多言,转而车扯开了话题“姐姐若是记得不错的话,姐姐手中还是有着妹妹想要的兵防分布图。”
夏凝函果然眸色一转,收了面上高傲的表情,转而笑的一脸可亲“姐姐大度,是凝函不对。凝函今日累了一天,难免累的头脑昏花,还望姐姐见谅。”
“妹妹是累的头脑昏花,还是想卸磨杀驴。你我皆是心知肚明。”她站起身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着,丢下平地惊雷“若是想要大齐的兵防图,便是取了沐离殇的命给我看。”
“姐姐慢走,妹妹不送。”碰的一声夏凝函合上卧房的门,屋内燕国丞相自屏风之后走出,微微拱了拱手。
“娘娘,看来第二梦怜留不得。”
“留不得也要留,现下不是除去第二梦怜的时候,我们还需要她来帮我们最后一个忙。”她缓缓的坐下身来“吴丞相距离你们离开大齐还有多久?”
“大齐王上隆恩,怕是东宫娘娘思念家乡,故宽容微臣半月之后离开大齐。”
“很好,本宫要你带着黄金百万去拜访第二梦怜的兄长骁勇将军。这人对我们日后在大齐有着许多帮助。”
“诺,娘娘成大事者心要狠,愿娘娘能在大齐做出一番事业来。不过娘娘也是要当心那大齐的王上,此人不是等闲之人,先前我们已是得罪与他,日后行事更加要小心万分。”
昭阳正院之中,君落尘伏在书案边批着奏折,面前的竹简已是堆积成山看不清内里之人的神色。他抬起头来,正是看见沐离殇同是伏在书案上睡得正香,脸颊上的伤口仔细看去仍是看得见那日琴斗留下的疤痕,身旁的竹简也是堆起一小摞来。
他解了身上的大氅与她披上,抬手缕了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随意瞟了眼翻开来的竹简。微风吹进屋内,吹灭了屋内的烛火,窗外月光如注晃动人心。
此刻桌案上的人儿卸了满身的防备,不在是那个浑身都是刺的沐离殇。这样的光景也只能在她睡熟是方看得见,何时在自己面前她也是能卸了防备,全心全意的依附于他。
“唉...”君落尘叹出一口气来,放慢动作抱起伏在书案上熟睡之人,更深露重会着凉。
又是正午,沐离殇懒懒的自榻上起来,全然不记得自己昨夜是怎般上的床。只记得是在看着奏章,看着看着之后的事情便记不得半分。
“王后娘娘,外间东宫娘娘前来拜访。”碧荷笑盈盈的端来润喉的汤茶“奴婢已是叫她在外间等候,您先喝口茶润润喉。”
沐离殇接过茶碗来,抿了一口。东宫娘娘,是说的夏凝函么?猛然听闻东宫这两字她还有些不适应,都已经成了娘娘了,竟也是过得这般的快。虽是不知她来做什么,却是想到那张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心中便是别扭几分。
“碧荷,你去叫她回了吧,说是我身子好的不完全。”
“诺。”
撂下手中的茶碗,一眼便扫见桌案上的琴,断了的弦依旧断着,有些刺眼。不多时碧荷送走了东宫娘娘便是回了来,见她看着那琴问道。
“奴婢遣人去将琴弦续上。”
“不必了。”她要留着这琴弦,在未知晓是何人断了琴弦之前她都要留下这琴。墨凡虽是承认的大方,她多少都是不信...
墨凡...
那日后院中的桩桩件件猛的撞开她的心扉,涌入脑海中,心脏不安分的跳动着。
“娘娘?娘娘?”碧荷在她眼前晃着手,试图慌回她散漫的目光。
“嗯?”
“娘娘听说小安子的案件有了些眉目。”
小安子的案件有了眉目,这么快?君落尘办事果然效率极佳“说来听听。”
“有人在小安子的身上寻到了杀死燕国大将斧、钺用的毒药。有人说,小安子才是毒死斧钺的凶手,可能是查到了什么,他暴露了,于是畏罪自杀了。”
沐离殇蹙眉“碧荷,你是听谁说的?”这件事怎的看来都不算是好事,说小安子畏罪自杀,说他是毒死斧、钺的凶手。如今小安子已故,已是死无对证,他又是昭阳正院之人,这件事到最后会算到何人的头上,她不必去想,也是知晓结果...
“这个...”碧荷语塞“好似是自雪梅的口中听来的,说起来,好似自南宫中传出...”她一愣,呆住不再多说什么,心中也是惊觉不对。
“你也感觉到了是么。”
“王后娘娘,咱们要多加当心,恕奴婢直言,这件事似是冲着您来的。与着西宫娘娘脱不来干系,她一向与我们不和,这件事风声若是做大,定会被她抓住不放。”
又是西宫,又是第二梦怜。
“第二梦怜的兄长骁勇将军大胜北方边界的蛮夷部落,已是回京,明日便要入朝领赏。”昨日一道请安的折子之上的内容历历在目。
只怕要打一场硬仗。(未完待续)